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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军主将张须陀一死,瓦岗军士闻讯更是振奋,林中剿杀不足一个时辰,隋兵已伤亡殆尽。不过只是可惜王伯当不敌罗士信,终让他脱走回了虎牢关,而秦琼于林中与杨玄瑛交锋过后,再回头来寻隋兵之时,却见张须陀已不幸罹难,也只得独自遁回虎牢关去,饶是走了隋军两员骁将,但这一阵不仅击杀河南道讨捕大使张须陀,也教虎牢关隋军主力蒙受重创,瓦岗军可谓是大获全胜。

也是瓦岗军被张须陀压制已久,颓靡至极时,终有这一战彻底翻身,如何不教人心大快,军中将士个个喜跃拚舞,弹冠相庆。硝烟散去,诸人收拾了残局,收兵回到金堤关已是次日午后,军士虽经前日恶战甚是疲惫,可说起荥阳之战意犹未尽,余兴不绝,是夜翟让于金堤关摆席设宴,犒赏三军,关城上下只见飞觞竞筹,唯闻酒香四溢,无处不是洋洋喜气。

翟让终于拔了张须陀这根在背芒刺,得以再次安然坐立瓦岗山,如释重负,乐不可支,想到荥阳一战李密设计诱敌,料敌先机,算无遗策,居功至伟,亦是感激涕零,将其奉若上宾,迎他与自己同入上座。而李密为诸豪杰众星捧月,数杯烈酒下肚,酒劲上头,晕乎乎飘飘然之间,难免有些得意洋洋,这便与翟让互敬一杯,又满怀豪情说道:“这荥阳一战击杀隋军主帅张须陀,我瓦岗军士气大增,正可乘胜再攻洛口。只需夺下洛口仓,届时莫说袭取东都,就是问鼎天下,也未尝不可!”翟让这一杯酒尚在喉口,听李密这一说,讶然失容,竟不由自主地将这口酒尽数喷出了口,酒花直溅了一地。毕竟当初上瓦岗开山立寨只是为了避难保命,打家劫舍只是为了丰衣足食,硬着头皮来荥阳迎战张须陀只是为了安枕而卧,纳李密之策欲袭洛口仓,也不过是为了夺那些取之不竭的官粮,以便在瓦岗山逍遥称王,东都洛阳城坚壁厚,他都从未妄想要去攻打,更莫说是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了,如今听罢李密这一席豪言壮语,怎能不教人吃惊。

李密正在兴头之上,也未细看翟让这般神情,依旧志信满满说道:“如今隋帝淫乱天下,民怨沸腾,群雄割据,豪杰并起,这正是翟大哥推翻暴隋,取而代之的大好时机!小弟愿为翟大哥效尽犬马之劳,出谋画策,以助大哥建此不世之功!”说罢李密又自斟一杯,仰天一饮而尽。翟让目瞪口呆,半晌方回过神来,和颜笑道:“蒲山公酒后失言了吧。大隋根深地固,想要取而代之非朝夕可成,这些事容后再说吧。”李密听罢,正欲再说话,却被翟让抢先言道:“今日兄弟们兴致颇好,你我只管喝酒,莫谈他事!”说着哈哈大笑,又举觞同邀在座之人共饮,硬是将李密到口之言给生生摁回腹中。

想当初李密随王伯当投奔瓦岗寨,为的是寻个雄才大略之人一展抱负,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如何甘愿蛰伏于草莽做个流寇,此刻他见翟让这般态度,心中立刻凉了半截,这酒也就醒了几分。眼见翟让与众人又是连番痛饮,几杯下肚,座上之人个个酣醉失态,开始胡言乱语,嘻打厮闹,一股粗野匪气毕露无遗,李密心中有些失望,亦顿觉这席欢宴索然无味,于是强颜欢笑,陪众浅尝数口之后,即摆出一副烂醉模样,寻了藉口离席而去。

