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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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没问题，甲兄请先出题吧。”

刹那间，甲文面色骤变，原本和善的面容扭曲起来，眼中凶光毕露。他猛地一拍桌子，桌面瞬间炸裂，木屑横飞。与此同时，他身形如鬼魅般弹射而起，双手瞬间探出，十指急剧变长，化作寒光闪闪、锋锐无比的爪子，空气中都传来“嘶嘶”的破空之声。与此同时，他嘴巴大张，尖锐的獠牙闪烁着森冷的光泽，伴随着一声低沉且充满兽性的咆哮，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陆离迅猛扑去。

陆离着实没料到甲文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出手，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细想。千钧一发之际，他腰部用力，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急速后仰，整个人几乎与桌面平行。甲文那锋利的爪子擦着陆离的衣衫狠狠划过，带起一阵布料撕裂的声响，若再偏分毫，便能将陆离的胸膛抓烂。

陆离顺势一脚，如闪电般踢向甲文的腹部。这一脚蕴含着他多年修炼的劲道，若是踢实，寻常人必定五脏六腑俱碎。然而甲文反应极快，身体一侧，轻松避开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借着陆离踢空产生的短暂破绽，身形一转，如旋风般围绕着陆离飞速转动。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一时间，陆离仿佛置身于一头猛兽的包围圈中，四面八方都有甲文攻击的迹象。

陆离深知这样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趁着甲文转动身形的间隙，他手腕一翻，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这软剑剑身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在饭馆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陆离手腕一抖，软剑瞬间笔直如长枪，迎着甲文刺去。

甲文见软剑刺来，不但不躲，反而伸出爪子直接抓向剑身。只听“嗤啦”一声，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甲文的爪子紧紧扣住剑身，用力一扯，妄图从陆离手中夺下武器。陆离顿感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手臂经脉都隐隐作痛。但他毫不退缩，双手死死握住剑柄，运足内力与甲文展开激烈角力。

甲文见一时无法夺剑，突然松开爪子，向后猛地一跃，拉开与陆离的距离。落地瞬间，他双腿如弹簧般用力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灵巧地扭转身体，恰似一头凶猛的洪荒巨兽，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陆离再度扑去。这次他攻势更为凌厉，尖锐的爪子和骇人的牙齿同时攻向陆离的咽喉、胸口等要害部位，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呼呼”的声响。

陆离深知这一击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脚下轻点身旁的桌子，借助桌子的支撑之力，身体如飞燕般向旁边一闪。同时，他挥动软剑，在身前快速划出一道弧线。剑刃带起的气流形成一道屏障，试图以此阻挡甲文的疯狂攻击。

甲文在空中巧妙地调整身姿，避开软剑的锋芒，稳稳落在地上。落地后，他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发动攻击。这一回，甲文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只见一道道残影在饭馆内穿梭，他的爪子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击都带出阵阵风声，犹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陆离倾泻而去。

陆离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左支右绌，只能凭借着高超的身法和敏锐的反应尽力防守。然而，甲文的攻击实在太过猛烈，陆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时，甲文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其中一只爪子如流星般狠狠抓向陆离的肩膀。陆离躲避不及，肩膀被锋利的爪子抓伤，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陆离咬咬牙，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集中全部精神。他深知一味防守只有死路一条，必须主动出击寻找转机。此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饭馆内弥漫着紧张到极点的气息。

陆离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风元素之力。刹那间，他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风元素开始在他身边疯狂汇聚。原本安静的饭馆内，突然刮起了阵阵狂风，狂风呼啸着席卷一切，将周围的桌椅吹得东倒西歪，破碎的木片在空中四处飞舞。

陆离双手快速变幻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道风刃凭空而生，这些风刃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边缘锋利无比，仿佛能够切割世间万物。风刃从他掌心飞射而出，如同一群出笼的猛兽，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甲文铺天盖地地呼啸而去。

甲文面对这密密麻麻的风刃攻击，却没有丝毫惧色。尽管身上已经多处被风刃划伤，鲜血直流，但他好似根本没有痛觉一般，依旧疯狂地朝着陆离突进。他凭借着敏捷到极致的身手，在风刃之间来回穿梭跳跃。风刃不断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割破他的肌肤，带出一道道血线，可甲文浑然不顾，眼中只有陆离这个目标，嘴里发出一声声充满兽性的嘶吼，势要将陆离彻底击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包间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撞开，几位清管局的工作人员疾步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形高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笔挺的清管局制服，肩章上的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只见他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了一圈包间内混乱的场景——打翻的桌椅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破碎的碗碟散落一地，饭菜汤汁溅得到处都是，陆离和甲文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对峙状态。

