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性转篇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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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甲文瞅准了一个破绽，不顾羽凌厉的剑势，强行突进。羽的长剑直直贯穿了甲文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可甲文却浑然不顾，手中短刃狠狠朝着羽的腿部划去。羽大惊失色，连忙振翅飞起，才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但小腿还是被短刃划破，留下一道血痕。

落地之后，羽深知不能再这样与甲文硬拼下去，她开始改变战术，凭借着自己灵活的飞行能力，在空中不断变换位置，寻找甲文防御的漏洞。甲文则紧盯着空中的羽，脚步不停地移动，试图预判羽的攻击方向。

羽在空中盘旋飞舞，背后的天使羽翼闪烁着圣洁的光芒，每一次振动都带起一阵强大的风压。她手中的光芒长剑如同灵动的闪电，接连不断地朝着甲文发起攻击。

只见羽身形一转，如流星般俯冲而下，长剑裹挟着磅礴的天使之力，朝着甲文的头顶狠狠劈去。甲文连忙举起短刃抵挡，“铛”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甲文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然而甲文没有痛觉，他咬着牙，硬是承受住了这一击。

还未等甲文站稳身形，羽再次发动攻击。她在空中一个翻身，翅膀急速扇动，借着反作用力，长剑从侧面横扫过去，目标是甲文的腰部。甲文察觉到攻击，侧身一闪，但羽的剑太快了，还是擦着他的身体划过，在他的腰间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物。

紧接着，羽高高飞起，然后猛地朝着甲文冲刺而来，这次她双手握住剑柄，剑尖直指甲文的胸口。甲文想用短刃格挡，可羽的力量太过强大，长剑直接将短刃压了下去，剑尖刺破了甲文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尽管如此，甲文依旧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死死地盯着羽。

羽不给甲文任何喘息的机会，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她时而从上方垂直而下，时而从侧面迂回突袭，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甲文虽然努力躲避和抵挡，但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鲜血不停地流淌，将他脚下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就在这时，甲文突然单膝跪在地上。一直在一旁观察的陆离终于看出了门道，甲文虽然感受不到痛觉，但身体却在不断积累伤势。随着伤口的增多和伤势的加重，他的身体机能逐渐下降，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像之前那样灵活地战斗。此时的甲文，身体摇摇欲坠，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十分沉重，鲜血从他身上无数的伤口中渗出，汇聚成小溪流。

羽见状，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深知甲文此刻虽然看似虚弱，但说不定还隐藏着什么杀招。她缓缓落在地上，手中长剑始终指着甲文，目光紧紧锁住对方，随时准备应对甲文可能的反击。而甲文则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确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羽手持光芒长剑，剑尖指向单膝跪地的甲文，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你已无力再战，投降吧。”羽冷冷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

甲文缓缓抬起头，脸上沾满了灰尘与血水，眼神中却依旧透着疯狂与不甘：“投降？别做梦了！”话音未落，甲文猛地站起身，不顾身上累累伤痕，挥舞着短刃朝羽冲去。

羽冷哼一声，展开翅膀迅速飞起，在空中一个优雅的转身，避开甲文的攻击后，长剑自上而下狠狠劈落。甲文横起短刃抵挡，“当”的一声巨响，金属撞击的火花四溅。这一击的力量远超甲文想象，他双臂发麻，双腿一软，再次单膝跪地。

但甲文咬着牙，趁羽收剑的瞬间，突然发力，短刃如毒蛇般刺向羽的腹部。羽反应敏捷，身体一侧，同时飞起一脚踢在甲文胸口。甲文被踢飞出去数米远，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不等甲文起身，羽如鬼魅般飞到他身前，长剑快速挥舞，形成一道道光幕，从不同角度刺向甲文。甲文只能尽力用短刃招架，一时间，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去死吧！”羽看准时机，长剑贯注全身力量，刺向甲文咽喉。甲文拼尽全力将短刃挡在身前，长剑刺穿短刃，抵住了甲文的喉咙。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染红了甲文的衣领。

然而，甲文竟不顾咽喉被抵，双手抓住剑身，用力一拉，企图拉近与羽的距离，用短刃反击。羽一惊，用力抽剑，却被甲文死死抓住。

此时，甲文趁机用短刃刺向羽。羽无奈之下，松开长剑，向后一跃。甲文握着插在自己喉咙上的长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中满是决绝。

“你果然够顽强，但一切都该结束了。”羽冷冷说道。她背后的天使羽翼光芒大盛，神圣的力量在她身边环绕。

羽双手结印，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光柱，直直照射在羽身上。羽周身的力量愈发强大，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甲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但他依旧不肯退缩，握紧短刃，准备迎接最后的攻击。

羽大喝一声，冲向甲文。她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甲文只觉眼前一花，羽已来到他面前。

羽凝聚全部力量的一拳轰出，正中甲文胸口。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甲文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的巨石上。

