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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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那时间定在何时？”</p>

“你们一路辛苦，呆会用了饭食便好生休息，待到申时末太阳西去时候，就在咱们临安书院的柳池边先交流对联吧。”</p>

“明日上午时候交流诗词，明日傍晚再交流骈文，如何？”</p>

徐老大儒微微颔首：“那就按照李老院正的这个安排来。”</p>

说完这话，徐老大儒看向了江老夫子，不解的问道：</p>

“我说……陈小富算是你的弟子，他分明极有才华，怎么那些学子们说他大字不识几个呢？”</p>

江老夫子也不知道啊！</p>

他一捋长须，沉吟三息：</p>

“这个……不瞒你说，老夫在即安九岁时候应庄老夫人之请教过即安三年。”</p>

“反正那三年里，老夫仅仅教会了他三十个字！”</p>

“老夫羞愧，辞别而去……其实，他现在究竟能识多少字，究竟有几分才华，老夫并不知道，但老夫还是以为他识字是不多的。”</p>

“至于才华，老夫亦以为是没有的。”</p>

徐老大儒眉间微微一蹙：“为何这样认为？”</p>

“这些年老夫虽未曾再去过花溪别院，却也听说庄老夫人再没有给他请过先生。”</p>

“陈临渊陈侍读告老回花溪别院也不过近半年时间。”</p>

“陈侍读倒是也教过他识字，但两个月前即安他确实因不喜读书又被迫读书，从花溪别院书楼的三楼跳下。”</p>

“此事定不会有假，毕竟临安全城的郎中那一夜都被请去了花溪别院。”</p>

“你说……他若是藏拙，他何须跳楼轻生？”</p>

徐子州这就愈发疑惑了，一旁的黄学政这时也微微一叹，说道：</p>

“江老夫子所言不差。”</p>

“我有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在花溪别院当下人，就在即安所住的南院。”</p>

“我听他说，这位少爷压根是不会看书的，他对看书毫无兴趣，他的兴趣是斗蛐蛐和看蚂蚁。”</p>

“他还说这位少爷不善言语，就是成天几乎都不说话，只有在斗蛐蛐的时候脸上才会有几分欢喜。”</p>

“所以……传言并非谣言，这位少爷是真不识几个字，才华更是没有的。”</p>

徐子州眉间微蹙，“可今日所见，他似乎并非如此。”</p>

“老夫在院外的牌坊前与他相遇……”</p>

徐子州将他与陈小富相遇之后的事徐徐道来，江老夫子三人一听就傻眼了。</p>

在徐子州的叙说中，陈小富是健谈的，是谦逊的，与痴愚二字是绝无半点关系的。</p>

“老夫问他公子求啥。”</p>

“他说……睡至二三更时，凡功名都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p>

“他还说我之所求，便是自省、自行、自醒，今日无碍……明日无忧！”</p>

“诸位，即安若无才学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么？”</p>

“再看他刚才与那羞辱他的少年针锋相对，直到出了拳脚，他会是懦弱的人么？”</p>

“老夫的意思是……你们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p>

“他倘若真不识几个字，会去藏书楼看书么？”</p>

江老夫子三人面面相觑，顿时就不知道陈小富这小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p>

恰这时候，安小薇与梁靖茹二人走了过来。</p>

江老夫子问：“小薇，可在书楼遇见了一个少年？”</p>

安小薇藏在面巾下的脸蛋儿微微一红：“先生说的可是即安？”</p>

“他真在书楼看书？”</p>

“嗯，”</p>

安小薇欢喜又道：“他真在看书，另外……他还吟诵了一首词，晚辈抄录了下来，请四位先生品鉴。”</p>

徐子州大喜：</p>

“怎样的词？快快给老夫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