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天命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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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三刻,黄河祭坛的黄绫被狂风扯成碎条。沈砚秋抱着婴儿跪在祭台前,礼部官员的唱喏声混着浊浪轰鸣,显得格外刺耳。周衍的头颅悬在旗杆顶端,眉心竟被风沙磨出与婴儿相似的红点——当日爆炸并未焚尽他的尸身,黄河水鬼捞起时,怀中还死死抱着半卷《河防密图》。
“启禀陛下,”太医院院正捧着金盆跪下,盆中清水浸着婴儿足底,“此子双足皆有七痣,状如北斗...”话未说完,宁王突然打翻金盆,水底竟沉着十二颗舍利子,每颗都刻着周衍党羽的生辰八字。李恒盯着婴儿眉心,忽然想起昨夜在周府密档里看到的批注:“紫微代星,需以血魄养之,十二年方成。”
沈砚秋趁机展开父亲遗留的殿试策论,卷末空白处用火漆印着半幅地图。当策论凑近祭坛圣火,“黄河清,圣人出”的字样下,竟显露出周衍私挖龙脉的路线——他二十年前中进士的策论,竟藏着破坏金陵王气的阴谋。“当年先皇误以为他写的是治河良策,”宁王捏碎舍利子,里面滚出虫蛀的纸条,“实则每字皆含断脉之意。”
申时初,祭坛下的百姓突然惊呼。上游冲来一具巨大的铁牛,牛背上缠着断裂的锁链,正是二十年前金龙坝镇水之物。铁牛双目处嵌着两枚夜明珠,照见牛腹刻着的血书:“周衍盗堤石,致九处决,百万人祭。”沈砚秋这才明白,父亲为何总说“黄河浊浪里有冤魂”——周衍为了修建祖坟的风水格局,竟拆了镇水铁牛的石料。
婴儿突然啼哭起来,眉心红点化作飞沙,在阳光下拼出“衍”字又消散。李恒接过孩子时,发现襁褓里掉出块玉佩,正是当年赏赐给刘贵妃兄长的物件。玉佩夹层里藏着密信,字迹与周衍策论如出一辙——原来刘贵妃的“龙种”,竟是周衍用西域秘术伪造的“天命之子”。
戌时,周府地窖的暗门被炸开。三百具骸骨整齐排列,每具胸前都挂着科举准考证,时间跨度从景泰元年至十七年——这些都是被周衍替换的真进士,其中赫然有沈修然的名字。沈砚秋摸着父亲骸骨腕间的银镯,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父亲中举那日曾丢了祖传信物,原来早就被周衍杀人夺卷。
子夜,黄河水位突然暴涨。沈砚秋带着宁王赶到金龙坝旧址,只见周衍的祖坟正在浊浪中崩塌,露出墓中用河工骨殖堆砌的“北斗阵”。当最后一块墓石被冲走时,天空骤降暴雨,冲刷出河床里的巨碑,上面刻着“大楚景泰朝奸相周衍误国罪证”,正是沈修然当年冒死所立。
婴儿的啼哭声渐远,李恒已下旨将其送往感业寺抚养。沈砚秋站在新立的“河清碑”前,看着自己的名字刻在榜首——真正的景泰十七年探花,本该属于父亲。风停雨住,东方既白,黄河水竟奇迹般清澈了三日,正如父亲策论中所言:“唯有涤荡奸佞,方得河清海晏。”
二十年后,感业寺的小沙弥在扫地时,发现墙角长出株奇花,花瓣上隐约有“浊浪淘沙”四字。老和尚摸着他眉心的朱砂痣,轻轻叹息——有些因果,终会在岁月长河里,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而那个曾在权力漩涡中挣扎的寒门子弟,终究没能成为改写天命的人,只留下一段让后人唏嘘的佞臣往事,在泛黄的史书里,随着黄河水滔滔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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