巨石轰然炸裂，甲文的身体嵌入碎石之中，生死不明。羽缓缓走到甲文身前，看着眼前重伤的敌人，确定他已无力再战。

甲文深陷在碎石堆里，身躯破碎得不成样子，鲜血汩汩地从创口往外冒，洇红了大片的石头。他的意识渐渐飘远，脑海里浮现出久远的画面，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哼起一首极为冷僻的童谣，声音破碎且微弱，好似风中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轻烟。

“灰马白蹄子， 驮着棉花垛子。 走过黑林子， 掉进泥窝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中间夹杂着粗重又紊乱的呼吸。那曲调怪异又阴森，在这死寂又血腥的战场上回荡，无端增添几分诡异与哀伤。

陆离默默走近甲文，在他身旁缓缓蹲下。望着眼前这个即将消逝的生命，陆离心中五味杂陈，眼神里满是唏嘘。 “甲文……这场争斗，没有真正的赢家。你……一路走到现在，也算是个传奇了。” 陆离的声音低沉而喟叹，战场上的风轻轻拂过，将话语吹散在空气中。

甲文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陆离，眼中光芒黯淡却透着一丝释然。他想开口回应，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最后哀鸣。

随后，他的目光又艰难地挪到羽的身上。曾经充满斗志与狠厉的双眼，此刻只剩下平静与一丝愧疚。

“对……不……起……” 甲文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棒。那巧克力棒包装已经被鲜血浸透，边角也被压得有些变形。他颤抖着手，将它递给羽，“还……你……”

羽微微一怔，走上前接过巧克力棒。看着手中沾染血迹的礼物，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原本坚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动容。

就在甲文将巧克力棒递给羽，众人沉浸在这诡异又悲伤的氛围中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黑子如鬼魅般从地底猛地钻了出来。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带来一股新的肃杀之气。

黑子面色阴沉，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光，看着躺在碎石中的甲文，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失望：“我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你都没有用，真是让我失望啊！” 话语刚落，他手中长刀寒光一闪，毫无预兆地朝着甲文挥去。

甲文本就重伤濒死，根本无力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锋利的长刀精准地砍下了甲文的一条手臂。断臂带着温热的鲜血冲天而起，随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甲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这是他第一次发出如此惨痛的声音，可见这一刀给他带来的剧痛即便超越了他对疼痛的无感极限。然而，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黑子已经俯身捡起断臂，动作干脆利落。

“这东西，我就带走了。”黑子冷冷地说道，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拎着断臂，身形一晃，竟再次融入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呆立原地。

羽和陆离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掩饰的震撼。这场战斗本已接近尾声，却因为黑子的突然出现又添变数。看着甲文愈发虚弱的模样，以及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鲜血，一种沉重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陆离皱了皱眉，蹲下身子查看甲文的状况。此时的甲文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气息也变得若有若无。刚刚失去手臂的重创，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生命更加岌岌可危。

“你……为什么……”甲文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给予他力量的黑子，竟会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羽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她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巧克力棒放在甲文身旁，轻声说道：“或许，一切都自有安排……” 此时的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只能任由思绪随着战场上的微风飘散。

甲文微微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巧克力棒，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似乎放下了所有的恩怨情仇。慢慢地，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彻底停止……

甲文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艰难的抽气声。断臂处的鲜血仍在缓缓流淌，将身下的土地浸得愈发殷红。他微微颤抖着嘴唇，用尽最后一口气，声音轻如蚊呐：“让我……再唱一首童谣吧……”

陆离和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忍，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守在甲文身旁，仿佛是在尊重一个即将远行之人最后的请求。

甲文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遥远而模糊的画面，那是他早已忘却的童年时光。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一首更为冷僻、阴森的童谣从他口中溢出：

“十个小黑人出外用膳，

一个噎死还剩九个。

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

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

八个小黑人在砍柴，

一个砍自己还剩七个……”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旧留声机卡顿的唱片，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生命最后的重量。随着童谣的哼唱，甲文的气息愈发微弱，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七个小黑人在捣水，

一个溺死还剩六个。

六个小黑人玩蜂窝，

一只黄蜂叮死一个还剩五个……”

陆离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童谣的歌词充满了诡异与死亡的气息，恰似甲文这充满悲剧色彩的一生。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她轻轻握住甲文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温暖和力量，尽管她知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五个小黑人进入法院，

一个被留下还剩四个。

四个小黑人到海边，

一条红鲱鱼吞下一个还剩三个……”

甲文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难以分辨，唯有那微弱的气流从他唇间挤出，勉强拼凑出童谣的旋律。他的身体也不再颤抖，仿佛连最后的生命力都随着这童谣的歌声渐渐流逝。

“三个小黑人走进动物园里，

一只大熊抓走一个还剩两个。

两个小黑人坐在太阳下，

一个热死只剩一个。

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

他上吊后一个也不剩……”

当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在空气中，甲文的手无力地垂落，彻底没了动静。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仿佛在这最后的童谣声中，找到了灵魂的归宿。

陆离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望向远方。羽则默默地合上甲文的双眼，这一刻，战场上的风似乎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