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理智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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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的话音未落，空气中那股压抑的气场瞬间攀升

艾西利亚抬起头，霜白色的龙瞳定定地望着他，却并未如他所愿地爆发愤怒

她只是轻轻开口，声音仿佛冻结了整个空间：

“维克多，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她的尾巴收紧，龙翼微微张开，却不像即将攻击，更像一种生理性地防备——一种高智慧生物对背叛的本能回应

“你说得好听，让她们‘学会规则’，可你内心深处根本明白，那根本不是教育，而是放逐”

她微微偏过头，语调不带火气，反而透出一种冰冷的冷静

“我知道你在等我发疯，失控，变成你口中‘龙化后必然堕落的怪物’。”

“你想亲眼看我因为失去‘实验体’而坠入兽性，让我亲手证明你那一套‘恐惧塑形世界’的理论——”

她低笑了一声，不带感情

“……可惜，你要失望了”

她抬起龙爪，指尖的鳞片光洁而锋利，微微摩挲着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我绝对相信，由我亲手创造的两位几乎完美的实验体——”

她缓缓站起身，银白巨龙的身影在清晨的寒气中投下庞大阴影，声音却没有一丝波动：

“如果她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在外面……那我就可以辞掉我的工作”

“毕竟，作为首席科学家，如果连自己亲手培育的‘奇迹’都不能走过你那点小把戏，那我也没资格站在神坛上”

她顿了顿，银翼轻张，睫羽颤动，龙眸中浮现某种几近母性的情感

“……可我赌她们不会死”

维克多望着她，那种病态的笑容在唇边浮现

他像是在欣赏某种稀有又正在裂变的艺术品，眼底闪烁着精算后的玩味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看，艾西利亚”

“让你那两位‘半成品女儿’，在我的灰烬游戏里活下来”

他轻轻转身，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线

“我为她们准备的剧本，可比你想象的要精彩多了”

门缓缓合上，封住了他身后的黑暗走廊

而艾西利亚，站在晨曦初照的实验室内，垂下眼帘

她知道——

这不是实验，这是战争

不是血与火的战争，而是理智与命运之间的豪赌

维克多的笑容如他实验室中的手术刀般锋利，既带着讽刺，也带着一点近乎伪善的仁慈

他转过身，面对那头正在晨曦中沉默伫立的霜白巨龙，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聊一场下棋前的摆局

“至少”

他轻轻叹了一声，像在赎罪，又像在炫耀

“我给她们保留了一些机会”

他语调平稳地继续：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她们被那些怪物生吞活剥，哪怕你一直在说服自己，她们只是实验数据、是代号、是变量”

他缓步走到玻璃幕墙前，俯瞰着远方那些被战火与腐烂吞噬的地带

风从破碎的天窗吹进来，撩动他白色实验袍的下摆

“艾西利亚”

他用着那个几乎是故意的轻慢语气，像是学生对老师，像是孩子对母亲，又像是疯子对神明

“你知道那种把希望吊在空中的感觉吗？就像……”

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仿佛在勾勒什么残酷而优雅的轮回

“……就像喂一条快要死的狗一点点面包屑，看它为了活命而咬断自己的腿”

他笑了，轻声，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把她们丢进的是审判之地，不是单纯的遗弃。若她们能活着回来，那说明你是对的，艾西利亚”

“如果她们死了——那我会亲自给你写一封致歉信，然后把你亲手编写的dNA图谱烧成灰送给你”

他朝艾西利亚微微颔首，做出一个绅士般的假礼节

“祝你早安，巨龙公主”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鞋跟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节奏分明的回响

那是科学狂人的节奏，是灰烬计划的前奏，也是末日交响乐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