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新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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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悦后颈突然窜起凉意，燃烧的幽蓝火焰中浮现的掐诀手势，分明是楚怀瑾偷学禁术的“血煞锁魂印”。

她反手扯下腰间缠着朱砂绳的铜钱，朝着墨寒渊靴底掷去：“坎位生门要移位！”

铜钱撞在冰霜覆盖的青砖上，竟发出钟磬般的回响。

墨寒渊靴底的冰晶应声碎裂，被血泉浸泡的树根突然疯狂生长，缠住即将倾倒的青铜镜。

苏灵悦顾不得阴阳眼灼痛，咬破指尖在碎镜片上画符——三百年前祖父教她的镇魂诀在掌心发烫。

“装神弄鬼！”楚怀瑾从阁楼废墟中踉跄爬出，玄色锦袍沾满窥天雀的蓝血。

他袖中滑出半截龙骨卦盘，正要催动最后邪灵，忽见墨寒渊剑尖挑起的冰棱竟化作万千白梅。

那些裹着寒毒的花瓣沾到卦盘，瞬间将刻着生辰八字的金漆腐蚀出青烟。

苏灵悦等的就是这瞬破绽。

她将染血的碎镜抛向半空，双手结出莲花印：“天地玄黄，万灵听召！”地底啃食锁链的山雀精突然破土而出，叼着碎镜直冲云霄。

暗红血雨被镜片折射成蛛网状的光，照得楚怀瑾脚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墨寒渊的剑比雷声更快。

剑锋刺入咒文中心的瞬间，九道紫色闪电劈在青铜镜阵的方位，将嘶吼的邪灵钉死在焦土中。

苏灵悦趁机甩出袖中松子，被雷火烤焦的种子遇血疯长，藤蔓般缠住楚怀瑾掐诀的右手。

“你们毁不了楚家百年基业！”楚怀瑾狞笑着扯断藤蔓，被划破的掌心渗出黑血。

那些血珠落地竟化作毒蝎，却见墨寒渊剑柄镶嵌的玄玉骤亮，寒毒凝成的冰晶顷刻将毒蝎冻成齑粉。

苏灵悦突然笑出声，染血的裙裾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你当姑奶奶的九尾天狐是摆设？”她方才画符时混入的灵血在虚空勾出繁复图腾，被召唤出的雪白巨狐自雷云中探爪，九条尾巴扫过之处，残留的邪灵灰飞烟灭。

楚怀瑾终于变了脸色。

他踉跄后退时踩到生锈的锁链，那些被炼化的生魂突然反扑，竟咬住他的衣摆往血泉里拖。

墨寒渊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剑身上流转的寒霜正蚕食他周身护体黑气。

“该清账了。”苏灵悦指尖夹着那片映出楚怀瑾生辰八字的碎镜，阴阳眼因过度使用泛着妖异的金芒。

她身后的九尾天狐仰天长啸，利爪拍碎最后一面青铜镜的瞬间，楚怀瑾胸前玉佩应声而裂。

权臣世家的气运图腾在雷火中崩塌，逃窜的家臣被山雀精驱赶着撞进藤蔓编织的囚笼。

楚怀瑾突然暴起，碎裂的龙骨卦盘划向苏灵悦脖颈，却被墨寒渊徒手握住。

殷红血珠顺着卦盘纹路滴落，触地竟开出带冰碴的白梅。

“你…你的血…”楚怀瑾瞳孔骤缩，话未说完便被九尾狐的尾尖刺穿心口。

他倒下时，怀中的窥天雀尾羽突然自燃，灰烬在血雨中凝成个诡异的图腾，又被墨寒渊剑风搅散。

苏灵悦腿一软跌坐在泥水里，九尾天狐化作青烟缩回她腕间玉镯。

她正要摸出止血药粉，却见墨寒渊掌心被卦盘割破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冰霜顺着血管纹路褪去时，皮肤下隐约闪过银鳞状的光。

“你体内那东西…”她话音未落，墨寒渊突然揽住她的腰腾空跃起。

两人方才站立的地面窜出丈许高的黑焰，楚怀瑾的尸体在火焰中扭曲成焦炭，最后爆开的血雾里竟有半枚青铜钥匙。

山雀精俯冲下来衔住钥匙，落地时却化作个绿衣小童。

他歪头吐出钥匙，奶声奶气道：“锁魂井的钥匙怎会刻着北境皇族的狼头纹？”钥匙表面沾着的黑血突然蠕动，凝成个眼睛状的符号。

苏灵悦用碎镜去照那符号，阴阳眼突然刺痛难忍。

镜面“咔嚓”裂开细纹，映出的符号竟与她穿越那夜在公寓地板上看到的血手印重合。

墨寒渊用剑尖挑起钥匙，霜花沿着狼头纹路蔓延时，远处传来官军包围楚府的号角声。

“该走了。”墨寒渊解下沾血的外袍裹住苏灵悦，转身时袖中暗器击碎屋檐下的青铜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