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前路被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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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南狠狠地瞪了瘿嗉子一眼，动了动嘴，没出声，心里却是一阵骂街。自从离寨以来，一路顺利，阿卜南每次发言说些吉利话，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瘿嗉子总要跳出来反对，为此二人发生了不少口角，最终都在汪舒朵儿呵斥之下才得以平息。

如今，阿卜南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了，表面上不与瘿嗉子计较，暗地里想着有机会必置其死地。

就在这个当口，林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响。刹那间，箭雨如蝗，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叛军阵型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埋伏！”瘿嗉子大吼一声，挥刀格挡箭矢。一支羽箭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汪舒朵儿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别慌！举起盾牌，快速向前！”

他边说着边跳下马来，躲在盾牌后面，观察周围的情况。从洮州寨出来，顺水而行还算安心，因为明军在此处并无水师。在岷州登岸后，汪舒朵儿就一直提心吊胆，特别是明军岷州千户所按兵不动，更加深了他的疑虑。

怕中了明军的埋伏，汪舒朵儿下令白天赶路，夜里进入山林休息。这一次穿越黑松林也是在晴天白日之下，这林子不大，就是树木比较茂盛。

从两侧树林中射出的明军箭矢密密麻麻，其中还夹杂着火铳。方才的突袭，不少族人猝不及防之下，纷纷倒地。过了好一阵，箭雨逐渐停了下来，紧接着从周围的树林里冲出大批明军，双方立即短兵相接。

明军的弓弩虽然停了，但是射程不及箭矢的火铳却能够在此时发挥作用。随着砰砰之声此起彼伏，西番部族的战士接二连三地倒下，这其中也包括倒霉的瘿嗉子。

起先，他虽躲过了致命一箭，却因为失去重心而坠下马来，不小心扭到了脚。好在有族人及时搀扶，并用盾牌掩护着。

随后双方展开近距离肉搏，战局一下子混乱起来。明军的攻势很显然是冲着汪舒朵儿等几个部族头目来的，所以瘿嗉子这里的防守压力很大，不少青壮族人倒在他的面前。

见势不妙，他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猫着腰打算后撤，去找实力更强一些的汪舒朵儿。可不曾想，没走两步，一枚火铳的铅弹正好打到了他的右腿膝盖处，他惨叫一声，瞬间倒地。

正在疼得差点儿昏厥的时候，感觉到一只强壮的手像老虎钳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他，把他向后扯。他强睁开被汗水打湿的双眼，看侧脸那来人竟然是阿卜南，真是大出他的所料。

生死之际，阿不南能够不计前嫌，挺身而出营救他，这是瘿嗉子怎么也没想到的，心中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十分愧疚，有心说些什么，却被疼痛折磨地说不出口。

可能是前面有族人的掩护，亦或是脱离了核心交战区，阿卜南终于停下了脚步，蹲下来察看瘿嗉子的情况。

四目相对之时，瘿嗉子感到一阵寒意，他看到的不是同族之谊，而是除之后快的恨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支箭矢就直插心脏。他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支明军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