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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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从窗外吹来，赵宁的面纱轻动，她的手指还在桌子上慢慢敲着，颇为规律，继续同几个管事们说话。</p>

载春慢慢练字，这时看到窗外似有什么东西吹动起来。</p>

她张眼望去，是一张纸。</p>

可能又是那什么“告世书”，载春撇了撇嘴，收回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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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面仍飞着不少纸页。</p>

昨天许多纸页被大风卷起，落在了屋顶上，树梢上，今日的风将它们重新吹落。</p>

纸页上面的内容，识字的，不识字的，如今都已经快会背了。</p>

朱岘看着手里几张皱巴巴，被强行抚平的纸，神情严肃。</p>

因天光太昏暗，魏从事点了烛火过来，放在案前。</p>

朱岘没有反应，目光在这些字上一个一个望去。</p>

“兵部那边来消息了，”魏从事说道，“阿梨那臂弩是坏的。”</p>

听到“阿梨”两个字，朱岘抬起头来：“坏的？”</p>

“内部全部被破坏了，应该有一个小机关，她脱下来扔掉时特意将这个机关触动，内部结构便坏掉了。”魏从事说道。</p>

朱岘有片刻愣怔，而后点头。</p>

“厉害吧？”魏从事说道，“是不是很厉害？”</p>

“阿梨吗？”</p>

“不然呢？”</p>

“厉害，”朱岘抬手在告世书上抚了一下，说道，“她，其实也不是坏人。”</p>

“哦？”魏从事说道，“当初朱大人不是说是非该由律法来定，不能意气用事嘛，这女童可是个草菅人命之徒，昨日死了一十七名士兵，伤了二十多人，这些人命，可都该算到她头上。”</p>

“但她昨日放了郭朝，”朱岘皱起眉头，看向昏沉沉的窗棱，“郭朝被陆容慧激的寻死，她若不是动作快，可能郭朝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而那些士兵……他们对她下的也是死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有什么对错可言。”</p>

魏从事也皱起了眉头，转身回去自己案前坐下，说道：“罢了罢了，是是非非，太难理清，不理了，不过你可要当心了，你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p>

“我问心无愧。”朱岘看着他说道。</p>

魏从事朗笑了出来：“无愧，这两个字好像才见到过。”</p>

他将手里折叠好的纸页拿出，同样也是皱巴巴的，打开后在桌上铺好。</p>

“你看，定国公府无愧，”魏从事念道，而后抬头，“朱大人，要不咱们去查吧。”</p>

“查？”</p>

“你不是说阿梨是来找你告状的吗？好你个问心无愧，你当时不是不敢接？”</p>

朱岘一愣。</p>

“敢吗？”魏从说道，“朱大人，人家小女娃敢闯过千军万马告状到你跟前，你身为从京兆府少尹，竟然连接都不敢接？”</p>

朱岘握紧拳头，眉头皱起，定定看着他。</p>

“敢还是不敢？”魏从事扬眉，“不是问心无愧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