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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绍不再讲机密，而是随口聊起了无关紧要的官场轶事和坊间趣事。</p>
靠窗吃饭，情趣盎然。</p>
期间，三人也聊到了京城的天花之患，皆扼腕叹息。</p>
“周兄，不如到我兵马司，我帮你接种人痘吧？一了百了，从此安心。”</p>
“太医院说人痘的接种失败率高达十之四五，你难道比太医院还高明？”</p>
“周兄岂不闻京城有十可笑。太医院药方，光禄寺茶汤，神乐观祈禳，武库司刀枪，营缮司作场，养济院衣粮，教坊司婆娘，都察院宪纲，国子监学堂，翰林院文章。”</p>
噗~</p>
周绍当场喷了酒水，擦拭嘴角笑道：“过分了，过分了。”</p>
“其实我的意思是，太医院求稳，开的药方历来以温补为主，但凡有一丝风险都不会采纳。所以，接种人痘未必有这么可怕。”</p>
周绍捏着酒杯，沉吟片刻。</p>
“我回去翻一翻医书，若是有意，我自会去找你。”</p>
散席后，蒋青云照例塞给他一张50两的银票。</p>
周绍想了想：</p>
“蒋老弟，不如替我捐给育婴堂吧？我、我是真不敢踏入那门半步。”</p>
“我准备以兵马司的名义在南城开设一间育婴堂，把那边的孩子转移过来，那这银票，我就留着了。”</p>
“好啊。”</p>
……</p>
送走了周绍，蒋青云摸出两张银票和一个首饰盒。</p>
“泽生，你辛苦跑一趟。银票给我爹，首饰给我娘，我家在针线胡同第二家，门口有棵大槐树。速去速回，明日一起去保定府。”</p>
“大人放心。”赵泽生一拱手到底。</p>
蒋青云本人则是在4名护卫的陪同下，一路去到了崇文门外的西口镖局。</p>
院子里，到处都是舞枪弄棒的年轻镖师。</p>
啊~找到了，胸前平平无奇的弓箭手江南，还在专心的射箭。</p>
镖头江德顺匆匆赶来，单膝下跪：</p>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p>
“江镖头，你安排一安静屋子，本官要代表朝廷和你女儿江南谈一下话。”</p>
“……”</p>
江德顺脑瓜子宕机了好几秒，还是照做了。</p>
叮嘱女儿：</p>
“蒋大人要和你单独谈话，应该没事，你自己注意点。”</p>
江南的脸刷红到耳根子了。</p>
“狗官！”</p>
“嘘，你说什么呢。可不敢这样想，蒋大人年轻俊秀，不缺妻妾，不至于，不至于，你别乱想。”</p>
……</p>
镖局收拾了一间屋子，空空荡荡，除了桌椅啥都没剩下。</p>
没一会，表情愤懑的江南挎着弓箭进来了。</p>
“大人，听说你找我？”</p>
“先换衣服！”</p>
“什么？”</p>
“你穿一身男装，还背着弓箭，这怎么聊？没法聊！你要端正谈话的态度，去，换了裙子再来见本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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