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声音洪亮且严肃：“清管局例行调查，听说这里有人斗殴。都给我住手！”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包间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离和甲文听到声音，动作瞬间定格，脸上满是惊愕与尴尬。两人缓缓放下架势，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甲文率先回过神来，脸上堆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急忙摆手解释道：“误会，真的是误会啊，长官。我们俩就是一时兴起，想交流一下武术技巧，没控制好分寸，绝对不是斗殴。”说着，还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陆离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您看我们这关系，怎么会真的打架斗殴呢，就是切磋过了头，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忐忑。

然而，清管局的工作人员们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中年男子目光冷峻，紧紧盯着他们二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是不是误会，我们会调查清楚。在公共场所如此肆意妄为，造成这般混乱的局面，已经严重扰乱了公共秩序。”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同事，眼神示意，下达指令：“小李，小张，先把现场情况详细记录下来，拍照留证。小王，去调阅餐厅的监控录像，看看事情的起因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工作人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小李和小张拿着笔记本和相机，开始仔细记录包间内的损坏情况，从破碎的餐具到变形的桌椅，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闪光灯不时亮起。小王则快步走出包间，前往餐厅管理处调取监控。

此时，包间内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陆离和甲文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时不时偷偷观察清管局工作人员的表情，心中满是懊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小小的切磋竟然会闹到清管局介入，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处理结果 。

只见清管局的副局长方遂抽着烟，慢悠悠地踱步进来，嘴里嚷嚷着：“怎么了？怎么了？”那神态悠然自得，仿佛眼前这混乱场面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刚迈进包间，视线就落在了一片狼藉之中的众人身上。还没等他再多问几句，看到陆离的瞬间，陆离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一把将方遂手中的烟夺下，直接在自己手背上狠狠一按，那燃烧的烟头瞬间熄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方遂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吼道：“你这混蛋，发什么疯！怎么在这里？”

陆离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方遂，咬着牙说道：“方遂，别在我面前抽烟，我闻不了这味儿。”

一旁的甲文和清管局其他工作人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甲文完全没想到陆离和这位副局长之间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测两人之间怕是有着极深的矛盾。

清管局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诡异。其中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两人啥情况啊，副局长和这人好像仇不小。”旁边的同事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多嘴。

方遂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陆离的鼻子骂道：“陆离，你别太过分！别以为你能在这儿撒野。今天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陆离却毫不畏惧，迎上方遂的目光，冷笑一声：“不放过我？方遂，咱俩之间的账，迟早得算清楚。今天这事儿，你最好公事公办，别想着公报私仇。”

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原本是来调查斗殴事件的包间，此刻因为他们之间的死对头关系，气氛愈发紧张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

陆离又说道，“得亏苏然不在这里，不然你在医生面前抽烟，他非把你给剁了。”

方遂脸色一沉，将手里的半截香烟狠狠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怒视着陆离：“陆离，你少拿苏然吓唬我，我会怕他？别转移话题，今天你在这儿闹事，我可不会轻饶。”

陆离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冷笑道：“轻饶？方遂，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当上这个副局长就能为所欲为了？”

方遂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我怎么不能？在这地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倒是你，一贯行事莽撞，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给个说法。”

陆离嗤笑一声：“说法？你还好意思跟我要说法？咱俩之间的梁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甲文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感觉积怨已久啊。”

陆离看了甲文一眼，又瞥向方遂，开口道：“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说。之前有一次，我和这位方副局长在一家饭店相遇。巧的是，店里就剩下最后一份招牌饭了。我先到前台点的餐，可这位副局长仗着自己有点权势，非要插队抢那份饭。”

方遂一听，立马反驳：“胡说！明明是我先瞧见那份招牌饭的，你小子后来居上，还强词夺理。”

陆离气得脸都红了：“你还敢狡辩？当时服务员都能作证，是我先点的。你倒好，二话不说就要抢，哪有这种道理？”

方遂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找碴儿，一份饭而已，还跟我争得面红耳赤，一点气度都没有。”

陆离冷笑连连：“气度？你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还有脸谈气度？争执不下，最后可不就打起来了。结果那份招牌饭，在咱俩推搡过程中，直接掉地上打碎了，谁都没吃到。从那以后，这梁子可就结下了。”

甲文听完，不禁咋舌：“就为了一份饭，至于闹成这样吗？”

陆离和方遂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谁也不搭理谁，气氛依旧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