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哪有这样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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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卓霍然起身，目光坚定，高声下令：“好，随本王子出发，目标城南三十里处。”

······

次日，洛邑城南，距城尚不足三十里之地，在三名精悍士兵的护卫下，姬卓骑于高头大马之上，于这片区域缓缓兜转了一大圈。

他目光如隼，细细审视着周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处小高地上。

姬卓亲自策马，沿着缓坡登上高地，极目四望。此处地势较为平坦，仅比北边的地面微微高出两尺有余，相较南边，也高出了一尺左右。

高地之南，一条宽约一米许的清澈溪流蜿蜒而过，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郊外显得格外悦耳。

整片高地上，小树稀稀疏疏，唯有一棵参天古木，宛如一位沧桑的巨人，静静伫立在那里，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姬卓款步走到那棵老树旁，双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看着手里黑炭一样的颜色，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旋即转身，稳步回到队伍前列。

虞季见状，赶忙策马迎上前来，脸上满是关切：“卓王子，这勘察地形之事，交由卑职去办即可，你且随着大军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姬卓仿若未闻，并未作答，而是径直抬手，指向那片高地，目光扫向虞季与王大奎，开口问道：“虞季将军、王大奎，若换作是你们来挑选驻扎之地，可会看中此处？”

王大奎骑在马上，连忙拱手，一脸憨直地说道：“王子，卑职不过是个小小百夫长，全凭以往些许经验来看，此地实不该选为扎营之所，只是…… 卑职愚钝，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虞季手握马鞭，在空中轻轻一挥，指向高地，补充道：

“卓王子，您瞧，这小高地之上虽说平坦开阔，可北面地势明显陡峭了些，南面却平缓许多，此乃进攻洛邑城的绝佳安营扎寨之处，于咱们防守一方而言，着实不利。

这一路走来，卑职留意到，后方十里处倒有一处位置，甚是适合我军扎营。”

姬卓神色从容，轻轻一挥手，语气不容置疑：“好，传令下去，命士兵们即刻在这个高地上安营扎寨。”

虞季听闻此言，顿时如坠五里雾中，一脸惊愕，连忙出言劝阻：“卓王子，卑职方才所言，此地利于秦军，却不利于我军啊！你这……”

姬卓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手指高地，耐心解释道：“秦军之强盛，远超我军百倍，即便寻得一处看似对我方有利的地形安营，可一旦正面交锋，在其绝对优势兵力的冲击下，又岂能抵挡得住？

而这块高地，其高度恰到好处，夏日炎炎之际，即便暴雨倾盆，我军驻扎于此，也大可不必担忧被洪水淹没。

再者，秦军那般骄横，又怎会将我这区区千人的军队放在眼里？洛邑城中必有他们的细作，大周如今的局势，想必早已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依我推断，先王驾崩的消息此刻应该已然传入秦人帅帐。此地嘛，不过是我特意为秦军挑选的驻扎之地罢了。”

虞季越听越是迷惑，眉头紧锁，追问道：“我们为何要替秦军选定驻扎之地？秦军又怎会轻易选择此处安营扎寨？”

姬卓但笑不语，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继而直接下令：“赶快行动，安营扎寨，今日午后便会有一场阵雨，务必赶在下雨之前，将营帐搭建完毕！”

虞季无奈地摇了摇头，拨转马头，向着士兵们奔去，高声呼喊：“兄弟们，卓王子有令，速速前往那个小高地安营扎寨。”

姬卓身旁的王大奎却是个直肠子，他心想，自己身为百夫长，冲锋陷阵、拼死杀敌自是分内之事，至于这仗究竟该如何打法，上头自有安排，自己何必费心劳神？

于是，便带着两名士兵，护卫着姬卓，不紧不慢地将周边地形细细勘察了一遍。

待他们折返而归时，营帐已然搭建完成，一座座错落有致地矗立在高地上，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卓王子，依照您的指令，三百士兵共二十个营帐，加上粮草与辎重，总计三十六个营帐，已然全部搭建妥当！” 虞季策马奔至姬卓身前，抱拳躬身，高声禀报。

姬卓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果断下令：“将物资妥善安放，赶紧生火做饭，待众人吃饱喝足，咱们便即刻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