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九山同乐，化神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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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么？”萧玉樱茫然道。</p>

她看向周围诸人，似在询问他们的意见。</p>

自谢晴雪到黄师叔，脸上虽有些惊异，但每个人都在摇头，竟都像是觉得萧玉樱这想法在意料之外，但细想又理所应当。</p>

郑法朝萧玉樱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就听萧玉樱说道：“其实我是觉得，你一直有些和玄微修士不大相同，又很有意思的见解，需要记录下来。”</p>

“免得……”</p>

她看了一眼那些还在欢闹的弟子，似乎说不下去了。</p>

郑法沉默了片刻，也不再阻止，众人脸上也难免涌起沉重。</p>

“这便是我要举行这个庆典的师姐好奇问道。</p>

“明德首座来信，说太上道李上仙，要来拜访我九山宗。”</p>

众人相互对视，也是诧异，章师姐又问：“你怎么想？”</p>

郑法略一思索，给明德首座回了一道灵信，朝章师姐笑道：“当然是以我为主。”</p>

……</p>

太上道天池水榭中，明德首座拿出通鉴，读完了郑法的回信，表情登时古怪。</p>

李上仙见他神色如此，开口问道：“他说什么？”</p>

明德首座说：“郑法说……他很欢迎祖师你去，但，可能无暇接待。”</p>

之前那老者听了这话，脸上立马涌现怒色：“那郑法难不成是觉得斩杀了罗散仙，就能小看我太上道不成？竟如此怠慢？”</p>

李上仙也眉头微皱，似也有些不满。</p>

“倒不是怠慢……”明德首座将通鉴递给李上仙，口中还在解释，“是郑法说，他要准备化神，要闭关，实在没空。”</p>

水榭中一时寂静，那老者的嘴巴张大，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p>

半晌之后，还是李上仙笑了起来：</p>

“化神？”他语气中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苦涩，“他还要化神？”</p>

“……”</p>

“那我岂不是该去结婴？”</p>

……</p>

碧霞长老心中也想着郑法准备化神这件事，嘴角含笑，走入暂居的院子。</p>

比起李上仙那难以言表的心情，她想得就很简单了：</p>

郑掌门化神好啊！</p>

最好一日化神，半月成仙，一年荡平玄微！</p>

如此才能让她安心。</p>

当日石难当问她后不后悔的时候，她说是不后悔，但老实讲，心中如何不忐忑？</p>

毕竟她如今的命运，和郑法实则是牢牢联系在一起的。</p>

如今九山宗胜了一场，她自然安心了少许，更恨不得郑法更强些。</p>

一进主院门，她脸色就一呆，看着院中站着的重玄掌门，疑问道：“师兄？你为何在此？”</p>

重玄掌门脸上堆着笑容，不答反问：“乐土岛可是极热闹？”</p>

碧霞长老点了下脑袋。</p>

如今这院子中，她和门下亲传弟子是最自在的——毕竟她们站在了胜利者一边。</p>

因此这九山宗庆典，她们甚至能很自然地参加。</p>

可重玄掌门，甚至石难当就不同了：这俩属于实打实的俘虏，身份尴尬。</p>

因此这几日都躲在院中，没去乐土岛。</p>

不想今日居然在主院等着她。</p>

“热闹……热闹就好，早听说郑盟主极爱惜门中弟子，如今才知所言不虚，不像昊日山……”</p>

这话听着不对味，碧霞长老心中一琢磨，有些明白了这师兄的来意。</p>

她看着这师兄，眼带微笑。</p>

重玄掌门登时更是结巴：“我……我就是看那些……青木宗弟子在九山宗，过得极好……”</p>

“……”</p>

“不瞒师妹你说，我是悔之甚晚，只恨自己有眼无珠……”</p>

果然是来投诚的。</p>

