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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内尔是被枪炮声唤醒的,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如在空中,几乎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而只要稍微一活动,便顿觉手脚麻痹难忍,仿佛在跑位上一动不动蹲了整整一天似的。
当然,这些比起胸腔传来的那种似痛非痛的强烈不适感,就都不算什么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活下来了——而且又拿了一次师级嘉奖。
战斗结束后奥斯瓦尔德上校前来探望他时,将这个喜讯告知了他。
当时全团虽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秩序,但人人惊惶不定实在难免,因此竟都忘记去考虑如何防御德军的推进,就这么缩在了坑道里当鸵鸟。而德内尔不仅带领一个班的士兵在外硬扛了两轮毒气,而且还在最紧要关头拼尽全力向师部要求火炮拦阻射击。
正是这轮至关重要的炮击,才让奥斯瓦尔德意识到危机,随后赶紧挖开洞口上阵地防御。而此时德军的突击队都快把手榴弹甩到团部了,即便是190团这样的劲旅,打退勃兰登堡军的这次进攻都险之又险。因此说德内尔再次挽救了军旗山阵地也是毫不为过的。
除了客观上德内尔立有功劳外,奥斯瓦尔德拼命为后者请功还有很大的主观因素。当他和部下惴惴不安地走进尚且“绿意盎然”的团部时,正好看到德内尔趴在桌子上口鼻流血不省人事,手里还攥紧电话的惨烈场面,着实太过于震撼。
简单慰问了几句,并且给德内尔展示了一下后方刚刚送上来的防毒面具后,奥斯瓦尔德便回到指挥位置上去了,只留下德内尔的那个德国亲戚照料他。
而德内尔除了躺平养伤外什么也做不了,一连三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勉强清醒的时候瞄几眼《追忆似水年华》打发时间。但他确实不爱看这类文学作品,到3月6日,他大概翻了整本书的四分之一,转头一想,却连这本书主角的姓名都想不起来,只能记得这是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具体的细节更是模糊不清。
从3月7日起,德内尔开始下床活动。
“恢复得挺快啊?”团参谋布拉维少校对德内尔的状态颇感惊讶,“我还以为你要躺个把星期呢。”
“海伍德大夫说,氯气中毒恢复是很快的,只需要10天就能基本复原。”
“有什么后遗症吗?”
“肺会变脆弱,坏处是将来老了肯定要被哮喘和肺气肿折磨,但好在我应该不会变老。”
布拉维抿了抿嘴,正要再说什么,德军新一轮炮击又开始了。于是德内尔便看到,这位留着八字胡的参谋熟稔地跑到电话旁,通知新的上级,也就是第20军军部德军即将发起下一轮进攻。在此期间,德内尔低头瞄了一眼地图,立刻便意识到军旗山阵地周边的态势进一步恶化:或许是毒气的作用,杜奥蒙村如今已经彻底失守,德军前锋已经狠狠楔进了法军的防线,直抵苏维尔堡左翼。而军旗山右翼的沃堡情况同样不妙,周边那些与要塞互为犄角的防御阵地全都丢了个干净,沃堡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左翼已然消灭,右翼自顾不暇,这些对于军旗山阵地来说还不是最要命的,补给困难才真正扼住190团咽喉。杜奥蒙村失守之后,过杜奥蒙村南的那条补给线自然就断了,而且德军随时都能用野战炮甚至机枪威胁苏维尔堡到军旗山的补给线,190团这下肯定要勒紧裤腰带了。
不过正所谓祸福相依,军旗山尽管孤悬在外,却充作苏维尔堡唯一的屏障和沃堡仅有的战术支点。从阵地的制高点(也就是前些日子德内尔躲毒气的地方),他们向东北能看到进攻沃堡的德军如何布置,向西南则能洞悉进攻苏维尔堡的德军是何动向,也无怪乎巴尔富里耶将军极为重视这块阵地了。
目前,军旗山的火力支援已经完全由第20军军部负责,这也意味着他们可以申请动用前线极为稀少且重要的200毫米以上重炮——只要贝当将军对它们没有另外的安排,这甚至比苏维尔堡和沃堡的优先级更高。
估摸完了当下的大概形势,德内尔离开了团部,在枪炮轰鸣声中慢慢踱去观察哨看看,只见德军和法军的阵地已经搅在了一起,彻底难分彼此了。照这样下去,190团迟早要被德军用人堆死。
面对这种情况,德内尔开始思索应对之策。但是他的伤势毕竟还没好利索,呼吸效率跟不上大脑的耗氧量,没过多久,他便觉得头晕目眩、手脚麻痹酸痛,便只好找地方坐下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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