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那片夜空（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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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太白剑仙也是这么说。</p></p>

如今南宫师姐也是这么说。所以……他们都笃定自己会加入？也许在他们看来，自己也别无选择，一个渎神者，要在长安活下去，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p></p>

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像宋茹一样……</p></p>

【不会的，你现在的体质，早已改变，大罗金仙来了也看不出。】世界悄然说道。</p></p>

【也是，我现在也是通神者了……】</p></p>

至于通哪边的神嘛……这就另说。</p></p>

不过，大罗金仙这种古早的传说神仙就别说了！</p></p>

现在已经是“新神明”时代！南宫师姐不知道柳笙的胡思乱想，只是继续说道：“而且，或许他们不回来也是好的……”</p></p>

南宫师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p></p>

还有……</p></p>

迷茫。</p></p>

“我只能跟你说，现在在唐国的御诡者会有麻烦，更别说像乔语这样的非人非诡的存在。”</p></p>

“也就是，被我们称之为‘诡人’的存在。”</p></p>

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跑偏的话题终于回来了。</p></p>

“有许多诡人还不懂得控制力量，伤人杀人，更是让朝廷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抓人。”</p></p>

“你还好些，你有灵力能遮掩一番，但其他诡人……”南宫师姐摇头轻叹道。</p></p>

似乎南宫师姐已经把柳笙理所应当地视为诡人。</p></p>

但柳笙也没有分辩，只是继续问道：“所以其实你们早就发现诡人的存在？”</p></p>

“是的，我们在去年就开始零星地发现。”南宫师姐点了点头，“还是织造院先发现的。”</p></p>

“确定了以后，我们决定插手，因此潇湘楼走到了台前，为了召集、保护这些人。”</p></p>

柳笙这才知道潇湘楼的起源，不禁心生佩服。</p></p>

“只是……我们的动作还是太慢了，许多诡人还没意识得到就彻底沦为诡物，还有，被朝廷提前发现的……”</p></p>

说着，南宫师姐甚是担忧地说道：“所以，我才会担心你带上乔语，你本身已经有嫌疑，再加上她……”</p></p>

关于此事，柳笙还没想好，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朝廷会容不下诡人的？”</p></p>

“当然，朝廷现在的目的是信仰，当然不可能容得下诡人。”南宫师姐冷笑着说道。</p></p>

“因为，这是一种可以不依靠无上神就可以变强的路径？”</p></p>

南宫师姐看向柳笙，眼里是惊讶，还有欣赏。</p></p>

“没想到你看的还挺透彻的，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学生。”</p></p>

然后南宫师姐继续说道：“现在……力量逐渐式微，你应该能感觉到。”</p></p>

“是，越来越多的诡异事件，甚至出现在人类城池中。”</p></p>

柳笙的眼神变得凝重，回想起梨县的灾祸。</p></p>

还有清河城中破受欢迎的辟邪镜。</p></p>

“是的，这是以往极少出现过的景象。”南宫师姐冷笑着说道，“但谁又敢承认呢？”</p></p>

她手一挥，反复坠落的流星景象消失。</p></p>

只剩下彻底漆黑的夜空。</p></p>

柳笙知道，这就是不能让无上神窥视到半分的时刻。</p></p>

此时，南宫师姐终于可以直接说出大逆不道的话。</p></p>

“谁敢直接说，无上神正在失效？”</p></p>

“所以，不知道李昼从哪里得来的神启，竟然决定加强信仰，强化无上神。”</p></p>

李昼就是今上，如今的南宫师姐大胆得过分，竟然直呼其名。</p></p>

神启？</p></p>

忽然，柳笙脑中灵光一闪，仿佛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她的思维深处炸开。</p></p>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p></p>

特别是去过司天监遗址，进入了神圣核心后，她似乎窥见了什么。</p></p>

“师姐，我想问你。”</p></p>

柳笙看着南宫师姐的眼神无比凝重，语气略带急切。</p></p>

“当年司天监到底发生了什么？”</p></p>

这个问题，让南宫师姐猝不及防。</p></p>

记忆之河被搅动，她陷入了深长的回忆中。</p></p>

……</p></p>

当年，我虽然年少有为，早早做了司天监少监，但我其实也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有许多更深层的秘密，我还未能接触到。</p></p>

每当我问我的老师，为什么我还是不可以去观星台，我的老师总是笑着对我说，你还没有准备好，还不到时候。</p></p>

我很想知道怎么才算准备好，什么才是时候。</p></p>

但是观星台设有重重阵法，没有批准是进不去的。</p></p>

……</p></p>

说到这里柳笙想起看到凌复手上的令牌。</p></p>

……</p></p>

你说他手上的令牌，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到的。</p></p>

但他总是有法子，这一点我也很佩服。</p></p>

我知道他也是对观星台有好奇的人。</p></p>

早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嘴里就一直嘟囔着，为什么这里没有真正的天文学。</p></p>

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什么叫天文学。</p></p>

直到后来我看到了那片星空，我才知道他一直想要看到的是什么。</p></p>

对，我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进去的，正是通过你舅舅手上的令牌。</p></p>

我们两个曾经都对无上神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充满了好奇。</p></p>

他是因为胎中之谜，而我是天生好奇。</p></p>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天生我们就要对天上的神匍匐崇拜？</p></p>

为什么没有祂的批准，我们就不能够拥有力量？</p></p>

祂真的保佑我们了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当年会爆发“临安之变”？我娘刚生下我，就死在诡蜮中，而我的亲族也尽数身陷在其中，只剩下我爹和我莫名其妙地苟活下来，成为幸存者。</p></p>

对，就像乔语姑娘一样。</p></p>

所以我逐渐对祂产生了怀疑。</p></p>

逐渐下定决心，要进入司天监。</p></p>

这似乎是唯一能够比较接近祂的地方，因为研究的，正是天。</p></p>

而当我进去以后我才发现，有着和我一样想法的，不只我一人。</p></p>

在司天监中，我的老师、我的上司、我的同僚，他们都在渴望得到真相。</p></p>

所以我知道他们在做非常危险的事情。</p></p>

还好当时的朝廷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p>

而先帝，显然也是我们这一派的。</p></p>

只是我一直无法加入他们。</p></p>

只能跟着偷鸡摸狗的凌复潜入观星台。</p></p>

话说到当时看到的天空，是如此地接近无上神，那脸上的毛孔和绒毛都清晰可见，触手可及。</p></p>

不过这只是虚像，也就是一种放大的效果。</p></p>

再放大，越过无上神，就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p></p>

清澈，明亮，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p></p>

这套观测仪器当时就是找凌复做的，所以我估计，他就是这样趁机留下这么一个后门或者说狗洞进出。</p></p>

所以，我猜测他们都在观测无上神。</p></p>

目的是什么呢？</p></p>

想知道祂真的可以抵御诡异，永绝后患？还是想知道祂降临的目的？人也许就是如此的贪婪，面对一个曾帮助抵御诡异、赐予灵气的神灵存在，还是忍不住怀疑，并渴望更多。</p></p>

但是，因为无上神一直没有显现祂的权威，对于司天监的窥探一直视若无睹。</p></p>

直到那一天……</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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