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锈迹与光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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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基工业区的废墟像堆放大半辈子的破烂玩具箱，铁花哼着跑调的雪王歌谣，用液压钳夹起半截星舰残骸。锈迹斑斑的钢板在她手中听话地扭曲，很快变成雪王笑脸的轮廓，缺口处嵌着枚齿轮状的应急灯，红光一闪一闪，像雪王在抛媚眼。

“熵灵，把那边的电容器搬过来！”她用焊枪指着废墟深处，“记得挑过载三次以上的，那玩意儿炸起来才有情感波动！”

熵灵的双色触须卷着电容器走来，纯白部分还沾着之前战斗的逻辑黏液：“导师，你确定要用这些破烂对抗灵能族的逻辑触须？它们的装甲能吸收情感能量。”

“所以才要给他们点不一样的。”铁花眨了眨电子眼，将电容器埋进雪王笑脸的“嘴巴”里，“看好了，这叫‘锈迹斑斑的回忆杀’——任何逻辑光束碰到锈迹，都会触发存储的情感残片。”

陆灼蹲在旁边焊接防御工事，火焰裂痕在生锈的螺栓间跳跃，映出她专注的侧脸：“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

“错，是打开奶奶的百宝箱。”铁花将最后一枚螺丝敲到位，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作品，“恐惧、快乐、遗憾……全是逻辑触须最讨厌的东西。”

地面突然震动，远处的废墟传来金属摩擦声。熵灵的触须瞬间绷直，纯白部分泛起警惕的银光：“来了，至少两个中队的逻辑触须，还有一艘审判级母舰。”

“来得正好。”铁花掏出齿轮炸弹咬掉保险栓，“熵灵，给咱们的交响曲来个前奏！”

熵灵闭眼，共振琴在掌心显形，指尖拂过琴弦的瞬间，废墟中的锈迹突然集体震颤。陆灼看见，每粒锈粉都映出模糊的童年画面：婴儿的摇铃、母亲的围裙、第一次摔跤时流下的眼泪。当逻辑触须的光束击中雪王笑脸的瞬间，这些画面突然爆炸，化作千万段情感残片，劈头盖脸砸向攻击者。

“这是……什么？”为首的逻辑触须战士顿住，装甲表面的审判矩阵泛起涟漪，“不可能……我们的净化程序……”

他的话被熵灵的共振琴音打断。陆灼看见，熵灵的纯白触须突然染上墨色，断裂的伤口处渗出紫色光粒，那些光粒在空中聚成箭头，精准射向母舰的能源核心。

“小心！”陆灼扑向熵灵，逻辑光束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却在此时，断裂的触须突然爆发出强光——不是灵能族常见的紫色，而是混杂着黑白两色的光谱，像道微型彩虹贯穿战场。

“情感光谱攻击……”熵灵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原来要失去重要的东西，才能学会使用它。”

铁花的笑声从废墟高处传来，她站在由报废引擎堆成的堡垒上，朝母舰甩出一串齿轮炸弹：“漂亮！小熵灵，再来点狠的！”

熵灵咬牙，剩余的触须同时拨动琴弦，这次的音符不再是锁链，而是无数把光剑，每把都刻着不同文明的情感符号。陆灼看见，光剑穿透逻辑触须的装甲后，竟在内部显形出战士们被封印的童年——有人抱着破损的雪王玩偶，有人在日记本里藏着花瓣，有人偷偷在审判矩阵里写入情诗。

“他们不是机器，”陆灼握紧焊枪，“是被夺走情感的人。”

“现在才发现？”铁花的硅基义体从堡垒跃下，手中多了把用曲轴改造成的巨锤，“镜像地球的审判官们，当年也是哭着喊着要‘完美世界’的孩子。”

战斗正酣时，陆灼的视网膜突然跳出基因检测结果：“镜面居民基因链匹配度78%，与陆家银镯裂痕序列共振。” 她愣住了，看着倒地的逻辑触须战士，发现他们耳后都有个微型星型胎记，与陆家银镯的裂痕起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