李密方走不久,他这心中不快,面作假醉的模样却叫席中一人看穿,此人亦是翟让同乡,与翟让交情匪浅,正是寨中司马王儒信。这王儒信原本是个书生,熟读经史,更善于察言观色,他酒量有限,尚未喝多,脑子还是清醒的很,此前闻得李密一席话,如今又瞧他心怀不满离席而去,已知李密胸怀大志,并非池中之物,这便走至翟让身旁,佯作敬酒,实则躬身耳语说道:“李密此人并不简单,日后恐怕对翟大哥不利,翟大哥不可不防啊!”翟让酒过七旬,已是眼花耳热,听了王儒信之言,并未放在心上,摆手笑道:“王老弟此言差矣,蒲山公乃是名门之后,又岂会忘情背义?我看是王老弟杞人忧天了吧。”王儒信听罢,却又苦口婆心说道:“小弟看那李密胸怀大志,定然不甘寄人篱下,翟大哥留他于此,乃是养虎遗祸,还当早早除之,免去后患。”想翟让正是被张须陀逼得束手无策之时,恰逢李密上山献计破敌,转危为安,这于情于理,又岂能将他视作祸患除之,听了王儒信这番话,翟让嗤之以鼻,面露愠色说道:“王老弟怎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安能陷我于这等不义之事?此事休得再提!”王儒信见翟让生怒,不敢再多言,只得怏怏退去。不过翟让道也是个憨人,见王儒信碰壁离去,也未追究,只是举杯与众人继续畅饮尽欢。

这边瓦岗群雄庆功之宴犹在热闹,那边李密独自一人走出殿席,乍逢广武山山头一阵夜风袭来,吹散他一头酒意,再想翟让适才这番态度,无异饭坑酒囊,这等才疏志短之人,如何托付自己一番文经武略,又安能不负自己一腔澎湃热血,一念及此,李密悲从心来,不禁垂首摇头,连声叹息。这百无聊赖之时,李密不禁又想起了杨玄瑛,前日林中一战,若非那曲琵琶扰乱隋兵心神在先,未必能如此顺利得胜,而一想到那曲琵琶,当年嵩山之中,剑舞月下,琴歌花前,这一番龙跃凤鸣的写意画卷,又浮上脑海,经久挥之不去。此前李密也来邀杨玄瑛共赴翟让庆功之宴,可她却已不胜酒力为由婉言谢绝,如今李密惆怅叹惋之时又想起杨玄瑛,竟又情不自禁地往她住处慢慢走去。

李密走至杨玄瑛住处之前,只见屋内漆黑,悄无声息,想此刻已是夜深,杨玄瑛应已就寝,如此上门打扰,成何体统,李密这便一笑自嘲,转身而去。这一晚漫漫,李密心中有事,自然难以安寝,便又独自一番游逛,不觉间攀上关城北面墙垣,凭倚女墙,极目远眺,只见夜色之下远处黄河之水,滔滔而来,滚滚东去,奔流大气,激浪磅礴,水势万古不息,千年来淘尽多少英雄豪杰,濯去多少热血碧泪,当年黎阳起义一场风雨,也曾没在其中,随波而去。如今荥阳大捷,豫州隋军主力受创,瓦岗声威倍增,正是趁势崛起豫州,争夺天下大好时机,可寨主翟让却无雄才大略,只知一隅偏安,不知这一场风雨,是否又会是当年同样收场,想到此处,李密心中甚是怅然。但如今寄人篱下,他也无可奈何,独自凭阑,想得多了,无非徒增伤感,此刻李密也只得一声叹息,黯然踱下墙头,回自己住所而去。

再说瓦岗军荥阳大捷,河南道讨捕大使张须陀兵败身死,这消息一经蔓延,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教豫州一带各郡官军人心动乱,惶惶不可终日。而这军情传至江都之时,城内街道之上正哀乐悲奏,千人长恸,一路殡队,前后部鼓吹,其中有班剑四十人,护着一架辒辌车,缓缓而来,直奔江都城外。如是细看那架轜车,油幰朱网,两厢画龙,幰杆诸末垂六旒苏,这等丧制葬礼,必是朝中一品重臣。这丧事由鸿胪监主持,更有黄门侍郎裴矩为其亲祭太牢,此等丧纪,犹胜当年司徒杨素出殡,竟是左卫大将军宇文述下葬。

