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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径直前往方灵阁内的一号地火室,一路无言。
入室之后,张炀负手而立,目光凝在中央炼器鼎上,神色如常,唯有神识悄然涌动,探向地火之源。他细致查探着地火运转的轨迹与温度变化,片刻后方才收回神识,转身看向方乾,道:
“方前辈,地火运转正常,可启炉炼器。”
方乾闻言,也不多言,手掌一翻,储物袋轻震之间,一道灵光呼啸而出。顷刻间,大量灵材飞出,整齐落于一旁由灵石铺就的地台之上,堆叠如山,气息各异,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便是炼制血荆旗所需的主材,小友请过目。”
张炀缓缓上前,目光扫过那些灵材,神情终于微有波动。
他目光所及,首先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幽冥魂晶,通体暗紫,隐隐有魂影游走。其旁,是一根尺许长的千年嗜血灵木,木身布满赤纹,仿佛尚在汲取气血。一团千魂丝静静卷伏其上,丝线细若游丝,却萦绕着缕缕凄厉魂音。
然而更令人瞩目的,却是那些铺陈在地台边缘的皮革。
数十张皮革层层叠叠,有的粗厚如牛犊,皮面油光泛亮,灵纹游走其间;有的薄如蝉翼,血迹斑驳,甚至还能依稀看出人族修士的五官轮廓,鼻眼嘴形清晰如初,诡异至极。
再望旁侧,那堆积如小山的白骨中,错落嵌杂着妖兽獠牙、人族脊骨,形态不一。有的骨骼仍带着未散尽的煞气,森然如刀,冷意逼人,仿佛随时能化作厉鬼出世。
张炀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却终究未作一言,只是静静伫立,凝望着那一地森然灵材,神色沉静如水。
直到最后,方乾再度抬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只青铜大缸。
顷刻间,一股浓烈得近乎凝滞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仿佛直击神魂。三缸鲜红精血翻涌不止,色泽诡异深沉,泛着幽红之光,血面上浮现出缕缕魂影,有的扭曲挣扎,有的低鸣哀号,似在极限压制中沉沦,又似被生生锁于死寂。
张炀眉宇微动,目光落向最后那一件物品——一杆不过尺许长的小旗,静置于缸边的玉匣之内。
那小旗残破斑驳,通体黑红交织,边角缀有缠丝金线,其上却浮现出一道血纹图腾,形态扭曲,仿若蠕动不休。血纹之中,魂影缠绕翻滚,有哭、有怒、有咆哮,凄厉之气仿若直入骨髓。
张炀神识探入其中,心中一凛。那小旗之内,竟封禁着足有数百道残魂,或怒或怨,或疯或癫,皆在被困的极限边缘挣扎。
他的面色并无明显变化,只是目光微微一动,随即带着几分探询之意看向方乾。
方乾早已在一旁注视着他,见张炀神色沉稳,眉宇无惧,眼中满意之色更浓。他朗声一笑,语气坦然:“这杆残破的小旗,便是血荆旗了。只可惜,当年老夫得此宝时,它早已残破不堪,其内禁制溃散,难以再用。”
他顿了顿,又道:“杜小友若以此为引,观其结构、揣其禁制,想必会对炼制过程大有裨益。”
张炀闻言,收回神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淡声道:
“此宝……倒也算得上诡异精绝。以骨为杆、以皮为面、以血为引、以魂为源,其法之阴,几近极致。”
他目光再度扫过那杆残旗,语气平和,却隐隐透出一丝排斥之意:“晚辈至今未曾炼制过此类法宝,亦少见如此恶毒之器。既然前辈有此残旗参照,晚辈便先将其研究一番,之后……便可动手炼制。”
声音清冽,语调不疾不徐,却如清泉击石,激起些许波澜。
方乾闻言,朗声一笑,语气爽快:“既如此,那便有劳杜小友了,杜小友便安心参悟此宝。老夫不打扰,先行离去,在外静候佳音。”
说罢,他也不多言,袍袖一拂,转身离开了地火室,动作利落从容,仿若毫无迟疑。
张炀目送其背影消失,眼眸微眯,目光深沉,良久才轻轻冷哼一声。随即取出地火室令牌,毫不犹豫地将室内的禁制尽数开启,四周顿时灵光流转,符纹隐现,隔绝外界探查。
他目光一沉,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心中暗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方老鬼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守护安灵城才要炼此邪宝,若非对旁人而言还算一套好听说辞,岂能骗得过我?”
他负手踱步,目光扫过那残破血荆旗,眸中寒意微闪。
“修为到了元婴境界的老怪物,心中所谋,多是自家宗族的利益。至于那些所谓无辜修士的生死,若无牵连,谁会真放在心上?有的甚至连宗门族人都可牺牲,何谈苍生?”
想到此处,张炀眼神愈发冷冽。
“更何况,这血荆旗邪气森然,竟可吞血噬魂,自主衍化禁制、晋阶品阶……如此法宝,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等法门,实在匪夷所思。”
他脑中迅速回溯玉简所载的炼制之法,越想越觉不对。
“虽说玉简中法门看似完备详实,但在最后关于成品法宝的禁制演化与后续变化上,明显有些描述被刻意抹去。那等空白之处,字迹虽新,却遮得太过刻意……”
张炀沉吟良久,却始终无法推断其中真正的隐秘,只能将思绪暂时搁置。他心知此事不简单,却也自有底气。
“罢了,眼下我虽未窥全貌,但只要他敢耍花样,真以为我张炀毫无应对之力?再说,就算这血荆旗真能诡变,我也自有手段遏制。”
他神色渐敛,心念一动,袖袍一拂,将那残破的血荆旗摄入手中。
微光浮动,小旗之上血纹隐隐蠕动,魂影翻滚,似在低声哭泣,亦似在哀嚎咆哮。张炀目光不动,如临深渊,目中却透出一抹冷静锋锐。
他缓缓抬手,将神识再度探入残旗之中,开始仔细勘察其中魂印禁制与灵纹走向,一丝不苟地推演其炼制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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