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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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枪的手心沁出了冷汗。</p>

这根本不是运气，那种抬手就打的自信和速度，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本事。</p>

林无悔放下枪，吹了吹枪口的青烟，看向张虎：“该你了。”</p>

张虎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微微发颤的手稳定下来。</p>

“虎子哥，稳住！指不定是这小子蒙的！”有老兵小声给他打气，但声音里也没了底气。</p>

张虎没吭声，他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p>

万一，自己也打中了呢？</p>

他凝神静气，摆出最标准的射击姿势。</p>

那名老兵再次抛出另一枚银元。</p>

砰！</p>

枪响，子弹激射而出，半空中同样爆起一团火花！</p>

打中了！</p>

张虎神色一喜，老兵们也纷纷叫好。</p>

可他们还没高兴完，林无悔的第二枪响了！</p>

他甚至没等银元飞到最高点！</p>

砰！叮！</p>

又是一声脆响，干脆利落。</p>

张虎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刚才那一枪，有七分是运气。</p>

可看林无悔这轻松的样子，别说第三枪，就是再来三十枪，恐怕也是枪枪命中。</p>

他连看清空中翻转的银元都费劲，更别提开枪了。</p>

全场鸦雀无声。</p>

张虎沉默了片刻，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枪，大步走到林无悔面前，猛地挺直腰板，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p>

“我服了！”他吼得震天响，“心服口服！”</p>

“从今往后，你就是俺们侦察班的班长！”</p>

他转过身，对着那群目瞪口呆的战士们咆哮，“谁他娘的敢跟林班长呲牙，我张虎第一个不同意！”</p>

其他战士也被这神乎其技的枪法彻底折服，纷纷立正站好。</p>

“林班长，我也服了！”</p>

“好枪法！我们心服口服！”</p>

“俺也一样！”</p>

林无悔满意地点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拿下侦察班，这步棋走对了。</p>

……</p>

夜里，林无悔翻着营部木屋里找到的日历。</p>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距离记忆中的苍云岭之战，还有差不多两个月。</p>

时间还算充裕。</p>

他也算明白了，现在部队还在化整为零，跟鬼子打游击，难怪张大彪带着一营单独行动。</p>

第二天一早，林无悔便向三连长提出了外出巡逻的申请，连长二话不说就批了。</p>

侦察班的战士们得知要出去“活动筋骨”，一个个兴奋得不行。</p>

“班长，天天窝在这山沟里，俺骨头都快生锈了！”</p>

张虎扛着他的三八大盖，满脸都是按捺不住的兴奋，</p>

“我上次巡逻，远远瞧见鬼子在东边的张家沟建了个炮楼，不如咱们去那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摸两个落单的鬼子？”</p>

林无悔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好，就去张家沟看看。”</p>

他整顿了一下队伍，严肃地补充道：“不过都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免得打草惊蛇！”</p>

“那肯定！”</p>

张虎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班长您就瞧好吧，我们绝对服从命令！”</p>

队伍很快集合完毕。</p>

林无悔一挥手，整个侦察班十五人，在他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山林，朝着张家沟的方向摸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