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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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婉儿会意，指尖掐诀激活鬓间银铃。清脆的铃声骤变，化作无形声波席卷而去，为首的刀疤男突然抱头惨叫，脚下踉跄着撞翻身后两人。可黑衣人训练有素，很快以刀背击耳稳住身形，包围圈再度收紧。夜九宸的银针精准刺入三人穴道，却在落地时险些栽倒——方才动用内力，已让他伤及心脉。

千钧一发之际，忘川方向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咆哮。那只在冥水潭边见过的幼狼竟踏浪而来，青色皮毛上沾满水草，琥珀色瞳孔燃着怒火，喉间发出震慑人心的低吼。它前爪踏碎一块岩石，碎石飞溅间，竟让黑衣人齐齐后退半步。

\"走！\"夜九宸一把抓住东方婉儿的手腕，银针如暴雨般射向右侧黑衣人。幼狼配合地扑向左侧，利爪撕开一人咽喉。东方婉儿趁机甩出袖中金丝软鞭，缠住远处断树借力飞跃，三人在雨幕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

不知奔出多远，暮色已浓。东方婉儿在山壁间发现一处隐蔽洞穴，洞口爬满藤蔓，恰好能容两人一狼藏身。夜九宸刚靠上石壁便滑坐在地，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衣襟。她颤抖着取出火折子点燃枯枝，又从锦囊里取出灵心草——那草叶本是幽蓝，此刻却泛起一丝枯黄。

\"都怪我......若不是我坚持要寻灵心草......\"她的声音哽咽，指尖抚过他染血的衣襟。夜九宸却抬起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泪珠：\"傻姑娘，灵心草能救万千生灵，若因此而死，也是值得。\"他的目光落在洞口外的雨幕，忽然轻笑一声，\"何况我们还有小狼相助，定能化险为夷。\"

幼狼似通人性，蹲坐在洞口甩了甩毛，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呜咽。东方婉儿这才注意到它前爪有道浅伤，忙取出金疮药为它包扎。火光映着少年苍白的脸，她将煎好的药汁吹了又吹，喂他服下，忽然听见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

\"睡会儿吧，我守着你。\"她轻声说，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夜九宸望着她被火光染暖的侧脸，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婉儿，待我伤愈，定要带你去看云海日出。\"她鼻尖一酸，轻轻点头，听见他在药力作用下渐渐平稳的呼吸，这才敢将泪滴落在他掌心。

洞穴外，雨仍在下。但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枯木正在燃烧，灵心草的香气混着药味弥漫开来。或许前路仍有刀光剑影，但此刻相握的双手，比任何珍宝都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