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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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苏洛已酒意阑珊。

小酒馆里，客人已散尽，只余下她与秦天两人，一醉一醒。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她，在这个夜晚难得放纵自己一次。大概是因为，逝去的人，值得醉一场，而眼前的人，也值得喝几杯。

“热血在心中沸腾

却把岁月刻下伤痕

回首天已黄昏

有谁在乎我

......”

窝在吧台后面玩手机的酒馆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切了首《英雄泪》，听得苏洛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

她定定地看着趴在桌前的秦天，心随着歌声陷入了一抹难明的悲伤里无法自拔。

路阳、秦天，毫无疑问都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即便脱下军装也该拥有值得期许的美好未来。而一直守候在他们身畔，无怨无悔等待着他们的女人，比如周雪梅、白露，也该拥有属于她们的幸福。

然而他们与她们的故事，并没有像童话里那样，迎来一个完美的结局。

对此，苏洛无法心安。

她完全可以想到，多年前的某天，一定有人像她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路阳的面前，把他的人生引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可是在见到路阳白发苍苍的父母和状若疯魔的妻子周雪梅后，她有些迷茫了。那个或许永远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更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鲜血淋漓，心痛得无法呼吸。

这就是现实，冰冷而又残酷。

在英雄路阳的故事里，你无法说出谁对谁错，只有选择与牺牲，以及令人压抑和窒息的沉重与悲凉。

而这一切，因为她的出现，很可能会在秦天的身上再度上演。

秦天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苏洛心中轻叹了声，伸手推了推他。

秦天醒了过来。

“几点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坐直了身子，“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苏洛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一点多了。接电话吧，响了两次了，我叫不醒你。”她看着秦天，目光有些不忍。

秦天掏出手机瞄了眼，关掉声音，将手机轻轻扣在了桌上。

“你说，值得吗？”他轻声问着，目光穿过窗户，投向了无尽的夜空。

路阳已远，这个问题，或许只有眼前的她能回答。

“我不知道。”苏洛摇了摇头，“如果有机会，你去看看那片海那片天，或许你会找到答案。”

秦天笑了笑。

那片海，那片天，我不一定要看。

但杀害班长的凶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他，让他血债血偿。

“夜深了，我得告辞了。”他转身向吧台，“老板，结账。”

两人走出酒馆。

一辆轿车从黑暗的街角驰出，停在了酒馆前。

“我送你？”苏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