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绣春刀劈开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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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应天府差役的马蹄声震碎江面。班头张铁锁的绣春刀劈开浓雾：\"奉旨查缉私铁！\"二十名锦衣卫如黑鸦扑食，刀剑劈箱声混着寒铁铮鸣。黛玉闪身躲进货舱夹层，鼻尖尽是刺鼻的矾石气——这分明是寒铁淬毒时用的秘药。

\"咣当！\"淬毒苗刀寒光凛冽，刃身\"北静王府\"的暗记在闪电下狰笑。突然一声惊雷，货船龙骨发出垂死的呻吟。吃水线下的暗舱轰然开裂，二十口铸铁炮管在雨幕中泛着死光。黛玉看见炮膛内壁的苗文咒语，与那日妙玉禅房梁柱的刻痕如出一辙。

\"抓住戴斗笠的！\"张铁锁的吼声混着雨声传来。周瑞家的正往小舢板跳去，描金漆盒在浪涛间浮沉。宝玉突然拽着黛玉潜入江中，刺骨寒水里，他们看见船底阴刻的九黎图腾——八十具婴儿骸骨嵌成的双头蛇，空洞的眼眶里塞着寒铁丸。

浮出水面时，正撞见北静王府长史将周瑞家的踹入漩涡。描金漆盒在浪涛间开合，滚出的翡翠扳指上刻着贾政表字。黛玉呛着水抓住半片盐引，泛黄的纸页上\"丙戌年腊月\"的朱批被血渍晕开——这个日期像柄冰锥刺入太阳穴，那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说\"莫沾金陵土\"的雪夜。

戌时的暴雨冲刷着码头血迹。临时征用的茶肆里，宝玉用断剑挑开油纸包。半枚带血的玉带钩泛着幽光，钩身暗刻的纹路与林如海遗物严丝合缝。\"妹妹看这里！\"他突然指向钩尾的凹槽——米粒大的冰蚕纱碎片上，褪色的\"敏\"字正在烛光中渗出血丝。

更鼓声里，黛玉在染血的盐引背面发现端倪。浸过江水的纸页显出新纹：四十年前贾代善与苗疆土司的盟约，血红指印旁的小楷批注写着\"每岁献童男女各十二，换寒铁三千斤\"。窗外惊雷再起，她突然明白元春入宫那日，为何会有二十四口贴着\"祭器\"封条的红木箱抬进大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