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繁域初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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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是啊，文老。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幸被师父赠予的翠影御灵佩救活，再往后在游历之时，结识了一名丹道师父，给我赐名叶晚舟。”

文玄忽然凝视着我，他指尖轻挥，铜碗凌空悬浮，碗中泛起清光，“可否借你一滴血，老夫需要印证些事情。”

我虽一头雾水，仍咬破指尖滴血入碗。文玄大人掐诀的瞬间，碗中血液突然化作金色纹路，与他眉心竖纹共鸣。纹路交织成族谱虚影，末端赫然连着“帝曦”二字——那是上古文氏宗祖之名。

“果然……”

他的声音约发颤抖，“晚舟，你与老夫同宗同源，都属帝曦大人的后代。你虽非直系，却也流着宗祖的‘帝子血’啊。”铜碗重重落在案上，震得《灵霄界域全图》泛起涟漪。

我望着铜碗中悬浮的金色纹路，喉头微动：“这‘帝曦宗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文玄指尖轻叩铜碗边缘，碗中金光骤然凝聚成一尊骑猿执鞭的虚影：“宗祖是灵霄界域唯一一位以‘御兽之道’登临域主之位的至强者，亦是人族首位‘万灵共主’。两百万年前兽族肆虐，人族被驱至‘绝境三关’，是宗祖手握‘开天鞭’踏入万兽窟，以七日七夜心血为引，与猿族签订‘共生契约’，那为首的战猿便是猿族的始祖‘震天圣猿’。”

“帝曦宗祖以‘战猿之勇’‘玄鸟之智’‘麒麟之仁’驯服四海兽族，在灵霄山顶立下‘三不杀’铁律：不杀哺乳期母兽、不杀开灵智幼兽、不杀护主忠兽。直到宗祖寿终正寝时，人族与兽族皆送来哀辞，就连最凶戾的幽冥狼族都伏地呜咽三日，而后宗祖后代将姓氏起为‘文’姓。”

我们四人与云舒听得目瞪口呆，文玄忽然握住我肩膀，掌心灵力涌入我经脉，在丹田处刻下一枚微型族纹：“从今日起，你在上界便以‘文荣’之名行走，并对外宣称是我嫡孙。”

随后从他袖中飞出一枚刻着“文”字鎏金令牌，“持此令者，整个繁域以你为尊且畅通无阻，即便是其他界域之人，见了我文家令牌也要忌惮三分。”

云舒挑眉说道：“弟弟，如今您这身份……可是比黄阁主还要金贵咯。”

文玄捋须而笑，指尖拂过我额角：“我文氏子弟，断不可让其他人踩在脚下。以后老夫便唤你一声荣儿，你唤我一声爷爷可好？”

我缓缓跪地叩首道：“孩儿父亲早亡，母亲又在我年少时逝世，今幸得爷爷垂怜，孩儿愿做您的孙儿，爷爷受孙儿一拜。”

文玄爷爷连忙将我扶起，“好孩子快快起来，说来也巧，爷爷并无后代，日后你便是我玲珑阁的少主。云舒，即刻昭告繁域，我那在下界历练已久的孙儿回来！”

“云舒明白，这就将文荣少主的身份昭告全域。”说完，云舒便拱手转身离去。

文玄爷爷的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身上，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荣儿，你体内的荒天战猿，爷爷已经感受到了。这战猿的力量极为强大，也极难驾驭。不过你是宗祖的后人，这小猿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我心中一震，连忙说道：“爷爷，您真的有办法能助我驾驭这战猿之力吗？”

文玄爷爷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荣儿，帝曦宗祖与猿族始祖签订的是永恒契约，我们与猿族不仅仅是力量的结合，更是精神上的结合。只要你心怀诚意，与战猿达成契约，它就会成为你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爷爷，那荣儿该如何开始呢？”

文玄爷爷笑着说道：“你且先盘腿坐下，闭上双眼，爷爷稍后将踏入你的识海，助你一臂之力。”只见我闭上双眼进入冥想状态，爷爷轻轻将右掌放在我的颅顶，一股温暖而强大的灵力涌入我的识海。

在我的识海中，一只蜷缩成球的灰毛猿逐渐浮现，它耳尖泛着诡异的青黑，尾椎骨处缠绕着缕缕黑烟——正是冷星流体内的恶念残烬。只见它的躯体比此前又大了不少，浑身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气息，它的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小心翼翼地盯着我。

