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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年二月初三,扬州城笼罩在绵绵春雨中。
瘦西湖畔的垂柳抽出嫩芽,青石板路上积水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李初玄一袭靛青长袍,手持油纸伞,伞沿雨水滴落成串,却在距他衣袍三寸处悄然滑开,仿佛被无形气墙所阻。
“大都统,前面就是醉仙楼。”穷奇使落后半步,粗布衣衫下肌肉紧绷,“线报说林如海包了整个三楼,八大盐商的家丁都带着家伙。”
李初玄轻笑一声,伞面微倾露出半张俊脸:“你猜他们备的是蒙汗药还是鹤顶红?”
说话间,一粒雨珠被他指尖真气牵引,在掌心凝成冰晶,“本侯倒希望他们直接动刀——”
冰晶突然爆碎成雾。
“毕竟讲道理太费口水。”
三日前暗访盐场的画面浮现眼前:老盐工跪在泥泞中哭诉,说女儿被盐商掳去抵债。当时那老人破裂的手掌抓住他衣角,指甲缝里嵌着永远洗不净的盐粒。
“查实了?”李初玄在茶摊前驻足,竹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穷奇使假意擦拭桌案,指腹在木纹上勾勒出暗号:“林如海小妾的梳妆匣有夹层,藏着各盐商孝敬的田宅地契。”
他蘸着茶水画了个盐引图案,“更妙的是,今早漕帮的人捞到具尸体,怀里揣着没烧完的真账本。”
李初玄指尖轻敲茶碗,碧绿茶汤突然沸腾如泉涌。
摊主吓得倒退两步,却见贵人袖中抛来块碎银,那茶碗已然恢复平静。
“林如海好大的手笔。”他吹开浮沫轻啜,“十万两雪花银,够买下半个扬州卫了。”
……
华灯初上,醉仙楼三楼雅间内金兽吐香。
李初玄腰间玉带缀着七颗墨玉,行走时却无声无息——仔细看去,那双官靴竟离地半寸,始终未沾尘埃。
“下官参见镇北侯!”林如海圆脸上堆满笑容,腰间金鱼袋却微微发颤,“侯爷肯赏脸,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李初玄虚扶一把,袖中真气暗吐,“林大人这‘寒舍’……”指尖掠过对方腕间冰凉的翡翠扳指,“怕是比户部银库还暖和些?”
席间觥筹交错,钱万贯拍手唤来歌姬时,李初玄正用筷子尖挑着水晶虾仁。
那虾仁突然在他筷尖旋转起来,映得四周烛火明明灭灭。
“奴婢柳如是,献丑了。”蒙面歌姬怀抱琵琶,葱指拨弦时腕间金铃轻响。
李初玄目光一凝——那铃铛内壁刻着细密符文,仿佛是什么法器一般。
歌声甫起,他忽然屈指弹飞虾仁。
粉红虾影划过屏风缝隙,传来“噗”的入肉声。有人闷哼倒地,琵琶声却未乱半分。
“好一曲《后庭花》。”李初玄抚掌轻笑,掌心紫气一闪而逝,“只是林大人这屏风……”
他忽然翻腕拍案,十二只青瓷碟凌空飞起,“养的老鼠未免太多!”
碟碎如雨,屏风轰然炸裂。
十余名刀手踉跄现身,其中三人额头嵌着瓷片,已然气绝。
余者钢刀才举,忽觉腕间一凉——不知何时,每柄刀上都粘了片虾壳。
“本侯最烦吃饭时见血。”李初玄叹气起身,腰间“镇国”剑自行出鞘三寸,龙吟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柳如是突然暴起,琵琶中射出七枚透骨钉,却在他后心三寸处凝滞不前,如同撞上无形琉璃。
林如海肥脸扭曲:“杀了他!”话音未落,忽见李初玄化作一道残影。
但听“咔嚓”声连响,所有刀手右肩同时塌陷——竟是被同一瞬间捏碎了锁骨!
“你……”林如海瘫坐在地,看着步步逼近的锦靴。
那靴底紫气缭绕,每一步都在金砖上烙下寸淡淡的花印。
窗外突然火把如龙,银服内卫的弩箭已封死所有出口。
李初玄却抬手制止,从钱万贯怀里抽出本洒金账册,“林大人可知?”他随手一页页撕碎,纸屑在掌心燃起紫色火焰,“本侯是紫气高手……”
“知道什么是紫气高手吗?”
