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反复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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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少女凝视陈剑言遗体，低声呢喃：\"，我们是否铸成大错？惹上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目睹江与种种非凡手段，她内心对他的敬畏愈发强烈。她反复思索，若江与向秦家出手，家主能否抵挡？

即便家主亲临，也未必能如对付鸡犬般轻松击杀半步大宗师。

江与释放神念，搜寻每一寸空间。甫一踏入陈家山域，便觉察到一丝熟悉气息。这气息隐藏于深山数十米之下，濒临枯竭，随时可能陨落。

宛如燃至尽头的蜡烛，只需稍许外力，便将彻底熄灭。

神念无形无质，穿过孔隙渗入四周，方圆数百米内的生机尽收江与眼底。

江与并未对余下的人下手，这些人于他不过蝼蚁，若要取命早便动手，此刻尚不足为他倾力一搏。

比起这些人，他更想知道陈山河是否仍活于世间。

此刻，答案已现，他缓缓睁眼，唇角微扬，“老友，不妨一叙。”

江与不再隐藏气息，一股如海潮般浩瀚的威压笼罩天地，向四方席卷。刹那间，众人心头沉重，似负千钧，无不屈膝跪倒，勉强支撑。

“这般强大的精神之力！”

许多人面露惊恐，短短片刻，便汗流浃背，几乎虚脱。能以精神影响现实的存在，无论何处都备受瞩目，而这少年却默默无闻。

此刻，众人脑中只有一个疑惑：此人究竟是谁？不仅法术超凡，连精神之力也如此强横，莫非他兼修文武？

江与如同深海中的冰山，仅露出一角，世人便知其庞大。当他将全部气息释放时，犹如整座冰山浮现水面。

强大的力量让灵魂震颤。

秦家女子瞪大双眼，绝望低语：“江与，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

他的意图何在？

每个人心中都存此疑虑。更重要的是，他们隐约感到不安，仿佛即将有可怕之事发生。

这一瞬，陈家山上，百鸟纷飞，野兽奔逃。守在陈家院中的狗狂吠不止，最终发出呜咽之声，夹尾躲至墙角瑟瑟发抖。

半山腰饲养的鸡鸭牛羊，性情突变，仿若末日来临，乱作一团。

那股气息愈加清晰。

“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初晚低头注视着仓皇奔逃的鼠群，神色间满是迷茫。片刻之间，连父亲去世的哀痛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恐惧所掩盖。

所有生灵都在拼命逃离。

不对！

陈初晚强忍震惊抬起头，她察觉到除了江与散发的威压之外，还有另一股更为磅礴的气息。开始时这气息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推移，它的力量逐渐增强，直至超越了江与。这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这股气息面前，鸟兽惊散，牲畜伏地，宛如臣服于帝王脚下。

某一时刻，江与缓缓睁开双眼，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陈山河，此刻不出，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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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怒吼震彻天地，令万物颤栗。无论你是宗师高手还是普通百姓，都会感到灵魂受到震撼。

伴随着巨响，陈家山剧烈震动，仿佛即将发生强烈地震，人们站立不稳，仿佛大地将要崩裂。

鸟雀飞散，野兽隐匿。

秦家女儿捂住双耳，蜷缩在地，痛苦呻吟，她的灵魂似乎被震出了身体。幸好江与的咆哮及时消退，那些悬浮于众人头顶的模糊影像重新归位。

这是灵魂难以承受江与的神威而离体，若稍有延迟，灵魂便会彻底消融，纵使仙人降临也无法挽回。

江与此举，是因为这股气息带有挑衅意味。就像小虫无视巨龙的威严，当江与的气势如潮水般扩散时，气息的主人瞬间变得谦卑。

“你在试探我的实力？”江与微笑，眼中透着从容，毫不畏惧。

磅礴无比的气息正在悄然凝聚，众人刚刚从江与的一声长啸中缓过神，又陷入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之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强烈的窒息感让众人张大嘴巴，努力喘息。

地仙之下，众生如蝼蚁。

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地仙与传说中的仙人并无二致。达到这一境界者，常能移山填海、翻江倒海、踏空而行，拥有惊世骇俗的神通。

这类术法境界，凡人根本无法参透。

进一步讲，这些人已触及生命的法则、大道的奥秘及诸多深奥难解的天地本源。虽然他们未必清楚这些究竟为何物，却能真切感知其存在。

随着境界的提升，他们的生命亦会随之进化至更高层次。能在末法时代修炼到地仙境者，无一不是天赋异禀、意志坚定之人。

在陈家山上空，一个巨大的漩涡逐渐成形，覆盖方圆百里，仿佛连天际的云朵也被吸入其中。除了自然之力，唯有地仙才能造就此等异象。

“这是……地仙现世？”

一名跪伏于地的中年男子仰头望去，眼神呆滞，望着头顶盘旋的风暴漩涡。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脸上满是惊恐，几乎俯首贴地。

御上皇陈山河，在华夏未有顾长生出现之前，是近代最后一位地仙。三十年前失踪后，人们猜测他追寻延寿之法去了。然而多年过去，始终杳无音信。

许多人私下揣测，或许陈山河已在某段长生之路上逝去。

当今世间，除了一些毁灭性武器外，几乎找不到能够伤害地仙之物。对他们而言，最大的敌人不过是时光流逝。

据说，陈山河在晚清时曾是御前侍卫，晋升地仙后寿命不断延长，直至活到三百岁。依历史变迁来看，他几乎跨越了三个朝代，即便再长寿，如今也该到了尽头。

“那气息……像是爷爷。”

陈坤心绪紊乱，今日陈剑言遭小人暗算，不幸离世，众人本已悲痛万分。然而此刻，种种迹象显示，陈山河似乎一直沉睡于陈家山中。

正所谓祸福相依。

陈家人心中交织着哀伤、愤怒、疑惑与惊喜等复杂情绪，默默跪地静候未知之事。

陈家失去了一位重要人物，却迎来了传说中的地仙。

这种心情难以言表。

陈晓偷偷观察江与，眼神透着好奇。她年少无知，对武界了解有限，只觉得背对人群的单薄身影宛如不可战胜的存在。

“不知他与我爷爷相比，谁更强？”

陈晓转动眼珠，无忧无虑，短暂的悲伤很快被陈家山的异象吸引。

陈坤、陈初晚、秦家女孩以及诸多陈家子弟皆注视着江与。

他们明白，陈家山的异象皆因他而起。

“江与真认识我爷爷？”陈初晚反复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