第119章 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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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

海风卷着硝烟的残味，拂过血迹斑驳的甲板。</p>

战斗已止，海面上一片狼藉，火光熄灭后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p>

阿金双膝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木板上，浑身被汗水与血水浸透。</p>

指节死死扣着地面，指甲几乎嵌入木缝。</p>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p>

艾斯站在他面前，火焰在指尖跳跃，红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如同来自地狱的裁决者。</p>

“你呢？”</p>

他语气淡漠，宛如宣判死刑，“想怎么死？”</p>

阿金没有立刻回答，风卷着海面火烟吹拂而过，他依旧跪在甲板上，指尖颤着，掌心渗出血迹，却一点点撑直了背。</p>

他缓缓抬头，那张在东海令人闻风丧胆的“鬼人”面孔上，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与挣扎后的清明。</p>

“我不想死。”</p>

他声音低哑，却字字如铸：“我投降。”</p>

四周哗然一瞬，连原本站在一旁保持警惕的哲普与山治，也都一齐看向他，神情错愕。</p>

艾斯挑起眉梢，火焰微顿。</p>

阿金直视着他，声音沉稳：“少年，我想加入海军！”</p>

这句话落下，如在废墟中掷下一声惊雷。</p>

艾斯转头望向罗伊。</p>

罗伊从爆裂断裂的栏杆边缓步走来，双手插兜，军装被风拂得猎猎作响，目光冷静地落在阿金身上，静静问道：“为什么？”</p>

阿金缓缓站起，目光中透着倔强的清晰。</p>

“克利克死了，我以为我该随他一起。”</p>

他语气低缓，却带着某种割裂感，“可我看见你们......”</p>

“我看着克利克的舰队被你们一人一拳打沉。”</p>

“曾被我们视作无敌的首领，居然像条丧家之犬，被活活烧死。”</p>

他眼神一顿，脸上浮现一丝不可掩饰的痛楚与破碎：“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根本不是强者。”</p>

“我们只是被他的狂妄裹挟、被谎言支配的暴徒。”</p>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罗伊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一次。”</p>

“我想变强。”</p>

“强到不再盲目追随，不再任人摆布。”</p>

一瞬间，他像是从那片沉默的阴影中挣脱出来的野兽，终于挣开了锁链。</p>

罗伊静静看着他，神情莫测，脑中飞快掠过一段记忆——</p>

“这个时候的克利克海贼团还没发展到5000人……”</p>

“原著中的克利克，率领五十艘舰队进入伟大航道，仅仅七日，就因为目睹鹰眼用黑刀·夜划船，而被一路追杀逃回东海。”</p>

“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逃回东海后仍然选择作恶，阿金这个人，明明重情重义，却最终在欲望中沉沦。”</p>

“而此刻的阿金，或许还有机会。”</p>

风声刮过海面，沉默压住每一个人的心跳。</p>

片刻后，罗伊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p>

“……有意思。”</p>

他似是玩味，又像在认真权衡。</p>

终是转过身，背影沉静而锋利，声音随风飘出：“去罗格镇的海军支部自首。”</p>

“你曾是海贼，必须接受审判，罪责一样都少不了你。”</p>

“服刑期满后，如果你还记得今天说的话——”</p>

他转身，背影沉稳，脚步清晰地踩在木板上。</p>

“再来找我。”</p>

语落，海风卷起他的军袍衣角，带走他略显低沉的尾音。</p>

阿金怔在原地。</p>

他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忽然磕下一个头。</p>

“砰！”——额头撞击甲板，发出沉闷响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