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8

距离奥黛丽拿到了。</p>

马红俊这武魂强是强，但附带的副作用也过于明显了。</p>

同样是变异武魂，武魂都有着副作用的兄妹俩对视一眼——这，这真的很难没有共同语言呀。</p>

看着心情低落到就快要蹲下画圈的马红俊，</p>

奥斯卡挠挠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已经辣么惨了，他们刚刚怼他得毫不留情，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p>

奥黛丽倒是没自家哥哥那么好翻篇，她还记着马红俊那破习惯呢。</p>

于是她双手交叉着抱臂，然后学着对方刚才那模样，对着对方抬了抬下巴，“你们村里都没说过让你赔偿吗？”不会吧？那这家伙臭屁的踩一捧一的习惯，不会就是这么被村里人宠出来的吧？还宠得他以为魂师就不需要努力了？</p>

“要赔的，怎么可能不赔啊。”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p>

马红俊蹲地上，扯了扯地上的野草，“只是我家里和老师一起替我赔了，为了赔钱的事情，我妈可是差点把我耳朵给揪下来了，”说到这里，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是我妈嫁给我爸5年来，生的最大的一场气，要知道以往我玩坏她的头花，她都只会细声细气地让我下次别玩了。”</p>

等等，</p>

奥黛丽神情诡异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这是他们能随便听的秘密吗？你这家伙也太不设防了吧？难道除了臭屁和高傲这俩缺点外，你的警惕心被狗吃了啊？！</p>

奥斯卡：就是就是。</p>

#向来活得谨慎的兄妹俩奇怪的目光.jpg#</p>

马红俊：...害，大家都是要在一个学院里生活的人了，坦白点怎么了，再说了，他说的那些在家禽村都不是什么秘密。</p>

看着一脸坦然的马红俊，</p>

奥黛丽和奥斯卡还有点不是很习惯，</p>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一个盲点，“你现在快7岁了，你妈才嫁给你爸5年？！”</p>

#好家伙.jpg#</p>

“呃，”马红俊也想到自己的说法有点欠妥，然后摆摆手，“不是我亲妈啦，我亲妈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去世了，我是由这个妈妈带大的。”</p>

“......”奥黛丽沉吟几息，然后选择直接打直球提问，“是你这个妈妈教你，跟同龄人相处时，要这么踩一捧一地说话吗？”</p>

说真的，马红俊如果是一个村子里十几年来唯一的希望，那他骄傲点，她也能理解——但对方那明明不讨厌他们，想亲近却老是把他们往外推的话术问题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p>

马红俊：“欸，什么叫踩一捧一呀，我妈说了，这是在对比着告诉别人，我很厉害，这样其他人就会明白和我的差距，”从而不敢挑衅和欺负他。“在村里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和其他孩子说的话。”那些孩子都会附和他，叫他‘小马哥’，希望被他这个力大壮实的大孩子带着玩。没想到到了这史莱克学院里，他‘小马哥’变成了‘马弟弟’，还是弟中弟。</p>

这么一想，马红俊就有点心酸了。</p>

“我妈还说我打小看着就像个稀有的魂师种子呢，对我百依百顺的，连活儿都不用做，就等着觉醒，没想到这武魂是觉醒了，如愿以偿得我妈都高兴哭了——但她可一定没想到就山隔壁的史莱克学院里，还有俩比我更稀有的种子呢。”</p>

#这心理落差有点大.jpg#</p>

“而且，她跟我说过，当魂师就可以一直轻轻松松地，不需要劳累，只要修炼和给武魂加魂环就能吃吃喝喝活很久了，我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像她说的那样过点更好的日子，活久点就行了......但谁想得到啊！当魂师居然也逃不掉体力活！”说到这里，马红俊还有点悲愤。</p>

