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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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债血偿

林无悔一脚踹开庙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呼吸骤然停滞。</p>

嫂子王贵娅衣衫破碎，蜷在冰冷的草垛上。</p>

身下，一片刺眼的红色浸染开来，蜿蜒流淌。</p>

他走近，草垛上的女人双目空洞，没有焦距，直到林无悔的身影遮住了光，她才像是受惊的兔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p>

“鬼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p>

林无悔浑身一颤，喉咙发紧，强忍着翻涌的酸楚：“嫂子，是我，小林子！”</p>

“小林子……”王贵娅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映出他的倒影，那一点点清明迅速被羞愤与绝望吞没。</p>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林无悔怀里，压抑的哭声瞬间爆发，撕心裂肺。</p>

“嫂子，没事了，都过去了。”林无悔僵硬地拍着她颤抖的后背，语言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p>

怀里的人突然用力推开他。</p>

林无悔还没反应过来，王贵娅已经转身，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向庙里那尊冰冷的石佛。</p>

“砰！”</p>

沉闷的撞击声在破庙里回响。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脸上，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铁锈味。</p>

林无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伸出手，却只抓住了正在滑落的身体。</p>

“嫂子，你这是做啥！”他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二丫呢？你不想想二丫吗？你走了她咋办？”</p>

王贵娅的眼神彻底涣散，嘴唇翕动，气若游丝，“二丫……今早……饿死了。”</p>

话音落下，她的头无力地垂下，再没了声息。</p>

林无悔呆呆地抱着怀里逐渐冰冷的身体，大哥临走前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冲撞。</p>

“照顾好你嫂子。”</p>

他没做到。</p>

大哥，大牛，二虎，嫂子，二丫……一张张鲜活的脸在眼前闪过，又被鬼子狰狞的笑容撕碎。</p>

“啪！”</p>

林无悔狠狠一耳光抽在自己脸上，脸颊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p>

废物！懦夫！</p>

他低声咒骂着自己，声音沙哑。总以为躲在山里，就能苟且偷安。</p>

现在呢？家破人亡！</p>

林无悔踉跄着站起身，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滔天的恨意。</p>

他不懂什么家国大义。</p>

他只知道，血债，必须血偿。</p>

他抓起草垛旁的猎枪，辨认了一下鬼子留下的痕迹，一头扎进了山林。</p>

怒火在他胸膛里燃烧，将他所有的悲伤和恐惧都烧成了灰烬。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p>

脚印一直延伸到王家坡，这是他和王荣光最熟悉的猎场。</p>

零星的枪声从林子深处传来，林无悔心中一紧。王哥被追上了。</p>

他循着枪声，压低身形，在林木间悄无声息地穿行。靠近交火点，眼前的局势让他心沉到了底。</p>

王荣光被五个鬼子死死压在一块巨石后面，对方正呈扇形包抄，显然是要断他所有退路。</p>

不能再等了！</p>

林无悔牙关紧咬，意念一动，将之前攒下的六个强化点全部投入枪法。</p>

你的百发百中距离提升至36米！</p>

足够了！</p>

他悄然绕到鬼子侧后方，端起缴获的三八大盖，冰冷的准星锁定了那个正在大声下令的鬼子军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