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维度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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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者的左眼在幽蓝火焰中缓缓睁开，瞳孔里的暗金漩涡卷着无数文明的残骸，苏澈的倒影在其中扭曲成十二种模样。

有的握着暗金羽毛笔，有的胸口插着脊椎骨，还有的与黑袍青年的虚影重叠。

熔炉的十二节脊椎突然齐齐转向，骨缝中渗出的暗金液体在地面汇成巨大的瞳孔，边缘泛着铁锈般的红，与火焰中的左眼形成诡异的呼应。

时空裂缝深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像有巨人在维度壁垒后活动僵硬的指节，每一次摩擦都让苏澈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右眼在镜像维度！”

赛博少年最后的代码碎片突然亮起红光，在虚空中投射出破碎的星图，那些闪烁的红点如同溃烂的伤口：“两个瞳孔一旦对视，所有平行世界的壁垒就会...”

话未说完，代码被暗金漩涡撕碎，只留下半串坐标悬在半空，像只被掐断翅膀的蝴蝶。

少女的黑血锁链缠上苏澈的脚踝，荆棘倒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黑血与暗金液体接触的瞬间，冒出刺鼻的白烟，她的声音带着血脉撕裂的颤抖：“母亲的笔记画着这个场景，说要在双瞳对视前...”

震颤突然加剧，整个空间开始倾斜，所有物体都朝着火焰中的左眼坠落，苏澈看见自己的三色羽毛笔在坠落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笔锋指向的，正是沉睡者的瞳孔中心。

废土世界的脊椎阵法突然加速转动，十二根金属柱顶端喷出暗金雾气，在天空中凝结成右眼的虚影。

那虚影比左眼更庞大，瞳孔里翻滚着蒸汽文明的齿轮与骸骨，机械虫的残骸在雾气中重组，化作无数只小手，将地面的骸骨堆成祭坛。

祭坛中央的石碑上，“唤醒协议”四个字正被暗金液体填满，每个笔画都在蠕动，渐渐显露出隐藏的后缀——“最终阶段”。

工程师残留的机械义眼在废墟中闪烁，投射出最后的画面：镜像维度里，右眼的瞳孔中站着个穿蒸汽铠甲的身影，铠甲缝隙中渗出的，是与苏澈相同的三色能量，而他手中握着的，是半枚青铜戒指。

苏澈握紧三色羽毛笔，逆时之泪突然从眼角滑落，坠入地面的暗金瞳孔。

他的意识被一股巨力拽进维度夹缝，这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装着一个平行世界。

有的世界里，他已经成为新的仲裁者，正用暗金羽毛笔改写规则；

有的世界里，少女的黑血污染了整个宇宙，星辰都变成了暗金色；还有的世界，熔炉提前苏醒，只留下一片暗金荒漠，荒漠深处，沉睡者的十二节脊椎骨正在重组。

而所有气泡的中心，黑袍青年的虚影正用暗金羽毛笔戳破气泡，每个破碎的气泡里，都飞出一只与沉睡者相同的眼睛，那些眼睛在空中盘旋，最终组成一道暗金帷幕，挡住了苏澈的去路。

少女的身体越来越透明，黑血锁链却缠得更紧，她的凤凰图腾只剩下最后一缕火苗：“我找到母亲笔记的最后一页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黑血在虚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是用血脉写成的诅咒，每个转折都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用逆时之泪污染双瞳！血脉里的诅咒...能让规则产生混乱！”

赛博少年的代码碎片突然组成盾牌，挡住射向苏澈的暗金光束，而废土的脊椎阵法中，穿蒸汽铠甲的身影正缓缓走出，铠甲的头盔下，露出与苏澈如出一辙的脸。

他抬手时，维度夹缝中的暗金帷幕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后面，传来比沉睡者更古老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