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愿不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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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我说的，还是别人教我的，我刚才说的助纣为虐，难道是错的吗？”</p>

夏昭衣任由她拉着，一双明亮眼眸无惧无畏，清澈雪亮。</p>

余妈有些怒气，气那些人在她一个小孩面前乱说话。</p>

“你不要听那些人乱说，我们不是助纣为虐，我们在这干活也是被逼的，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大家都会被打死，只是为了活命，算不得错。”</p>

“离开这里，也可以活命啊。”夏昭衣语声变的轻柔。</p>

“没有那么简单的，”余妈抬手抚着夏昭衣的脑袋，“阿梨，你快收起这些念头吧，也不要对别人胡说，万一被其他人听到，这是要命的！知道吗？”</p>

夏昭衣轻叹，约莫猜到就会这样了。</p>

“那，如果我们有高手相助呢。”夏昭衣说道。</p>

“高手？”</p>

“对，一个很厉害的高手，生得眉目俊朗，长得高大魁梧，岁数也年轻，不过才……”夏昭衣愣怔了下，而后道，“大约，是二十岁吧。”</p>

丁亥年十八，戊子年十九，如今己丑，二哥二十了。</p>

而且如今六月，二哥二十的生辰，不知道她还来不来得及赶去庆贺。</p>

夏昭衣唇角有些苦涩，不过收敛极快，继续说道：“他如今混迹在东山头那群马贼手里，他说可以带我们离开。”</p>

“所以那些话，都是他教你的？”</p>

夏昭衣点点头。</p>

“他是什么人，你没问清楚？”</p>

“一个侠客，”夏昭衣笑了，“行侠仗义的侠客，看不得人受苦，容不得人造孽。”</p>

余妈皱眉，有些匪夷所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p>

她回头看向那边的凤姨，顿了下，又对夏昭衣道：“这些话，你暂时只可同我说，清楚么，不要告诉任何人。”</p>

“那个侠客还杀了个人，那个人被扔在了前山的墙垛下面，不知道他们现在发现了没有，要是余妈不信，那就等着看有没有这具尸体，动静是肯定会闹过来的。”夏昭衣继续说道。</p>

余妈一僵，彻底愣了。</p>

不止是她，那边早已醒了，如今正假寐，想听她们说些什么的凤姨也惊了一跳。</p>

“这么说，当真有这个侠客……”</p>

余妈喃喃说着，不知是喜是忧，心里面空空的。</p>

“留下来，暗无天日，困囿于此，碌碌终生不过一冢荒坟。每日还要提心吊胆，惶惶度日，任凭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凌辱践踏于头上，不得反抗挣扎，甚至挺着胸膛洪亮说话都不敢一试。而离开，天高海阔，云清月白，南去北往数万疆土任你驰骋，见你所见，执你所言，或可以寻得故里乡亲，归得其根，不枉此生。”</p>

余妈眨着眼睛，神情茫然。</p>

那边的凤姨却觉得浑身滚烫滚烫的，似血液被烧起，在周身涌动。</p>

“你，读过书？”凤姨开口说道。</p>

夏昭衣和余妈朝她看去。</p>

“我不记得阿梨是个读过书的。”凤姨又道。</p>

“这不重要，”夏昭衣一笑，“重要的是，你们愿不愿意随侠客一起离开，他还在等我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