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四象观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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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这些题目渐渐涉及到更深层次。</p>

“你是否相信因果与天命？”</p>

“信仰于你而言是心灵的指引还是获取力量的媒介？”</p>

“你觉得诡物是灾祸之源不可触碰，还是值得探究可加利用？”</p>

她不知不觉认真了起来。</p>

完全没有听到，身后一群鸡想要出来，却因她横在前方，只能无助地堵在栅栏内咕咕哀叫。</p>

连鸡舍的主人——一位大娘气呼呼地出来要赶她，她都仿若未闻。</p>

直到对方扬起扫粪的竹扫帚，结结实实敲了一下她的脑门。</p>

杜月娥捂着脑袋。</p>

“喂喂，大娘，你干嘛！”</p>

“你挡着我的鸡舍了！”那大娘叉腰怒道。</p>

杜月娥一时愣住，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看到的题目：</p>

“若为了研修成果，必须牺牲部分百姓，你会选择这么做吗？”</p>

她没有挪动。</p>

大娘狐疑地看了两眼，摇头叹道：“原是个呆子。”</p>

竹扫帚朝她脚下一扫，像是扫地一样，将杜月娥扫了开来，打开鸡舍大门，将鸡赶出来找吃的，自己则进去清扫一番。</p>

恶臭袭来，杜月娥却还呆站着，认真看着其他问题：</p>

“你是否认为神明是可以研修的？”</p>

“若需舍弃一切才能进入真理核心，你会权衡再三，还是毫不犹豫？”</p>

“你如何看待‘诡化者’：已是异类应当清除，还是，人性尚存只是失衡？”</p>

“如果你的人生有另一种可能性，你会好奇还是活在当下？”</p>

“四象观心”的题目，一道道，直击杜月娥的本心。</p>

尤其是“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这一道。</p>

她似乎有种模糊的记忆，正在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的。</p>

似乎，有另一个她。</p>

正在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p>

另一个她，似乎有相公、有女儿。</p>

好像又没有女儿……</p>

又或者，女儿已经死了。</p>

“诡化者”三个字莫名出现。</p>

一股奇异的心痛，像被针尖扎在胸口，隐隐泛起。</p>

“您好……您、您好……”</p>

她回神，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看模样不过六岁大，似乎正是刚才那用竹扫帚赶她的大娘的女儿。</p>

对方揪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地抬头瞧着她，杜月娥只能尽量放缓语气地问道：“怎么了？”</p>

她还不太习惯跟这么一个小姑娘打交道。</p>

“我娘刚刚生我的气……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说……我不是故意要打碎家里最值钱的大公鸡摆件的……”</p>

杜月娥：……难怪生气呢。</p>

她姐妹常说，小孩子麻烦，如今一看，果真如此。</p>

就是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p>

任务已接受：协助“姬小丫”解决母女关系难题。</p>

杜月娥：我好像没说要接受吧？</p>

偏偏这姬小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双手合十，用稚嫩的嗓音哀求道：</p>

“请问你能快点儿吗……我想让娘快点原谅我……好让她带我去买李大伯的糖人儿，李大伯再过一会儿就要收摊儿了。”</p>

话音未落，一条淡蓝色的任务提示进度条瞬间浮现在她眼前：</p>

限时完成倒计时：一盏茶</p>

然后，进度条开始缩短。</p>

……这孩子，可真是急性子。</p>

杜月娥嘴角抽了抽。</p>

她本想拒绝，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看着这孩子哭得跟胡桃似的眼睛，竟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走向那正在鸡舍中清扫的身影。</p>

去试着解决这个世界上最难的题目之一：</p>

母女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