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你怎么选，要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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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安定，指日可待。”</p>

谢晴雪更不解了。</p>

“这难道有问题？”</p>

燕掌门笑了起来，这笑容古怪，似是自嘲。</p>

“可诛仙四剑，诛的……不仅仅是上古仙神呢？”</p>

“不仅仅是……”谢晴雪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心中顿时有了个猜想，只觉得心脏缓缓地，缓缓地，在缩紧。</p>

“不错，诛仙四剑，针对所有有修为之人……也就是所有修仙者。”</p>

“滥杀无辜者死。”</p>

“以强凌弱者死。”</p>

“甚至，祖师还有个想法，将诛仙四剑，按照神道方法炼制……”</p>

燕掌门的语气越发冰冷，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也有些恐惧。谢晴雪听他缓缓说出了一句令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话：“若是如此，这四剑便能凭借众生香火念力，诛杀仙神。”</p>

“古仙也好，修仙者也好，谁愿意头顶，多四柄让自己朝不保夕的仙剑？谁又愿意，将自身性命，交给这芸芸众生？”</p>

“原来如此……”</p>

谢晴雪垂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p>

她能说祖师错了么？</p>

好像也没问题，祖师不是想杀尽修仙者，而是想给这仙道，立下规矩，平定古仙劫难，塑造一个自己心中的玄微界。</p>

可她能说四脉祖师的选择不合理么？</p>

修仙求的是什么……</p>

无过长生自在。</p>

祖师众叛亲离，实在太过正常。</p>

“因此……与四剑合体的四位祖师，与四宗合谋，发动了天河之乱。”</p>

“乱后，四剑都一分为二，剑胚在四宗手中，四位祖师身在天河派中。”</p>

谢晴雪听完，心中还有些疑惑，问道：</p>

“何必这么麻烦？”</p>

“诛仙四剑，威力绝伦，四宗自然不肯将其放在我派。”</p>

“四位祖师合力，虽然也能操控四剑，但如此一来，恐怕会引得祖师复苏……二来，他们也不甘心被四剑束缚，欲求超脱之法。”</p>

“因此要求四宗镇压甚至炼化四剑本体。”</p>

“我天河派与四宗，都有密约。”</p>

谢晴雪听了，也算初步弄清楚了头绪：</p>

当年天河派叛乱之后，四宗和四位祖师可谓相互忌惮，各取所需。</p>

四位祖师有发动诛仙四剑的实力，但这玩意说不定关系天河祖师的道果，只能作为拼命的手段。</p>

另一方面，他们又不甘心受制于诛仙四剑，而四宗自然也不放心这玩意放在天河派——怕他们发疯。</p>

因此，四剑被四宗分别拿走镇压，而四位祖师留在天河派，寻求超脱之法。</p>

“如何能超脱呢……”</p>

谢晴雪不由追问了一句，她和青萍剑的关系，也是如此。</p>

可连这等秘事都坦然告知的师尊，此时却三缄其口，转过话题道：</p>

“昊日山如今，不是在镇压陷仙剑，便是在炼化陷仙剑……”</p>

“炼化？”</p>

“他们研究陷仙剑已经一个纪元，又是玄微界炼器师姐给我的一份报告。”</p>

谢晴雪好奇的接过郑法手中账册。</p>

“纺织工厂建立以后……服饰市场的商品种类涨了十倍，平均价格降低了三成，出口收入……”</p>

“食品加工厂……十二州城的日常食物份额，增加了四倍。”</p>

“九山界上月新生儿人口增长两倍，死亡率不足上月九成。”</p>

“平均家庭财产增加五成，每一家都存有半年口粮……”</p>

这是百仙盟贸易初步展开之后，九山界凡间的变化。</p>

郑法之前读起来都觉得振奋——修仙手段和现代科技的粗略结合，也许威力没那么强，但改变凡人的命运，却又太有效了。</p>

和庞师叔送来的百仙盟调查混在一起读，差距便越发明显。</p>

最简单的变化，便是修士到底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p>

“我们不得不承认，修士伟力归于自身，他们追求的，便是自身的强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郑法也看着她手中的报告，轻声道，“天河尊者的想法，其实很好……建立一个互相制衡的玄微界。”</p>

“问题在于，也许他真有诛仙之能，却无法改换人心……”</p>

“我没尊者那种雄心壮志……”</p>

郑法自嘲笑笑，他这种胆小鬼，实在是没信心站在全体修士的对立面。</p>

“所以你选择了……改变修士和凡人的关系？”</p>

“谢仙子，这个世界的财富，往日是因为力量而分配的……我想着，日后是不是可以从贡献而分配？”</p>

谢晴雪呆呆地看着郑法。</p>

对比祖师，她自然明白了郑法的意思——修仙者具备强大力量这件事无法改变，郑法所想，便是在这种强大的力量中，找到可以造福众生的路。</p>

如果修士和凡人不再对立呢……</p>

若是凡人因为修士而富足，修士因为凡人而越发强大呢？</p>

郑法歪着头，看向谢晴雪，笑道：</p>

“谢仙子，这条路也许并不比天河祖师的路简单……”</p>

谢晴雪耳边，又传来一个问题：“你……要一起么？”</p>

……师尊，你的问题，我也许找到了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