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切皆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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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凝视着她，柔声道：“阿蛮，这并非你的过错。”</p>

阿蛮心力交瘁，整个人显然已经没了力气，只是小声地啜泣。</p>

裴玄将她紧紧拥住，手轻轻抚上她的脊背。</p>

一下，一下，又一下。</p>

阿蛮乖顺地将脸埋在他怀中，久久未语。</p>

许久，她终于缓过神，倚着他的身子站直，手也从他肩头滑落。</p>

就在收回柔夷的瞬间，裴玄扣住她的手腕。</p>

阿蛮指尖轻颤，身子瑟缩了一下，还是抽回自己的手。</p>

她轻声说道：“公子，刚才是奴逾矩了。”</p>

方才还在在二人之间流转的旖旎戛然而止，被她骤然迸出的字句寸寸绞断，落得满室寂静。</p>

裴玄松开了牵着她的那只手，一瞬间，好似少了些什么。</p>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感受着刚才的余温。</p>

阿蛮垂眸，瞥见到自己的裙摆，粗布褶皱里嵌满泥污。</p>

毫无体面，着实狼狈。</p>

她心里一惊，应是刚才昏倒时摔在地上，才弄得这一身的肮脏。</p>

也难怪公主说她低贱。</p>

阿蛮心中酸涩，这样的她，就是公子眼里的她。</p>

可他刚才竟然还安慰她。</p>

她后退了一步：“公子，奴脏，奴弄脏了公子的衣衫。”</p>

裴玄看着她，微微蹙眉：“阿蛮，无妨。”</p>

阿蛮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行了一礼：“今日有劳公子，公主那边……”</p>

裴玄只淡淡应了声：“别担心，公主已知晓，孤会去安慰她。”</p>

阿蛮没有起身，裴玄看得出，她还在责怪自己。</p>

“阿蛮，莫要想太多，一切皆是天意。”</p>

“公子，奴已经好多了。公主还在等公子，奴送您出去吧。”</p>

裴玄没有拒绝，二人一前一后迈出院子。</p>

刚出院门，就听有人在呼喊：“阿蛮！阿蛮！”</p>

阿蛮循声望去，便看到不远处南风正站在那里。</p>

那一刻，她不知所措，呆立原地，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p>

南风跑向她，跑近后，才发现阿蛮身边之人是裴玄。</p>

他赶紧跪下行礼，“属下南风见过公子。”</p>

裴玄看着他，问道：“刚从封地那边过来？”</p>

南风笑着应道：“是公子，今日沐休，属下就来找阿蛮……”</p>

阿蛮的心猛地一紧，紧张地看着南风。</p>

“南风大哥，你……找我何事？”</p>

面对南风，阿蛮下意识地想要逃避。</p>

南风紧张地走到她身边，关切道：“我听阿桃她们说你身子不适，特意来看你。”</p>

说着，他就想要伸手就要去摸阿蛮的额头。</p>

阿蛮心中慌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南风大哥，我无事的……不用麻烦你特意跑一次的。”</p>

南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满道：“阿蛮你为什么要与我如此生分。”</p>

他察觉到阿蛮的手冰凉，还止不住的颤抖。</p>

他焦急地问道：“阿蛮，你哪里不舒服？浑身这般冰凉。”</p>

裴玄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p>

南风这才想起燕国公子还在这里呢。</p>

他的视线撞进裴玄凉透的眼底，顿时僵在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