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是意外，也是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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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意外，也是失控

“晏听南。”</p>

苏软指尖压着那份合同，声音绷紧。</p>

“庆功宴改散伙饭？”</p>

晏听南捻着紫檀珠，语气平静。</p>

“游戏结束了。”</p>

苏软轻轻呵了一声，身体微微后靠，陷进椅背柔软的弧度里，旗袍下摆滑开一线微光。</p>

“理由？”</p>

“树大招风。”</p>

他目光沉静，陈述一个既定事实。</p>

“你在清晏的位置，风口浪尖，也是靶心。”</p>

“卸下这层身份，对softVoice，对你，更稳妥也更自由。”</p>

苏软指尖在光滑的桌沿点了点，似笑非笑。</p>

“晏总替我想得真周全。”</p>

“清算完温苏两家，替我扫清障碍，再一脚把我踢出清晏的门，这算功成身退？”</p>

晏听南端起面前的水晶杯，抿了一口冰水，喉结微动。</p>

“苏软。”</p>

他放下杯子，目光沉沉压过来。</p>

“我们之间，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p>

他指腹摩挲着冰冷的杯壁，声音低沉。</p>

“nebula那晚，你是知道我身份的。”</p>

“你撞进我怀里，不是意外。”</p>

“报复晏昀野，是其一。”</p>

“借我的势爬出泥潭，站得更高，是其二。”</p>

他双眸如深潭映月，洞穿一切。</p>

“你进清晏之前，景淮就把你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p>

“搭上林序秋的路子，接近我，每一步算计，我都看在眼里。”</p>

苏软身体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p>

果然。</p>

他什么都知道。</p>

一直都知道。</p>

她没否认，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坦然。</p>

“晏总慧眼如炬，看得透彻。”</p>

她没否认，也没辩解。</p>

迎着他的目光，同样平静地反问。</p>

“那晏总呢？”</p>

“既然早知我的目的不纯，为何还允许我靠近？”</p>

“默许我利用你的资源，甚至推波助澜？”</p>

“把我托举到如今这位置，图的又是什么？”</p>

晏听南双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色。</p>

“各取所需。”</p>

他声音低沉平稳，像在复盘一桩交易。</p>

“那时，我需要一个好用的挡箭牌，挡住林家联姻的箭，搅浑老爷子布下的局。”</p>

“你够聪明，够漂亮，野心勃勃，目标明确，主动送上门来搅这潭水。”</p>

“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吸引林家和老爷子的火力，让他们以为你是我选的人，是我破戒的因。”</p>

“至于你利用我？”</p>

他唇角勾起一丝弧度。</p>

“资源放在那里，能抓住是你的本事。”</p>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沉下去，带着一丝残酷的清醒。</p>

“那时候，你这枚棋子用过之后是死是活，不在我考虑范围内。”</p>

苏软静静地听着。</p>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缓缓松开。</p>

原来如此。</p>

她扯了扯嘴角。</p>

“既然大家各取所需，戏也唱得宾主尽欢，林家那婚约还在你头顶悬着，为什么不干脆利用到底？”</p>

“留我在身边，当个更称职的挡箭牌，榨干最后一点价值？”</p>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逼视着他。</p>

“将我托举到顶峰就赶我走，不像晏总的作风。”</p>

晏听南捻珠的动作骤然停住。</p>

紫檀珠在他指间绷紧。</p>

他看着她，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冲撞，又被强行按回冰封之下。</p>

半晌，他缓缓开口。</p>

“因为，戏演久了，容易假戏成真。”</p>

声音比刚才更沉，像是在克制着什么。</p>

“你想要的，我都给了。”</p>

“顶峰的风光，仇人的下场。”</p>

“走到这一步，你已无需再攀附任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