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没怀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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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轻声提议：“阿蛮姑娘若是闲着，不如去园子里走走，那里的月季开得正好。瞧瞧花草，或许能松快些。”</p>

阿蛮愣了愣，点了点头。</p>

花园里果然热闹，繁花似锦，簇拥其间。</p>

阿蛮走在花径上，心头那点沉郁竟真淡了些。</p>

她顺手掐了几朵开得最盛的，用帕子松松裹了。</p>

她去阿亚的屋子。推开门时，阿亚正靠在软垫上。</p>

脸色比昨日红润了些，见她进来，眼尾挑了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p>

“刚去园子里转了转。你瞧，好看吗？”</p>

阿蛮拿起花在阿亚面前晃了晃，“王寺人说，见了花心情会好些。”</p>

阿亚见阿蛮将花插进花瓶，嘴角扯出点笑意：“谢谢你。”</p>

阿蛮没接这话，只替她掖了掖被角：“太医说你恢复得快，再过几日就能下床了。”</p>

“下床……下床我们就要回去了。”阿亚叹了口气。</p>

阿蛮倒是没想到，阿亚是姜柔最宠爱的婢女，居然不想回扶风，看来她还是存了别的心思的。</p>

阿亚扯住她的衣袖：“太医今日为你诊脉了？怀上没？”</p>

阿蛮指尖一颤，摇了摇头。</p>

阿亚眼神复杂，安慰道：“没怀上才好。真怀了，往后的日子才更难走。”</p>

阿蛮望着瓶中娇艳的花，没说话。</p>

她将余下的花带回了自己的屋中，寻了只素白瓷瓶插好，摆在窗下的案几上。</p>

她就那么坐着看了许久，忧愁竟真的淡了些。</p>

晚些时候，王寺人来传话，说裴玄已在宫门外候着。</p>

阿蛮跟着出去，果然见那王青盖车停在梧桐树下。车帘低垂，瞧不见内里动静。</p>

她上了车，便撞见裴玄的目光。</p>

阿蛮心头一跳，默默退到角落坐下，裙摆都掖得规规矩矩。</p>

两人隔着半臂的距离，谁也没先开口，连呼吸都放轻了些。</p>

倒像是初初相识的陌生人，客气得有些生分。</p>

不久，王青盖车便停在了扶风外。</p>

裴玄与姜柔在殿内说了些什么，阿蛮站在角落听不真切。</p>

只瞧见姜柔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那双眼时不时往她这边瞥来。</p>

有失望，有怨怼。</p>

像细针似的扎在她身上。</p>

“阿蛮，过来。”</p>

阿蛮心头一缩，瑟缩着走上前。</p>

姜柔又换上如寻常温婉的笑意，就好似刚才那些只是阿蛮的错觉。</p>

“阿蛮，辛苦你了。公子都与我说过了，你别有压力，在东宫再多住几日，可好？”</p>

阿蛮咬着唇，没应声。</p>

姜柔瞧出她的为难，便转向裴玄：“公子，让我和阿蛮单独说几句，可好？”</p>

裴玄颔首，转身走了出去。</p>

殿门轻阖，姜柔拉着阿蛮的手，“阿蛮，这些日子，你在东宫过得可好？”</p>

阿蛮讷讷点头。</p>

“那公子对你如何？”</p>

“公子……对底下人都很好。”</p>

“那你便多住些日子，如今阿亚也在东宫陪着你，你若是实在为难，可以试着与公子说说，让阿亚也替你分担分担，可好？”</p>

阿蛮点头：“奴婢会的。”</p>

“乖。”</p>

姜柔忽然觉得胸口一滞，眉头紧蹙。</p>

她猛地捂住胸口，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阿蛮，阿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