火焰突然化作火凤扑向林如海面门,又在鼻尖前消散,“大明能杀本侯的人,有。但绝不是你。”
一旁的柳如是突然摘下面纱,眉心一点朱砂如血:“侯爷可识得这个?”她金铃急摇,李初玄却笑吟吟掏掏耳朵,指间夹着三枚扭曲的银针——正是方才铃中射出的暗器。
“虽然本侯不知道被你这个玩意射中了会有什么后果……”李初玄看着银针,冷笑道,“可是,你让本侯很生气。”
……
三日后,扬州城万人空巷。
当林如海被押上囚车时,有人看见镇北侯站在盐运司屋脊上,衣袍猎猎如鹰。
他指尖轻弹,一缕紫气没入老盐工女儿的眉心——少女腕间淤青顿时消散无踪。
“苏州……”李初玄眺望南方,手中雨伞突然旋转着飞向云霄。
伞骨展开时,竟化作三十六道剑气刺破雨幕。
穷奇使望着湖面久久不散的剑痕,喉结滚动:“大都统,咱们带多少兄弟去苏州?”
“带什么兄弟。”李初玄轻笑,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买点黄天源的糕团倒是正经——听说观前街新来了个做蜜汁火方的老师傅……”
~
苏州知府周延儒是个清瘦的中年文人,表面恭顺,眼神却深不可测。
苏州知府周延儒在拙政园设宴,园内亭台水榭,曲径通幽,处处透着江南文人的雅致。
他一身素色直裰,头戴方巾,面容清癯,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气度。
“李侯爷远道而来,下官不胜荣幸。”周延儒亲自斟酒,笑意温和,“苏州虽不及扬州繁华,但也有几分可看之处。大人若有闲暇,不妨多留几日,容下官尽地主之谊。”
李初玄微微一笑,指尖轻点酒杯,酒液微漾,却未沾唇,“周大人客气了。苏州文风鼎盛,本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对饮,谈诗论文,周延儒引经据典,言辞谦逊,却始终对新政避而不谈。
李初玄也不急,只是偶尔抬眼,目光扫过园中假山、回廊,似在观察什么。
酒过三巡,一名侍女端着酒壶走近,忽然脚下一绊,整壶酒洒在李初玄的衣袍上。
“奴婢该死!”侍女慌忙跪下,额头抵地,声音发颤。
周延儒脸色一沉,厉声呵斥:“蠢婢!连酒都端不稳,要你何用?”
侍女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李初玄抬手止住周延儒,淡淡道:“无妨,小事而已。”
周延儒勉强压下怒意,冷声道:“还不带李侯爷去更衣?若再出差错,扒了你的皮!”
侍女战战兢兢起身,引着李初玄离开宴席,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
房门一关,侍女突然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跪地低声道:“侯爷救命!奴婢是前任苏州同知沈明之女沈青鸾,家父因反对周延儒隐瞒田亩,被诬陷贪污,如今关在苏州大牢,生死未卜!”
李初玄眉头微皱,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上面详细记录了苏州豪绅与官府勾结,隐匿田亩、逃避赋税的账目,甚至还有周延儒收受贿赂的名单。
“你父亲为何让你冒险送信?”李初玄问道。
沈青鸾咬牙道:“家父说,朝中唯有镇北侯不畏权贵,敢查此案!”
李初玄正要再问,忽然耳尖微动,猛地一把推开沈青鸾——
“嗖!嗖!嗖!”
三枚毒镖破窗而入,深深钉入床柱,镖尾泛着幽蓝寒光!
“刺客!”沈青鸾惊呼。
李初玄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已至窗边,抬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劲震碎窗棂,但见屋顶黑影一闪,刺客已遁入夜色。
他没有追,只是低头看了眼毒镖,指尖轻触,毒液竟在触碰瞬间凝结成冰,随后碎裂。
“周延儒……”李初玄眼中寒光一闪,“这就沉不住气了?”
……
次日清晨,苏州城突然戒严,街头巷尾都在传——镇北侯遇刺!
周延儒带着郎中匆匆赶到驿馆,一进门,却见李初玄安然无恙地坐在堂上,正慢条斯理地品茶。
“周大人来得正好。”李初玄放下茶盏,抬眼一笑,“本侯正要去虎丘参加今日的剑会,大人可愿同行?”
周延儒面色微变,强笑道:“大人昨夜遇刺,下官忧心如焚,特地带了苏州最好的郎中……”
“区区刺客,伤不了本侯。”李初玄站起身,掸了掸衣袖,“倒是周大人,似乎对本侯的行踪格外关心?”
周延儒额头渗出细汗,勉强笑道:“下官职责所在,自然要确保大人安全。”
李初玄似笑非笑:“那便一同去虎丘吧。”
虎丘山上,人声鼎沸。
五年一度的剑会,汇聚了江南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
李初玄一身素白锦袍,腰悬“镇国”短剑,缓步登台。
台下豪绅、武林人士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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