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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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两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禁锢住了霍明和霍月此刻的两具魂体，将他们按倒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别说是挣扎了，连抬头仰视楚易的下巴都需拼尽全力，方才表现的有多么凶戾狂喜，此刻便有多么的窒息绝望。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霍明艰难地抬起一丝头颅，蛇头一百八十度旋转，看着压在自己背上的冰山虚影，眼中充斥着极致的惊骇与茫然，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霍月此刻也是同样的面无人色。

两道魂魄死死地盯着楚易，实在不明，楚易不过是一个七品境的武者罢了，识海为什么会这么恐怖，三品武者，甚至是三品仙修的识海，怕是也不过如此吧，这个楚易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转世的仙修？

面对霍明和霍月两人眼中所闪烁的一个个小问号，大概猜到了两人心中的疑问是什么，然而，楚易丝毫没有让两人不带遗憾地死亡的意思，默然地俯视着两人，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地抬手，凌空一拂。

“呜——！”

刹那间，更加凛冽刺骨的寒风凭空而生，如同亿万柄冰刀刮骨，这寒风无视一切防御，直接渗透进霍明霍月的魂体深处。

下一秒，两人的魂魄便在这极寒风暴之中，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结成湛蓝的冰晶，又在下一瞬，因承受不住那极致的寒意和力量而寸寸碎裂，碎裂的刹那，寒风又瞬间将碎片再次冻结，如此反复，循环不息。

此刻霍明和霍月两人所经历的，正是楚易最初获得《幽冥狱典》之时所经历过的冰山炼狱酷刑。

伴随着这“冰冻、碎裂、再冰冻”循环往复的酷刑，在外界时，霍明和霍月两人那令楚易束手无策的魂体，此刻的魂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衰落、萎靡。

“不……饶命……楚易……饶……”

丝毫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霍明和霍月两人皆是露出了惊恐之色，哀嚎着想要求饶，然而，在这无限轮回的冰冻酷刑中，他们的意识连同求饶的念头，都被一次次冻结、碾碎，根本无法形成一具完整的话来。

在无尽寒风的淬炼之中，霍明与霍月的魂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缕缕肉眼可见的、带着驳杂怨念与阴秽气息的黑色杂质，如同被剥离的污垢，不断从他们扭曲的魂体中被强行抽出。

这些被榨取出的神魂糟粕，在楚易意志的引导下，快速融入到这片识海炼狱之中。

随着这些“杂质”的融入，楚易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片以识海炼狱空间，其壁垒又微不可察地变得更加厚重、稳固了几分。

而随着淬炼深入，楚易敏锐地察觉到了霍明与霍月的魂魄的反常之处，与他以往炼化过的任何妖魔之魂都不同，对于楚易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新型类别的魂魄了。

过往，楚易吞噬过各种怨鬼，也炼化过各种妖物的妖魂。

其中，怨鬼的魂体及其怨鬼之力在被炼化后能够给楚易提供远超同级别妖魂的精纯神魂本源之力，最大限度地壮大他的元神，不过却是无法与妖物妖魂一般提升他对于天地间各属性游离灵气的亲和度，也无法产出各种技法果实。

而妖物的妖魂则是与怨鬼截然相反，不但可以提升楚易对天地间各属性游离灵气的亲和度，而且可以产出各种技法果实，妙用无穷，只是提供非精纯神魂本源之力比起同级别的怨鬼要弱上不少。

不过，无论怨鬼还是妖魂，都有一个共通点：境界越高，其魂体蕴含的力量就越发精纯凝练。虽然其中依旧不可避免存在“糟粕”，但这些无用之物的比例，会随着境界提升而显着降低。

可眼前的霍明和霍月两人的魂体显然彻底颠覆了这条铁律，从霍明霍月魂魄中淬炼出的、真正能被楚易直接吸收利用的“魂力精华”，其量稀薄得可怜，与两人的境界完全不符。相反，那被炼狱空间当作“养料”吞噬的、污浊不堪的“神魂糟粕”，其比例却高得令人发指。

寻常同境界的妖魂或是怨鬼魂体，其中的糟粕占比通常在四成左右，巅峰也不会超过四成五。然而，霍明与霍月的魂体糟粕占比，竟硬生生突破了七成，甚至接近了七成五。

对于淬炼出的那点可怜的神魂精华，楚易毫不在意，目光则是始终聚焦在那源源不断被剥离的“糟粕”之上，这些在旁人眼中避之不及的污秽之物，对他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神魂精华可以提供楚易的神魂之力，仙道境界，而这些“糟粕”则是可以使得他的识海炼狱变得更加坚不可摧，从而提升神魂之力可提升的上限，在同境界之下可以容纳更多的神魂之力。

随着这其中的一缕缕糟粕的不断抽离，霍明霍月那扭曲的半人半蛇魂体，如同被抽走了骨架的泥塑，剧烈地颤抖、扭曲起来，构成他们魂体此刻半人半蛇模式存在的某种“粘合剂”似乎正在消失。

终于，在又一次的极寒冰封与骤然解冻的冲击下，两人的魂体，如同破碎的瓷器，再也无法维持这种半人半蛇的心态，轰然崩溃，出乎楚易意料的是，预想中的魂飞魄散并未立刻降临。在那崩溃的核心处，光芒急剧黯淡收缩，最终竟诡异地凝聚成了两条极其虚弱、近乎透明的蛇形虚影。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道几乎透明，魂光黯淡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湮灭的蛇影便是霍明和霍月两人最为原始的妖魂形态，两人在使用那“借体重生”秘术、投身人族肉身之前，妖魂最初的模样。

只不过由于太过模糊，故而楚易只能勉强辨认出蛇的轮廓，根本无法从中追溯这两人在未借体重生之前原本属于何种蛇妖。

“原来如此！”

凝视着这两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随时可能彻底溃散的孱弱蛇影，楚易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瞬间贯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心中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