奥家兄妹俩：...虽然但是，那不叫体力活，而是锻炼。</p>

#算了，也没差.jpg#</p>

听完马红俊的话，</p>

奥家兄妹俩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p>

虽说家里只有兄妹俩人，但奥斯卡和奥黛丽不是不懂得一些家庭‘官司’的孩子。</p>

相反，因为小时候会去村里各家做零工，所以他们的‘家庭见识’是够的——反正他们是能辨认出这种‘表面为你好，实则是捧杀你’的后妈和前任孩子关系的。</p>

所以，“马红俊，你确定你...后妈是如愿以偿得高兴哭了的？”而不是她面对一直捧杀就等着变成废物点心的小孩真变成魂师的状况，被吓哭的？</p>

后妈不是没有好的存在，但马红俊这后妈一定不是个好相与的。</p>

不过奥黛丽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对方在马红俊要离开时，还‘苦心孤诣’地教导对方格外讨嫌地套近乎方式了——毕竟哪个心思不良的后妈会愿意，让一个可以成长为强大魂师的前任孩子在学院混得如鱼得水呀？</p>

那可不就得影响他的脾性，就得惯得他见识短浅胸无大志，就得影响他的交际，就得让旁人厌他嫌他——这样成长出来的前任孩子，才会将现在看来还算耿直顺眼的心性给彻底扭曲。</p>

——也是这样‘被独自’长大的前任孩子，才会为了童年的一丝美好回忆而不去追究她这个后妈的从中作梗。</p>

#人的本性就是利于自己的.jpg#</p>

——呵，这算盘打得他们在史莱克学院都听见了！</p>

奥斯卡扶着自己的脖子，‘啧’了一声。</p>

——这可不仅是在算计马红俊，还是想把他们这些人给一并算计了呀。</p>

#不爽.jpg#</p>

马红俊没有面前这俩早慧孩子的心思细腻，所以他听了奥黛丽的话，还疑惑地“啊？”了一声，</p>

他想着曾经妈妈的教导，又结合他顺着教导与兄妹俩交谈，却似乎有点搞砸了的情况，</p>

难得开动了一下自己的脑筋，“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听村里那些婆子说过后妈都是不好的，但我觉得，我这妈妈挺好的啊。”没短他吃喝，还整天说他手脚是要拿去当魂师的，对他寄予期望，所以都不让他干活的，只要开开心心地玩和长大就行了——没有特别愿望的马红俊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挺好的？</p>

#心大地得过且过.jpg#</p>

看着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的马红俊，</p>

兄妹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就，后妈肯定不会全都是不好的啊，但你这后妈是真没安什么好心的，这是捧杀呀，你清醒点！</p>

因为感觉到了马红俊被迫隐藏在傲气和臭屁下的本性并不坏，所以兄妹俩也愿意对着这个已经是院长的弟子，注定会和他们关系不算远的孩子多说几句分析的话，希望对方不会被蒙在鼓里。</p>

于是，</p>

马红俊：你们说的是啥啊？</p>

马红俊：？！！！</p>

马红俊：不，他不信！</p>

是的，马红俊听到最后，他不相信，或者说，就算奥黛丽他们将合理地分析怼他脸上，他还是在咬牙说不相信。</p>

“我...她不可能像你们说的那么，那么坏的！我和她过了多少年了，我爸都不咋管我，就她还愿意搭理我！她怎么可能是坏的！”</p>

听到个少有“出场”的人物，</p>

奥黛丽按了按额角，灵魂提问，“那你爸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搭理你的？”</p>

“啊...”或许是奥黛丽和奥斯卡的神情过于笃定，让马红俊想抓住他们话里的“弱点”去更有理地反驳他们，</p>

于是本来性情算得上是暴躁的他，难得在心情激动时，按下心去冷静着回忆一下——</p>

随即，他那张本来写着愤怒的脸，逐渐变为空白。</p>

因为，他想起来了，“我爸...是在我决定听她的话，不再跟着去田地里后，不搭理我的。”</p>

马红俊现在都还记得，</p>

当时他爸再三问过他‘你确定这个决心了吗？’，最后得到他肯定答复后那带着失望的眼神。</p>

但那时候的他被后妈鼓动得坚信自己一定是个魂师，觉得不下地没什么，也没必要和爸爸去田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所以他没能理解自己爸爸的意思，甚至觉得对方是在小瞧他这个潜力股，不相信他能成为魂师。</p>

