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见我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2章 揭穿把戏,重生觅良婿,偏执权臣他总想抢亲,青山见我在,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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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怀瑾霍然起身,衣摆带翻茶盏。他顾不得泼湿的衣袖,匆匆从书房抱来三本典籍,其中《水经注疏》的封皮还沾着墨渍——那是昨夜他誊抄到三更的手稿。

“我送你。”他抢在桑知漪伸手前将书拢在怀里。

“白大人说笑呢。”桑知漪轻巧抽走书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这几页纸,还能比当年我替你扛的铠甲沉?”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时,白怀瑾突然按住车辕。

他肩头落着片银杏叶,随着呼吸起伏:“我不知道她会来。”

“重要吗?”桑知漪挑起纱帘,见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辩解,忽然想起前世撞见他与徐雯琴在书房分食羹汤的场景。

那时她摔了和离书夺门而出,如今倒能笑问:“徐姑娘的汤饼要凉了。”

白怀瑾伸手想拽住飘飞的帘角,却只触到冰凉的挂钩:“你明知我早不吃甜食。”

马车驶出巷口时,徐雯琴正倚着月洞门绞帕子。

见白怀瑾折返,她立刻用浸过姜汁的绢子揉红眼眶:“都怪我笨,害得知漪妹妹误会了我们…”

侍女青杏轻拍着徐雯琴单薄的脊背,袖口沾着方才在班楼排队时落的雪沫:“小姐风寒才好,又在风口站了半个时辰,白公子若知道您这番苦心,定会心疼不已的!”

“莫说了。”徐雯琴攥紧帕子咳嗽,眼尾泛起海棠红,“原是我考虑不周。”她仰头望白怀瑾时,泪珠恰到好处悬在睫上,像晨露将坠未坠。

白怀瑾摩挲着腰间玉玦。这块青玉是桑知漪及笄那年亲手雕的,此刻正泛着冷光。

他忽然想起前世某个雪夜,徐雯琴捧着汤药说是亲手熬的,桑知漪腕间却平添了烫伤。

“今日是跟着我,还是跟着她来的?”玉玦磕在石桌上发出脆响。

徐雯琴指尖陷进掌心,面上仍端着茫然:“表哥说笑呢,我不过是正好想来…”

“徐姑娘。”白怀瑾用杯盖拨开漂浮的梅瓣,“这声表哥,徐小姐叫了十年也该够了。”

檐下铁马突然叮当作响。徐雯琴踉跄扶住石凳,腕间金镶玉镯撞在青砖上,这是去年她生辰时白怀瑾差人送去的。

当时桑知漪正发着高热,他却在听徐雯琴抚琴。

“我当真只是路过班楼,正巧买了点你爱吃的。”她带着哭腔去拾镯子,发间白玉簪忽然坠落——这是白怀瑾母亲生前最爱的簪子。

白怀瑾俯身截住坠落的簪子。前世他总觉得徐雯琴戴这簪子的模样肖似母亲,此刻才惊觉,母亲从来只绾利落的圆髻,而徐雯琴向来是弱柳扶风的垂云鬓。

“最后一次问,跟踪谁?”

徐雯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杏慌忙递上帕子,雪白绢面顷刻洇开猩红。这是她惯用的把戏,用茜草汁染就的“血痰”。

“小姐咳血了!”青杏带着哭腔喊,“自从上月为公子祈福摔下山阶,这病症就一直压抑不住。”

白怀瑾冷眼看着。前世这主仆俩用同样手段,让他在桑知漪小产那日去了护国寺。

那天桑知漪攥着他的衣襟说“别走”,他却掰开她冰凉的手指。

“徐姑娘。”他将玉簪掷在石桌上,“三年前上元节,你说被醉汉纠缠,引我去朱雀街暗巷,可那日桑知漪本该在巷口茶楼与我会面。”

徐雯琴瞳孔骤缩。她记得那天桑知漪穿着石榴红斗篷在雪地里等了两个时辰,回去就染了肺疾。

“两年前秋猎,你的马突然受惊闯入深林,我寻到时,你正巧晕倒在桑知漪埋酒的老槐树下。”

白怀瑾碾碎落在掌心的枯叶,“那坛合卺酒,后来成了你庆生的梅子酿。”

暮色染红了徐雯琴精心描绘的远山眉。她突然笑起来,不再是往日绵软模样:“怀瑾哥哥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石桌,“你以为桑知漪多清白?她早与蔺仲晏私定终身!”

“啪!”

徐雯琴偏过头,左脸火辣辣地疼。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从未动过怒的白怀瑾,连假咳都忘了装。

“你以为我查不到长街惊马案的马贩子?”白怀瑾甩了甩震麻的手掌,“还是觉得买通太医在桑知漪安胎药里做手脚的事,真能瞒天过海?”

廊下画眉鸟突然扑棱棱飞走。

徐雯琴终于撕破伪装,染血的帕子摔在地上:“我做这些时,白公子不都默许了吗?每次她出事,您不都选择陪在我身边?”

白怀瑾如遭雷击。前世零碎的画面突然串联成串——徐雯琴每次作妖后,都会设计让他目睹桑知漪“刻薄”的模样。而他总说:“知漪,雯琴身子弱,你让着她些。”

“滚出去。”他攥紧拳头,指缝渗出血丝,“别再让我看见你戴母亲的首饰,你配不上她的东西。”

廊下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咚作响,白怀瑾望着徐雯琴鬓边摇晃的珍珠流苏,忽然想起前世她三十岁那年也是这样打扮。

那时她牵着个眉眼肖似自己的男孩跪在雪地里,说孩子是守寡时收养的遗孤——如今想来,那孩子耳后红痣与她胞弟如出一辙。

“十八岁的把戏尚且拙劣。”白怀瑾指尖敲在青玉镇纸上,这是桑知漪去年送的生辰礼,“二十八岁便懂得在合欢酒里下药,三十岁又能编造出天衣无缝的身世。”

徐雯琴瞳孔猛地收缩,精心修剪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此刻她尚未做过这些,但白怀瑾淬着寒冰的眼神,仿佛能剖开她尚未实施的阴谋。

“表哥说什么呢?”她故意露出腕间佛珠,这是白夫人临终前套在她手上的,“雯琴听不懂。”

白怀瑾突然抄起案头烛台。跳动的火苗映着他眼底猩红:“这串伽楠香珠,是你趁母亲弥留神志不清时偷换的。她真正要传的翡翠镯,此刻应该在你陪嫁箱底。”

徐雯琴踉跄着撞翻绣墩,缠枝莲纹的坐垫滚到阴影里。前世她确实在守灵夜调换信物,可这事连贴身丫鬟都不知晓。

“去年上巳节,你说被地痞尾随,引我去城隍庙。”白怀瑾将烛台逼近她苍白的脸,“可那日桑知漪本该在庙后杏林等我,偏巧林子里起了场蹊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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