爷爷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荣儿，这幼猿品阶与天赋极高，如今对你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你须尽早与他达成共生契约。”我点了点头朝着战猿走去，战猿见状发出一声低吼，身体微蹲，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小猴子，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轻声说道，试图安抚它的情绪。

“你才是猴子，本座可是战猿！”他一脸傲气地说道。话音未落，爷爷只是轻轻一动，一只大手在识海从天而降，瞬间将战猿镇压。

战猿拼命挣扎，过了半晌终于累得安静下来。“小猿，老夫是文氏宗族的后人文玄，我的宗祖帝曦曾与猿族始祖签订过永生契约，这孩子便是我文氏的血脉，他腰间别着的便是我文氏的令牌。”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战猿趴在地上歪着头打量着我，“我们猿族确实与文氏有个永生契约，文氏的令牌老祖也曾给本座见过，这块确实不假，可本宗确信不过你们人族。”

此刻战猿尾椎的黑烟虽淡了些，却仍对我有极大的敌意。“小猴子，你应该饿了吧。”我摊开掌心，一枚裹着清心叶的醉阳桃滚落在地。“这枚醉阳桃是我在灵奥大陆时，亲手种植而成，你放心食用便是。你体内的那些恶念残烬，让我来为你拔除如何？待完全清除后，你若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战猿此刻对我的敌意少了几分，只见他用尾巴快速卷住醉阳桃，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在它咬开果肉的瞬间，我能清楚地看见冷星流用人类骨血喂养它的画面。那些带着铁锈味的苦果，曾让它在每个月圆夜痛不欲生。

“你们人类都是骗子……”此刻黑烟突然从战猿的尾椎窜出，疼得它在地上连连打滚，却始终拼命护着嘴里的桃子。

文玄爷爷使用灵力覆上它伤口，我趁机抛出裹着桂花蜜的新桃：“宗祖留下的手札记载着猿族与文氏的三重契约。第一重‘同食’，”指节叩响令牌，桃林虚影在识海生根，“你吃我的灵力灵物，我借你的力量淬炼肉体。”

战猿被桂花香气勾得直咽口水，却仍梗着脖子：“那第二重呢？”

“同战。”我指尖凝聚出冷星流的虚影，“冷星流已被我击杀，待你拔净恶念，咱们联手把那些恶人的狗头拧下来当灯台如何？”

它猛地抬头，眼底金焰跳动。我趁热打铁抛出第三枚桃子，这次裹的是黄鲲鹏大哥珍藏的“忘忧露”：“第三重‘同生’——你我神魂相连，我若陨落你也活不成。但你若认我为主……”识海桃林突然结出金色果实，“每月三十枚醉阳桃，外加三坛文家秘酿，如何？”

战猿“嗷”地扑向金桃，却在触到果皮时刹住，忽然露出狡黠笑意：“先给我一坛酒尝尝，要是掺水……”尾巴卷起金桃蹦上识海云头，“本座就把你的灵脉当秋千荡！”

我望着战猿蹲在云头啃桃的背影，悄悄往它爪子里塞了颗解酒丹。待他酒足饭饱后，忽然回头问道：“喂，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晚舟，也叫文荣。”我看着他用尾巴卷着酒葫芦晃悠的模样说道：“以后每月初五，便是你我‘同食’的日子。”

只见战猿打了个酒嗝，金焰般的瞳孔映出识海中新生的桃林：“人类真是奇怪，居然有两个名字。喂，人类，下次多带点辣椒蜜饯，这桃子甜得发腻了！”话音未落，战猿便抱着酒葫芦钻进桃林，却在消失前甩出一道庚金剑气，将我此前识海的恶念斩得粉碎。

“这小猴子有点意思，还没帮他，他倒帮起我来了。”我摇了摇头笑道。我与文玄爷爷将灵力收回，我突然摸到自己的腰间多了几根猿毛——那是带着庚金气息的绒毛，此刻正亲昵地缠着文氏令牌。

繁域的阳光透过玲珑阁窗棂，在我掌心投下细碎金光，恍惚间听见识海桃林深处传来模糊的嘀咕：“这人类的甜头……可比冷星流的骨血好喝多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