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老人的愤怒，少年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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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法低头，神魂沉入玉筒中。</p></p>

《天河尊者讲本命法宝》。郑法抬头，就见韩老蹲在村头，正在和村中的一位孩童慈祥地对话，再看不出方才的愤怒。</p></p>

……</p></p>

郑母饭做好了。</p></p>

韩老不愿意过来，便只有燕无双，七少爷伴着郑法一家坐在桌边。</p></p>

燕无双还有些不习惯：“我早已辟谷……这……”</p></p>

郑法笑了：“今日有样东西，可是专门给燕兄你准备的。”</p></p>

燕无双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碗。</p></p>

碗中的饭很特殊，白色的米粒上有着蓝紫色的斑点。</p></p>

“就是这个？”</p></p>

郑法轻轻点头。</p></p>

七少爷看了看自家碗中普普通通的米饭，撇撇嘴。</p></p>

燕无双有点好奇地挑了一筷子米饭，放入口中，慢慢咀嚼。</p></p>

一旁的七少爷好奇地看着他。</p></p>

就见他浑身一震，双目竟隐隐含泪，似乎是吃哭了！</p></p>

七少爷心下对这怪异的米饭更感兴趣了。</p></p>

“这饭……”</p></p>

“我们九山界新培育出来的，我想燕兄你应该喜欢。”</p></p>

郑法笑眯眯地说道。</p></p>

“喜欢！太喜欢了！”燕无双往嘴里大口大口地塞着米饭，贪婪又欢快，甚至有点感动，“郑兄，这米叫什么？”</p></p>

“千禾谷。”</p></p>

“郑兄……我，我有个请求。”</p></p>

“嗯？”</p></p>

“我给你们传递情报，这千禾谷……能不能多给我些？”</p></p>

“……管够！”</p></p>

燕无双疯狂点头，似是极为开心。</p></p>

见他这样，七少爷坐不住了，小声说道：“我也可以给九山宗传递情报……”</p></p>

“啊？”</p></p>

“给我也吃一口呗！”</p></p>

郑法看着瞄着燕无双饭碗的七少爷，叹了口气，劝道：“这米，普通人吃不惯……”</p></p>

“……”</p></p>

七少爷不说话，但是显然有点不大开心。</p></p>

“那你试试。”</p></p>

郑法给他添了一小勺千禾谷。</p></p>

“多点！多点！”七少爷还不满足，催促道。</p></p>

一旁的郑珊表情有点怜悯。</p></p>

郑法给他加了一满碗。</p></p>

七少爷终于笑了，对郑法欢快地说道：“我回了百仙盟，一定给你多写信，什么都告诉你！”</p></p>

他塞了一满嘴的千禾谷，鼓着腮帮子对郑法笑着。</p></p>

然后，几人看着七少爷笑容渐渐扭曲，眼中含泪。</p></p>

不吱声了。</p></p>

“好吃么？”</p></p>

郑法温和地说道。</p></p>

“……麻了，尝不出味道。”</p></p>

“灵谷珍贵……”在七少爷绝望的眼神中，郑法幽幽开口道。</p></p>

这下，七少爷那眼中的泪花，终于化作两行清泪，滴在桌上。</p></p>

看着吃得喷香的燕无双，他心中只有悔恨——</p></p>

我和这种变态较什么劲！</p></p>

……</p></p>

几人吃着饭，郑法朝七少爷说道：“你不如就留在九山界？那通明上人不是说了……”</p></p>

七少爷嘴角的笑容渐渐平淡了些。</p></p>

“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九山界安全，还有你照顾……”七少爷沉默半天才开口，“可我……想回去。”</p></p>

郑法没说什么，就是看着七少爷。</p></p>

“如今……赵家也失了根基，都在百仙盟寄居。”七少爷解释，“我回去就要接任家主了。”</p></p>

“……”</p></p>

“之前不懂事，是赵家少爷这个身份，让我快活了十来年……”</p></p>

“我如今也有了些能力，不能再让母亲独立支撑，更不能放下姐姐。”</p></p>

郑法轻轻点头。</p></p>

“就像你如今成了九山宗掌门，放不下九山一样。”</p></p>

“我也不可能放下赵家。”</p></p>

燕无双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七少爷一眼，目露惊奇，像是忽然明白郑法为何如此亲近这位旧日少爷了。</p></p>

……</p></p>

送走七少爷两人，郑法将心神放入韩老给自己的玉筒中，心中有点好奇。</p></p>

听韩老的意思，这玉筒大概不是天河派的传承，而是韩老自身得到的，而且不愿意给天河派，理由是他们不配……</p></p>

郑法对天河尊者的诛仙法兴趣最大，但是对本命法宝之法也早有耳闻——这玩意恐怕算是如今仙门法的一种根基了。</p></p>

更何况和他结丹关联很大。</p></p>

玉筒中竟不是文字。</p></p>

而是一段似影像一样的传承。</p></p>

画面之中，一个面目模糊之人盘腿在原地，似在讲道。</p></p>

这东西，似乎是台下一位听道者的视角。</p></p>

“本命法宝，最根本的，不在于法宝二字，而在于本命二字！”</p></p>

“此法宝，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我们的身体——生出来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