“那师兄来找我是何意？”</p>

重玄掌门笑了起来：“这不是你慧眼识珠，和郑盟主关系亲密，师兄想着，这重玄宗交到你手上，才算有个出路……”</p>

“师兄高抬我了。”碧霞长老摇着头道。</p>

重玄掌门脸色一暗。</p>

就听碧霞长老接着又道：“师兄才是重玄掌门，你的意思，我是会带给郑法的。”</p>

“这就好，这就好！”</p>

“只有一点，我得提醒师兄你。”</p>

“你说！”</p>

“咱们重玄宗，毕竟背叛过百仙盟。”</p>

重玄掌门连连点头。</p>

“若想和青木宗一样的待遇，那自是不可能，我看那炼器师行会的轩华夫人炼器造诣不凡，又深受郑法信任，我重玄宗不可能取代她的地位。”</p>

“这我当然知道！”重玄掌门连忙道，“师妹你且放心，我心里明白，重玄弟子本就是戴罪立功，哪敢肖想那么多？”</p>

“我是看这九山宗制度最看善功，只要郑法不打压我等，以我等的技艺，日子便过得不差……至于和青木宗相比，我自然不敢妄想。”</p>

“师兄想得明白，郑法心胸倒不至于容不下我等。”碧霞仙子安抚道，“说到底，我等如今对他威胁不大。”</p>

重玄宗掌门叹了口气：“师妹说的是。”</p>

两人不禁沉默片刻，重玄掌门又开口问：“师妹可是笑我首鼠两端？”</p>

“不曾，师兄没得选择，我又不是不知道。”</p>

重玄掌门脸上闪过感激：“还是师妹懂我，昊日山也好，九山宗也好，哪一个是我能反抗的？”</p>

“石上人来了，我就听石上人的。郑盟主赢了，我也只能纳头便拜。”</p>

碧霞长老轻轻点头，又安慰道：“师兄你莫担心，郑法的底线其实很清楚，只要未曾真地伤害九山弟子的，他都能留其性命，你看那蛟无忌长老就知道。”</p>

“这……”重玄掌门沉默了一会，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表情越发黯然，“合着咱们重玄宗无能，还救了自己一命？”</p>

“……”</p>

这话连碧霞长老都无法安抚了，他们没伤害到九山宗弟子，还真不是他们不想……</p>

好在重玄掌门自己像是调整了过来，他忽然问道：“石上人……”</p>

“嗯？”</p>

“……像我一样？”</p>

碧霞长老听明白了，这师兄是在问石上人是否跟他一样变节了。</p>

她朝着重玄掌门摇摇头。</p>

重玄掌门脸上露出一丝惭愧，口中喃喃：</p>

“也是，石上人生性高傲，又是昊日山高徒，哪能像我这样？”</p>

“他对昊日山更是极有信心，或许一个罗散仙被杀，动摇不了他的心智。”</p>

“想来他是忠肝义胆，宁死不屈的。”</p>

说着说着，他似乎也觉得没太大意思，朝碧霞长老说道：“有师妹的话，我就回去等郑盟主的处置了。”</p>

碧霞长老轻轻点头。</p>

重玄掌门推开院门，准备离开，忽然一愣，失声道：“石上人？”</p>

石难当直直立在门外，看脸色，似也有些猝不及防。</p>

“上人你……”重玄掌门看着面色僵硬的石难当，又回头看了看碧霞长老，问道，“你要找碧霞？”</p>

石难当板着脸，深深看了重玄掌门一眼，沉默许久，才道：“不，我就是逛逛，正好路过。”</p>

说罢，他也不待两人回话，直直朝着右偏院走去。</p>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重玄掌门愣了半天，忽然传音道：“我觉得石上人可能听到咱俩的话了。”</p>

“嗯？”</p>

“方才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想打杀了我。”重玄掌门脸上写着心惊肉跳，“想来是听到我想投靠郑盟主，心生怒意，只是不好在九山界发作。”</p>

碧霞长老回忆着石难当的面色动作，忽然笑了起来：“我看，石上人生气，不是因为这个。”</p>

“那因为什么？”</p>

“因为你夸他忠肝义胆，宁死不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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