再所以，在被武魂殿的魂师大人说可以成为一般的魂师时，一直觉得自己被爸爸瞧不起的马红俊，一点儿不在意自己的潜力被魂师大人形容成一般。</p>

他只会觉得，自己果然是个魂师种子，他后妈没骗他，他爸才是那个糊涂蛋，居然不信他这个大儿子——那就怪不得对方只能教他后妈生的，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天天在地里种菜，回家养鸡了。</p>

于是在离开家禽村前，马红俊还专门去找过他爸，想对对方说一句‘我有老师了，我会成为真正的魂师了，以后不用种地劳累，我的选择没错！’，但那些话，在他瞧见自家爸爸越发苍老的面容时，一句也没说出来。</p>

最后，马红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变成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地和自己爸爸对视了半晌，随即在清晨就和弗兰德院长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禽村。</p>

但当时的不明白，不代表现在结合奥家兄妹俩的分析后，马红俊还不能明白。</p>

他看着都是一副“行了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自己再想想”的兄妹俩，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又变成了个红色的锯嘴葫芦。</p>

马红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一切已经很明白了，是他嘴硬也不能无视的明白程度。</p>

——他爸当初失望并不是因为对他没有期望，他失望在于，在于他眼高手低，只为了对于一般人来说渺茫的魂师期望，放弃了永远能养活自己的劳作。就相当于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底牌，去赌那丝期望，并且决定一意孤行地承受期望落空后的，能把人压垮的绝望......他赌赢了，可也丢掉了不赞同他选择的...爸爸。</p>

#他悟了.jpg#</p>

#笨重的橘猫终于挥开了挡在眼前的瓜皮帽子.jpg#</p>

看着颜色都似乎灰白了不少的马红俊，</p>

奥斯卡点了点下巴，示意旁边的妹妹：咱们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看把人家打击得都掉色了。</p>

奥黛丽歪头：可是与其让对方还怀着信任的心思在以后反应过来被‘刺伤’，影响到院长他们，还不如现在直白点，叫他长痛不如短痛呢。</p>

奥斯卡觉得，自家妹妹想得有理，</p>

然后出于自己的良心还活蹦乱跳的，所以没忍住伸手拍了拍马红俊的肩膀，“马红俊，坚强。”</p>

奥黛丽也学着自家哥哥的样子，抬手拍到对方的另一边肩膀，“马红俊，坚强。”</p>

而获得了坚强x2的马红俊：......</p>

不好意思，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是他这年龄承受不住的重，</p>

所以他实在是坚强不下去了！</p>

最后，马红俊忍不住瘪了瘪嘴，</p>

随即在兄妹俩一脸“？？！”的神色中，哇地一声哭出来，边哭还边挥开俩‘罪魁祸首’的手，转身就往宿舍群那边跑去。</p>

“呃，”奥斯卡伸手抠了抠脸颊边，“他应该是去院长宿舍等院长了？”</p>

“嗯，不是告状的话，那他就是去找院长验证我们的话了。”奥黛丽也有点小不自在，随即在和自家哥哥对视一眼后——忍不住齐齐捧心。</p>

——嗯，是一种仿佛欺负了段位比他们低的孩子的感觉。</p>

#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jpg#</p>

但即便这样，奥黛丽和奥斯卡也不后悔戳破了马红俊的“美好家庭关系幻想”，</p>

毕竟，他们也能猜到——院长既然会让毫无心理准备的马红俊跟他们凑一起，估计就是打着“让同龄人教教他，以小孩的视角让他的弟子认清现实”的算盘。</p>

嗯，这算盘珠子拨得真清脆，</p>

但与被马红俊那后妈抱着恶意算计相比，院长这算盘倒也不会让兄妹俩反感。</p>

毕竟他们清楚——这天赋也算得上是怪物的小孩，如果心性这块没问题了的话，以后将会是他们能交付后背的伙伴，所以帮助一个真实性情并不难处的未来伙伴认清现实，也算得上是他们该做的。</p>

