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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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吧台旁的一幕牢牢盯住——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哥们，正高举着一只鲜红色的高跟鞋，鞋跟朝下，鞋口朝上，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威士忌。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那哥们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酒液顺着嘴角滑落。

马斯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这*旁观者文明*什么邪教现场？！”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被狠狠碾碎，再被酒精泡发，最后被那只高跟鞋一脚踹进了异次元。

绘梨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近他耳边，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低声道：“咋？也想玩啊？我今天也穿的高跟鞋。”说着，她微微抬起脚，黑色细高跟的尖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马斯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不了，我想回家。”

他转身就要走，结果后领一紧——绘梨精准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像拎猫一样把他拽了回来。

“来都来了，跑什么？”她笑眯眯地说，手上力道却不容反抗。

马斯绝望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被拖到卡座里坐下。绘梨利落地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吊带裙，纤细的肩带衬得锁骨格外精致，裙摆下修长的双腿交叠，高跟鞋尖轻轻点地，整个人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周围几桌的男人眼睛瞬间亮了，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马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和绘梨划清界限，脸上写满了“我不认识她，别误伤我”。

绘梨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躲什么？”

马斯诚恳道：“我怕待会儿有人往我脸上泼酒，或者跟我‘男人之间聊一聊’。”

绘梨哼了一声，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排烈酒。她单手托腮，指尖轻轻敲着玻璃杯，忽然问道：“你平时在别的世界，可没这么怂吧。”

马斯正喝着水，闻言差点呛到。他抬眼看向绘梨，蓝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知道？”

绘梨笑了，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拽你来？”

马斯沉默两秒，缓缓放下杯子：“……所以今晚不是来喝酒的？”

绘梨凑近他，压低声音：“当然不是——我是来问你……”

绘梨的眼神锐利如刀，酒吧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却掩不住她眼中的质问。马斯沉默地和她对视，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音乐、笑声、酒杯碰撞的声音，全都模糊成遥远的背景杂音。

“你到底在观测什么？”绘梨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你知道吗？我最近收到了一些投诉……过去那些被废弃世界的齿轮，以及那些世界里的人，被偷了。”

马斯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垂下眼睫，蓝瞳在阴影中显得晦暗不明。绘梨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她将面前那一排烈酒缓缓推到他面前，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你应该懂了吧？”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某种笃定。

马斯没说话，只是缓缓脱下了那件标志性的白色风衣，将它搭在椅背上。然后，他伸手拿起第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喉咙滚动，烈酒的灼烧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杯。两杯。三杯。

他喝得极快，像是在用酒精冲刷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绘梨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她知道，他在用这种方式整理思绪——或者说，在拖延回答的时间。

直到最后一杯见底，马斯才终于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杯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叮”。他抬起眼，目光不再懒散，而是带着某种深沉的、近乎执拗的坚定。

“齿轮不转了，世界就死了。”他低声道，嗓音因酒精而微微沙哑，“可那些世界里的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绘梨的瞳孔微微一缩。

马斯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抹略带苦涩和自嘲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无奈地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在其他世界里的模样吧？我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敢和海贼王罗杰争抢人才，甚至还敢跟宇智波斑比划一下身手……”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然而，就是这样的我，却唯独对这件事情，始终没有勇气让任何人知道。”

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缕微弱的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细小的齿轮碎片在缓缓旋转——那是被废弃世界的残骸，本该彻底消失的“无用之物”。

“我偷了它们。”他承认道，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绘梨心上，“一点一点地偷，一点一点地拼……最后，我造了一个新的世界。”

绘梨的呼吸微微一滞。“你……把那些人带进去了？”

马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声道：“齿轮不转，他们就会消失……可如果有一个地方，能让齿轮重新转动呢？”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锐利，像是终于撕下了懒散的伪装，露出了那个敢与诸天强者争锋的观测者的真面目。

“绘梨，你要举报我吗？”

酒吧的喧嚣依旧，但在两人之间，空气却仿佛凝固了。绘梨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拿起他面前空掉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然后，她笑了。

“你知道吗？”她放下杯子，粉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收到的投诉里……可没提过‘新世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