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有关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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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关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故事

勠力同心，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得以摆脱；相互搀扶，期待终有一天能将世界修补。</p>

在那时，切莫斯的人们如手足亲朋，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将永远和谐共处。</p>

他们坚信，团结的力量终将使理想不朽。</p>

芙格瑞姆随着朗诵悠然起舞。</p>

......</p>

“——可时间，却是个无言的杀手。”</p>

她的舞姿婉约优美，似是哀歌泣泪，对月流珠。</p>

“崇高的理想尽皆锈蚀，古老的誓言化作尘土；”</p>

“时间无法与我们战斗，却能摧毁我们珍爱的所有。”</p>

“曾经志向四方的人不再为了理想而奔波，他们高高坐起，自诩显赫的贵族。”</p>

“谁曾想过去的鸿鹄之志，如今却化作了民贼独夫？”</p>

芙格瑞姆向侧身倒去，就像真的被推倒在地一般。</p>

来自广场上方的音阵广播，此时正厉声嘲弄。</p>

“虽说俱为人类，但我们却并不相同：唯有贵族天生的智慧，才能看得见美与艺术；而你只是愚钝的顽石，生来只为侍奉！”</p>

高贵者的智慧才华将永远受人尊敬，而低微者则死于自身的懒惰与粗俗。</p>

有的人高贵似温室的鲜花，有的人低贱如脚下的黄沙。</p>

“生而如此。”他们昂起脑袋这般说。</p>

“人之贵贱者自有其定数。而我们的命运，从来便只有庸碌。”</p>

芙格瑞姆曲腿坐于地面，她双手向前虚空托举，像是在紧紧怀抱着某物。</p>

“重压之下，枉死者的哭泣飘摇，好似随风滚落的野草。”</p>

卡拉克斯的高墙依旧沉默，如同一位历尽沧桑的老者，静静地注视城外的沙洲。</p>

光芒在她的身后闪烁，细小的光点汇聚成了两幅面孔：</p>

科林与托勒莉亚，芙格瑞姆的养父母。</p>

他们神色疲倦隐忍，饱经风霜；为了养育这位突如其来的小生命，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p>

两人寿数譬若蜉蝣：和无数工人一样，皆死于高强度劳作。</p>

他们最后留给芙格瑞姆的，唯有一本古旧的褪色童话书。</p>

场内的灯光愈发黯淡，正如卡拉克斯的堡垒中，黑暗笼罩着万物。</p>

......</p>

曾经坚定的誓言，此刻已全都腐朽；</p>

曾经明亮的星辰，此时已尽数垂落。</p>

她啜泣着翻开书本，向着那位与自己同名的女神哭诉：</p>

“芙格瑞姆！”</p>

“原初的神啊，请您告知于我：”</p>

若我们只是顽石，为何离别时心中依旧会作痛？</p>

若我们早已麻木，为何不公时胸口仍燃起怒火？</p>

为何曾经生死与共的切莫斯人，永远不得同甘，只能共苦？</p>

灯光重新点燃，前路愈发明亮。</p>

芙格瑞姆缓缓起身，解开发带；银丝飘拂，有如星河洒落。</p>

“是否——！”</p>

“是否我和你们相同：对于美好事物的喜爱，不比你们少；心中的情感涤荡，和你们一样的多！”</p>

清脆的叩问声传自口中，落于心头。</p>

极为富有感染力的泣声回荡场中，纵使她身穿粗布，可看上去依旧如同一位尊贵的公主。</p>

她已无言，而卡拉克斯那暗无天日的工厂下层，早已泣不成声。</p>

他们与芙格瑞姆休戚与共，悲欢相同。</p>

他们想要呐喊、想要诉说；虽不解，不懂剧作，但最原始的情感，此刻正在胸中悸动。</p>

“不！”</p>

“我们岂非草木，怎会感受不到哀痛？我们哪有听众，从来只得忍受！”</p>

“我们又何曾不想稍作歇息，去试着，试着热爱生活？”</p>

“可这通往上层的铁门始终紧闭，反抗上层的抗议自来有始无终。纵使有万千积郁，亦无法打碎这铁锁！”</p>

咔！</p>

就在这一瞬间，工厂前关闭着的通往上层的大门，此刻已不再阻隔！</p>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在此刻凝为一股——</p>

“冲锋！！！”</p>

......</p>

“这是怎么回事？”</p>

堡垒的根基地动山摇，人们的反抗如火如荼。</p>

震天动地的叫喊声伴随着脚步。从广场的四面八方，传来了悲伤与愤怒。</p>

人群脚下的铁板响声阵阵，人们口中的愤怒烈火熊熊。</p>

“老大！人，好多好多抗议的人朝我们这儿涌入！”</p>

“我没聋！不用你在这里重复！”</p>

赫罗德的语气凶狠，眼中却只剩惊恐。</p>

“可我们的电棍，似乎有些不太够用！”</p>

“你这个蠢货，难道你的话就不能看形势再说！？”</p>

“巡逻队，快些过来护卫我的左右！”</p>

“闭嘴，邪恶的屠夫！”</p>

芙格瑞姆厉声呵斥：“为了保住贵族的地位，为了永远压在人上一头。”</p>

“你竟堕落到勾结外族，弑杀亲父！”</p>

“你的凶残难以言表，你的罪恶罄竹难书！”</p>

她身后的画面变幻，那是赫罗德与那群苏尔法暴徒交易攀谈的监控。</p>

“这......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指控！”</p>

他大声辩解，想要摆脱罪责。</p>

可在场的众人，却皆是横眉冷眼看向这对滑稽的主仆。</p>

那些唤作巡逻队的人们，又何尝不是受尽贵族的欺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