原来宇文述随着杨广南巡江都,这一路舟车劳顿,于途中不幸染疾,毕竟他也上了年纪,这一病居然卧塌不起。及至江都,宇文述每况愈下,就是宫中御医传遍,也无人有回天之法,这一代权臣,终于数日前不治而薨。宇文述之死,隋帝杨广为之废朝三日,赐司徒、尚书令、十郡太守,追谥为“恭”,以及提办今日风光大葬,倒也不枉宇文述这一生辛劳服侍大隋两朝君主了。不过宇文述之死,杨广虽有伤悲叹惋,但此刻更令其头痛的,却是日前洛阳越王杨侗遣使急报求援,荥阳一战隋军失利,张须陀以身殉国,瓦岗乱党气焰嚣张,东都岌岌可危。眼见豫州乱军壮大,威胁东都,杨广忧心忡忡,坐卧不安,如今宇文述新丧不久,其下四子均在挂孝,不便应征,而这朝中文武,思来想去竟无人能接替张须陀胜任河南讨捕之事,想到此处,杨广终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这一日杨广依例携臣下前往长江北岸巡视水寨,及至江畔,登上新近更造的水殿龙舟,凭栏远眺大江,只见惊涛拍岸,卷沙堆雪,万里雄川,波澜壮阔。杨广看得入神之时,忽然间恍若又见当年五十余万水陆大军南下平陈,兵分八路齐进,东起沧海,西至巴蜀,舟船塞江,几欲断流, 这一番风光无限,怎堪比如今水寨凄清,士卒颓靡。念及往事,杨广正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忽闻不远处水岸校场上一阵锣鼓声起,哗闹喧天,循声望去,遥见一群将士列在校场周围例行演武,而当中一员小将策马驰骋而出,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奋扬两杆黄铜大锤,铿铿有力,几声叱咤过后,对面阵中即奔出八骑马槊军士应战而至,数人便搅打作一团。

那员小将于校场之上格外抢眼,杨广禁不住凝睛细看,只见他两杆大锤兴舞,若击霹雳,声侔鬼神,惮赫千里,眨眼间通通数锤过去,那八名马槊军士竟一一翻滚坠地。那小将这一手锤法精厉娴熟,惹得场外观战士卒齐声吆喝赞好,而杨广看到此处,亦是大喜过望,立刻回头询问身后的虞世基道:“那人姓甚名谁?现居何职?”虞世基张眼望了片刻,答道:“回陛下,此人乃是军中校尉裴行俨。”杨广听罢,连声赞许说道:“裴行俨!不错,朕瞧此人武艺绝伦,勇冠三军,应可委以大任。爱卿可知此人是何出身?为何只在军中做个校尉?”虞世基却面露难色,支吾答道:“陛下,这个......”杨广说道:“爱卿为何如此吞吐?尽管说来便是。”虞世基说道:“此人乃是乱党汉王谅之亲信裴仁基之子。”杨广说道:“裴仁基?可是当年平陈之役以亲卫从征,被纳为先锋的那个裴仁基?”虞世基说道:“回陛下,正是。”杨广说道:“那裴仁基如今何在?”虞世基说道:“回陛下,当年汉王谅谋反事败,那裴仁基虽未受牵连,却也未再逢重用,故此业已辞官归乡隐居去了。”杨广凝神思量半晌,忽然喜出望外而道:“立刻传旨,封裴仁基为金紫光禄大夫,拜河南道讨捕大使,其子裴行俨为虎贲郎将,令二人即刻前往东都,剿灭豫州乱党!”这正是:

猛锤翻江鼓劲风,急流尖上耀武功。

浪花滔里惊波起,一时俊杰尽此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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