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龙纹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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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阿卜杜拉突然指着穹顶惊呼。

琉璃折射的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在墙壁上投出清晰的北斗七星图案。更骇人的是，代表\"开阳\"的星位正在剧烈闪烁，每次明灭都让整座星辰台震颤。

龟兹城外，《秦王破阵乐》的鼓点震得沙砾跳动。高仙芝亲执陌刀立于阵前，身后残存的五千安西军齐声高唱。音浪所到之处，骷髅唐军眼窝里的磷火明灭不定。

\"将军！右翼！\"段秀实突然大喊。

沙暴中冲出百余具身披明光铠的骷髅，与其他行尸走肉不同，这些骷髅动作协调如生前，甚至能结阵冲锋。最前面的骷髅将军颌骨开合，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

\"高...仙芝...还我...命来...\"

高仙芝如遭雷击——那是李嗣业的声音！三年前怛罗斯之战，正是他命令这位爱将断后赴死。恍惚间，骷髅将军已冲到面前，锈迹斑斑的陌刀当头劈下！

\"铛——\"

金铁交鸣声中，高仙芝连退三步。骷髅将军的攻势竟与李嗣业生前如出一辙，每一招都带着熟悉的影子。正当他险象环生之际，夜空中突然炸开一道金光。

所有骷髅同时仰首，磷火直指天穹。北斗七星中的开阳星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柱如利剑刺下，正中骷髅将军的天灵盖。

\"末将...冤屈...\"骷髅的颌骨艰难开合，\"魂归...长安...\"

金光中，骷髅将军的铠甲如雪消融，露出森森白骨上密密麻麻的箭伤。高仙芝突然单膝跪地：\"嗣业兄，仙芝...来迟了。\"

撒马尔罕星辰台的爆炸声传遍全城时，哈立德正用银刀划开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星盘上，与银砂混合成诡异的紫色。

\"以月之名...\"他念诵着古老咒语，星盘突然悬浮空中，\"显现东方龙脉的弱点！\"

银砂疯狂旋转，逐渐形成一条缺少爪子的龙形。哈立德刚露出喜色，那些银砂突然暴起，化作无数细针扎进他的眼睛！

\"啊！\"国师捂着脸惨叫，\"不是龙纹...是...是...\"

他没能说完。穹顶琉璃同时炸裂，折射的月光如万箭穿心，将哈立德钉在墙上。阿卜杜拉趁机扶起张鹤年逃跑时，听见垂死的国师最后呢喃：

\"双龙...原来有两条...\"

长安城头，李瑾瑜的出征仪仗已经列队完毕。袁客师捧着罗盘的手突然一颤——代表帝星的紫微垣旁，不知何时多了颗陌生的小星，正与主星交相辉映。

\"陛下，天象有变！\"他追上御驾，\"西域方向...\"

李瑾瑜抬起右臂，龙纹金光直指西方：\"朕知道。\"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王玄策已经醒了。\"

千里之外的雪山洞窟中，沉睡三年的王玄策突然睁眼。他胸口的阴龙纹与长安的阳龙纹同时发光，穿透岩壁直冲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