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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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

第二天，鸡叫三遍时，彩云已做好早饭：“玉兰，快起来吃早饭了。”</p>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玉兰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仍然赖在床上不愿起来。</p>

“睡什么睡，别人早都下地干活去了，季节不等人，快点！”</p>

早饭后，东方刚泛出鱼肚白，彩云带着玉强和玉兰来到秧苗田：“今天我教你们拔秧。”</p>

“拔秧我会！”玉兰还没等母亲说完，就脱了鞋，卷起裤脚下去干了起来。</p>

彩云见玉兰干得有模有样，感到奇怪：“你跟谁学的？”</p>

“二婶。”玉兰答得很干脆。</p>

“你二婶真会使唤人。”</p>

“二婶说，二叔老帮我们家干活，让我以后也帮她一起干活。”</p>

“去也可以，但应该和我说一下。”</p>

玉强觉得拔秧很简单，没什么好学的，他下到秧苗田后模仿着妹妹的动作攥住秧苗朝上一拔，秧苗断了。</p>

彩云把玉强喊过来：“拔秧时手要紧贴水田地面，抓住秧苗底部往自己方向拖动，一次不要拔得太多，拔起后要将秧苗根部的泥土清洗干净，这样既可以减轻挑秧苗的重量，也便于栽秧时秧苗的分离，清洗干净后再用稻草把秧苗捆扎起来就可以了。”彩云跟玉强一边说，一边示范。</p>

玉强学会后，只能一手拔一手攒，速度很慢，他见母亲双手不停地一伸一缩，手指灵活地勾着秧苗，熟练地拔起拖动，不一会儿双手挤满，两手一合，用稻草一扎，一个“秧把”成了。</p>

玉强也想像母亲那样，来个左右开弓，他右手抓住秧苗向后拔，左手向前伸时，身体平衡未掌握好，一下子栽倒在水田中，双膝跪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玉兰见了，笑得不行：“妈，你快看，玉强给您磕头了。”</p>

彩云看了一看，笑了：“那你也磕个！”</p>

玉兰道：“给钱吗？”</p>

“记账！”彩云的脸上笑开了花。</p>

午饭后，彩云一家全体出动去栽秧，玉军光着屁股跑在最前头，跑着跑着，就回头冲母亲喊了一声：“妈，快点。”</p>

“你别捣乱了，快回去！”</p>

“妈，秧栽好了，多长时间才能长出大米啊？”</p>

“要一百多天，你问这干什么？”</p>

“有了大米，我们就可以吃上大米饭了。”</p>

“你就知道吃。”</p>

彩云有七亩地在西冲，这里是王家峪主要产稻区，纵横交错的水沟和田埂把这里分隔成一块块的水田，像是镶在大地上的一块块明镜，在阳光下闪烁着，走在田埂上的行人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p>

到了栽秧的水田，玉军拉着母亲的衣服：“妈，你教我栽秧好吗？”</p>

“你看那是什么？”</p>

“是鸭子。”</p>

“它们要过来吃秧苗，你去把它们赶走。”</p>

玉军听了很高兴，立即冲着鸭子追过去，一直把它们追到一旁的小水沟里仍不罢休，跳下去继续追赶。</p>

玉强和玉兰跟着母亲学习如何栽秧，彩云先给他俩讲了栽秧的基本要领：“四体朝地背朝天，手持秧苗面向田，左手分秧右手插，纵向成列横成行。”</p>

“妈，您说的跟我们老师讲的《栽秧诗》很像。”</p>

“什么内容？”</p>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p>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p>

“忘了。”</p>

“回去问问你们老师，然后告诉我。”</p>

接着彩云又给他俩进行了示范：只见彩云的一双手就像是蜻蜓点水似的上下舞动，有节奏地将一撮撮秧苗插到田里，那刚插好的秧苗一个个挺立着，横竖排列是那么整齐，就像是列队接受检阅的士兵。</p>

“栽秧时，双手动作必须协调，左手负责捻秧，右手接过秧苗后，拇指、食指、中指并拢，捏住秧苗的根部垂直插入泥土中。插入深度约两公分左右，横竖株距约八公分左右。同时，双脚必须密切配合，每插完二行，要及时后移。”彩云一边说，一边手把手地教。</p>

俗话说“大米好吃秧难栽，”栽秧不像拔秧那么简单，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p>

玉强手持秧苗比划了几下，总觉得手脚不听大脑指挥，不是插得太深就是插得太浅，前后行秧位呈蚯蚓状，弯弯曲曲，或双手配合不好，分秧传秧滞后于栽秧，双脚后移不协调，等等。</p>

玉兰也觉得秧苗在自己手里不听使唤，栽得东倒西歪，不成行列，有的还漂浮在水面上。</p>

在母亲的耐心指导下，俩人慢慢地悟出了一些道道，掌握了基本技巧，逐步顺手了。</p>

“妈！妈！……”玉军在一旁水沟里哭喊着。</p>

“玉兰，你过去看看你弟弟怎么了？”</p>

随后，玉兰拉着玉军走过来：“妈，弟弟的肚脐钻进了一个蚂蟥。”</p>

“你说什么？”彩云似乎没听清楚。</p>

玉兰又重复了一遍。</p>

玉强听了感到好奇，也跑过来看了看，彩云告诉玉强，这种情况不能硬拉，否则蚂蟥容易断在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