#清醒.jpg#</p>

“淦，所以我就是说了，为什么这俩兄妹没一个属于我的！”早早就回来，并在暗中观察许久的弗兰德忍不住给了旁边的赵无极一肘子。</p>

赵无极也不恼，和旁边的邵鑫憨笑着，但格外拉旁边的李郁松和卢奇斌的仇恨值。</p>

眼看着其余几个老师要掐起来了，弗兰德又来了一句，“不过我现在也还行，收了个天赋异禀的极品凤凰武魂弟子，就算心性还需要磨磨，没有小奥和阿黛那么成熟，但也算是未来可期。啧啧，老李和老卢你们要加油啊。”</p>

李郁松和卢奇斌：？？！</p>

——看把你能耐得，都跳出他们的阵营进行反水了！</p>

李郁松举起龙纹棍，作势要敲人的模样，“滚滚滚，快回去给你的弟子磨心性吧。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p>

卢奇斌召唤出星罗棋，“要我送你一程吗？”你这反水的家伙赶紧离开他们的视线！</p>

背刺了一波曾经的同盟们，</p>

在俩人的威胁下，弗兰德淡定地推了推眼镜，然后一点没犹豫地武魂附体溜人，</p>

“行，走了啊。”</p>

“切，还以为弗兰德这波要和老李他们干起来呢。”赵无极小声和邵鑫逼逼了一句。</p>

邵鑫看了看化作天边光线的弗兰德，又看了看地上努力顺气地俩老伙计，然后定定地回答，“如果弗老大真跟他们干起来，那才奇怪呢。”那家伙就喜欢隔岸观火，一旦火烧自己身上的话，那是会用武魂速度跑掉的。</p>

“也是。”赵无极回味过来，对着邵鑫的观点加以赞同。</p>

“不过，他那弟子今早上看着不咋滴，”邵鑫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为自己弟子口头上找回场子的意思，“没想到心性还是比普通孩子好许多的。”</p>

赵无极也是这样觉得的，他点点头，“确实。”毕竟被故意捧杀了好几年，也不过是养出了自大和骄纵的缺点，真实性子还算是没被完全养歪——不说他会直面且不隐瞒自己犯下大错误的事情，就说他居然会在被阿黛她们打击后，一边按捺住火属性的暴躁脾气，一边想正面光明正大的反驳他们的情况，就足以证明这小子心性不一般了。</p>

说真的，马红俊的这种性子让老师觉得他有点傻不愣登的，但这种“傻气”在他们眼中却是顺眼的。</p>

——比起一个完全被脾气引着不会思考或是只会暗搓搓报复不敢正面应对的孩子，他们明显是更满意这种“傻”孩子。</p>

——没有奥家兄妹那样早慧没关系，只要心性没有弯到掰不过来，那他那点没什么志向的胸无大志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反感。</p>

毕竟每个人成为魂师的理由都不会一模一样，所以史莱克学院里有会为了自由自在而成为魂师的奥家兄妹，再多一个想要过好日子并活久些的马红俊也没什么。</p>

哦，就是马红俊那有点懒散、还怕苦怕累的性子就有得弗兰德去想办法解决了。</p>

嗯，其他省心的老师们真诚发出看戏吃瓜的声音。</p>

#就，真实师友情.jpg#</p>

#一点也不掩饰的幸灾乐祸.jpg#</p>

而被幸灾乐祸的弗兰德表示：想看他的戏？你们做梦！</p>

于是，赵无极在下午赶到和自家弟子约定的训练场，看见就站隔壁的弗兰德和马红俊时，他忍不住打出一连串的问号，“不是，你把马红俊扔过来和阿黛一起训练，我能理解，”毕竟这臭小子和阿黛都能算做可远攻可近攻的战魂师。</p>

但是，“你站我旁边干嘛...”咋？当甩手掌柜不够，还要看他指点俩小孩锻炼能力的戏呢？！</p>

#指指点点.jpg#</p>

“...又诽谤我哈，老赵，”弗兰德义正言辞地反驳，随即拍了拍身边眼眶红红的自家弟子，“我是来看你的嘛？我来看我们打起精神来的红俊表现的。”</p>

#拒绝诽谤.jpg#</p>

赵无极看着被打击得中午都没来食堂吃饭，眼神还带着被自家老师肯定后恍惚的马红俊，嘴角抽了抽。</p>

他可不觉得这副打击过大模样的孩子能表现得多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