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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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压着嗓子，手里的短刃——“裂地刃”，在月色下泛着不详的土黄色幽光：“瞧仔细了，就用这种上好的青纹木。照着墨无涯那小子劈坏剑胚的傻样，还有墨流机想把剑弄弯的怪招，给这些好木头‘加工加工’，让他们自个儿背锅！”

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嘿嘿阴笑：“老大高明！保准他们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鲁元拿着“裂地刃”，小心地在一根根木头上划拉。他不是胡劈乱砍，而是控制着灵力，在木头里头留下细密的裂纹，有些地方则像是被一股不稳的力量给强行拧巴过。他特意在几处破坏的地方，留下点灵力波动，瞧着就像是初学者手潮，控制不住力道弄坏的，特别是模仿墨无涯那种刚猛有余，后劲不足的灵力残留。

“哼，让他们晓得，得罪老子的下场。”鲁元瞅着自己的“大作”，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工坊内，墨流机头发都快被他自个儿薅秃了。苏半城那些东拉西扯的话在他脑子里转悠，灵晶，灵力，节奏，渗透……水磨工夫……潮汐……

水？

他脑子里“轰”的一下！如果把灵力当成水呢？不是强行灌注，也不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而是想象着自己的灵力化作柔和的水流，无孔不入，缓缓渗透，包裹住那枚小小的灵晶，再引导它和金属慢慢地融合……

他精神一振，立刻重新抄起一块铁料和一枚灵晶碎片。这回，他闭上眼，不再急躁，观想体内灵力化作涓涓细流，轻柔地、持续地包裹住灵晶，同时以缓慢而稳定的火焰加热着铁块。

当铁块达到某个微妙的温度，他引导着那股“水流”般的灵力，裹挟着灵晶的能量，缓缓地、试探性地融入烧红的铁料。

这次，没有那恼人的弹开声，灵晶碎片稳稳地贴合在铁料表面，上面的灵光虽然还是那么点儿，却没再被弹飞！

“有戏！”墨流机心头一跳，赶紧集中精神，小心控制着灵力的输出和火候。他能察觉到，灵晶的能量正以一种极慢但稳定的方式，和铁料发生着某种反应。他尝试着将这块初步融合的材料塑造成剑柄的模样，暗暗催动“流机百变”的念头。

那半截剑柄，竟真的，肉眼可见地，微微伸长了一丁点！

“成了！”墨流机差点没蹦起来，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第一缕晨光照进工坊，屋里头乱七八糟，三个年轻人一脸倦容，眼睛里却亮晶晶的。

墨无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骨头节都“咔吧”响。他揉了揉发酸的眼，不知怎的，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总觉着不大踏实。

“晓月，流机哥，天亮了。”

话音刚落，一个外院弟子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

“不……不好了！墨流机师兄！出大事了！咱们的木料……木料被人给毁了！”

那外院弟子上气不接下气，话还没说完，墨流机三人已经霍然起身，连带着苏半城也从半梦半醒间被惊得一激灵。

“木料？！”

墨流机心头咯噔一下，也顾不上满身疲乏，第一个冲了出去。

墨无涯和墨晓月紧随其后，苏半城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嘟囔：“哪个孙子这么缺德，大清早的……”

木料仓库外头，已经乌泱泱围了一圈早起的弟子，伸长了脖子往里瞅，嗡嗡的议论声跟炸了锅似的。

墨流机从人堆里挤进去，仓库里的情形让他呼吸都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