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搬到杜知知家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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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杜知知家对面

“舔鸡蛋皮？！”沈元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p>

梁晓光被沈元朗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抖，手里的鸡蛋掉在地上，蛋黄滚了出来。</p>

他看着那金黄的蛋黄，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恐惧、饥饿和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p>

“呜哇……妈妈！我要妈妈！</p>

舅妈坏！哥哥抢我的窝窝头……还打我！说我是拖油瓶……呜……</p>

姥姥也不帮我……他们都骂我……</p>

妈妈……妈妈你去哪里了呀……呜哇……你说去羊城挣钱……怎么还不回来……晓光好想你……晓光好饿好痛啊妈妈……”</p>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哭得撕心裂肺。</p>

那一声声“妈妈”，狠狠砸在沈元朗心上。</p>

他仿佛看到了宋佳茵死的时候，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又仿佛看到了童年那个同样无助的自己。</p>

一股强烈的、扭曲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涌上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宋佳茵的孩子，哭得如此凄惨，一种‘将这个孩子留下’的强烈想法疯狂滋长。</p>

“好了，晓光不哭，不哭了……”</p>

沈元朗蹲下身，第一次伸出手，有些笨拙地、却还算温柔地拍着梁晓光剧烈颤抖的后背，“妈妈……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暂时回不来。以后……以后跟着沈叔叔，好不好？沈叔叔这里……有牛奶，有鸡蛋，还有很多好吃的。没人敢打你，骂你。”</p>

梁晓光抬起哭得红肿、泪眼模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元朗，小小的脸上全是鼻涕眼泪，抽噎着问：“真……真的吗？有……有鸡蛋？不……不用舔皮皮？”</p>

“真的。”沈元朗拿出干净的手帕，难得耐心地给他擦眼泪鼻涕，“想吃几个吃几个。”</p>

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小声的抽泣，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靠在沈元朗的膝盖上，依赖地蹭了蹭。这种纯粹的、绝望中抓住浮木般的依赖，让沈元朗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p>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西北风咆哮声拍打着客房的玻璃。</p>

黄淑芬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挤进来，脸上带着抢购到年货的兴奋。</p>

可当她看到沈元朗搂着哭累了、眼睛红肿却安静靠在他怀里的梁晓光，一手还拿着给孩子擦过眼泪的手帕。</p>

不知道怎么的，黄淑芬有种不好的感觉。</p>

“我，我回来啦。晓光饿了吧，你们俩有没有吃点什么垫垫肚子？”</p>

黄淑芬的声音有些发虚，从早上出来她就没给孩子吃东西，刚才在百货大楼的时候她饿急眼了，一口气吃了三个肉包子，却忘了给小外孙带回来一个。</p>

沈元朗抬起头，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p>

他轻轻把睡着的梁晓光放到里屋的床上，盖好被子。</p>

“婶子，坐。”沈元朗指了指沙发，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姿态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压迫感。</p>

“婶子！他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们就让他舔鸡蛋皮？！”</p>

黄淑芬脸色一僵，心中暗骂沈元朗太鸡贼，又怪梁晓光不听话。</p>

她堆起尴尬的笑容，苦大仇深的解释：“哎呀，沈元朗，你是不知道，家里难啊！就那么几个鸡蛋，紧着壮劳力吃……”</p>

“壮劳力？”沈元朗冷笑一声。</p>

这下黄淑芬更加局促不安了，她见沈元朗不接话，眼神躲闪的主动岔开话题：“那个……东西买回来了，花了不少票……”</p>

沈元朗没看那些年货，直接开门见山：“晓光的事，我都知道了。舔鸡蛋皮，挨打挨骂，被叫拖油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