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脉小学的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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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村的晨雾还没散干净呢，

陈阳手里的修鞋刀已经划出三十七道银光。

刀柄碰到 “护雨地脉小学” 的铜牌，在后颈的蝴蝶胎记上投下一片碎木纹。

校门口那棵老槐树，比三年前粗了两圈，

树皮上新刻的三十七道防滑纹还透着树脂的清香 —— 昨晚他带着念初和虎娃，

照着北斗七星的位置，把全球护雨小学的坐标全刻进树里了。

“陈爷爷！”

小铃铛的羊角辫上挂着铜铃铛，一边跑一边叮当响。

她攥着把木雕修鞋刀冲过来，刀刃在绣着老槐树的校服上蹭出 “呲啦” 一声。

她后颈淡青色的地脉印记跟着喘气一明一暗，和树梢的导航仪还能产生共鸣：“小石头说您要教我们刻会发光的木头！”

陈阳伸手揉了揉孩子冻红的鼻尖，修鞋刀在木雕刀柄上敲出 “当当” 的节奏。

刀刃映着校门口的全息屏，正好能看见非洲孩子用棕榈叶编防滑纹的画面在雾里飘。

他笑着吓唬人：“丑话先说前头啊，刻坏了可不许哭鼻子！

当年你爷爷虎娃，把我的修鞋箱砸出三个坑，现在倒成了护雨博物馆的宝贝疙瘩。”

教室门一开，三十七盏蝴蝶灯 “唰” 地全亮了，

把陈阳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嵌着地脉导航仪的墙上。

智能黑板突然亮起来，二十年前在桥洞的画面一下子蹦了出来：十七岁的自己在煤油灯下刻降温贴，

妹妹小雨拿螺丝刀捣鼓二手电脑，爸妈留下的修鞋箱在角落里泛着暖乎乎的铜光。

“看好了啊！”

陈阳举起一块槐木，修鞋刀在手里转得飞快，

刀刃划过木头的瞬间，他爹修鞋箱底下的暗纹就显出来了，

“我爸刻防滑纹的时候，总爱对着槐树念叨‘老哥哥，借点力气’。”

话刚说完，

地脉导航仪就 “嗡嗡” 响起来，

非洲鼓点和青山村的童谣混在一起，在墙上投出一对蝴蝶影子。

第一排的阿库瓦突然举手，他的护雨手环闪着彩虹光。

这孩子是莎拉的儿子，后颈的齿轮印记都变成蝴蝶形状了：“陈爷爷，非洲的槐树也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我妈说您的修鞋刀能和木头‘唠嗑’！”

修鞋刀再碰到木头，整个导航仪就像水面似的泛起波纹。

全球护雨小学的位置变成金色光点，顺着老槐树根系一样的脉络在墙上蔓延。

“注意第三道弯！”

陈阳一边刻，南极小学上课的画面就在半空冒出来，

“就跟南极孩子用冰刀刻东西似的，得顺着冰川流动的劲儿来。”

“歪啦！”

小铃铛突然把木雕刀戳进桌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抖得厉害，

导航仪上跳出三年前在非洲难民营的画面 —— 陈小雨正教她用棕榈叶编蝴蝶呢，

“爷爷的修鞋刀会不会生气啊？”

陈阳乐了，刀刃在桌上划出一道补救的弧线：“想当年我刻坏第一百双鞋底的时候，

你太爷爷直接把修鞋刀埋到槐树根底下。

结果三天后刀自己冒出来了，刀刃上还多了道天然的防滑纹，看着就像老槐树在笑。”

正说着，周明宇的儿子小德抱着把特制的地脉木雕刀冲进来，

德语夹着江州口音特别逗：“陈叔！

德国同学说，课本里的齿轮和防滑纹‘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