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雪夜血驿站,朝堂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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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正!”王崇礼摔倒在地,惊恐回头,看到张诚痛苦的脸和那支颤动的弩箭!
“走啊!”张诚嘶声咆哮,挣扎着想爬起来阻挡追兵!
最后几名护卫拼死挡住追上来的刺客!
王崇礼连滚爬爬,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爬向马车!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就在他颤抖着手抓住车辕,试图爬上马车时!
“砰!”
一只穿着牛皮战靴的大脚,狠狠踹在他的腰眼上!
剧痛传来!王崇礼惨叫着滚落雪地!
一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鹰眼的黑衣人,如同死神般站在他面前,手中淬毒的短刃,直指他的咽喉!正是刺客的头领!
“王大人…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王崇礼绝望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毒刃,又看看不远处倒在血泊中挣扎的张诚,再看看周围护卫们浴血奋战却不断倒下的身影…他彻底崩溃了!
“别…别杀我!我…我给!我都给!”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玉带,“在…在这里面…密信…证据…都…都在…”
刺客头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毒刃稍稍移开:“拿出来!”
王崇礼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地去解那条缝着密信的玉带…
就在他即将抽出玉带的瞬间!
“噗嗤!”
一柄从斜刺里飞来的短匕,如同闪电般,精准无比地洞穿了刺客头领的太阳穴!污血和脑浆瞬间迸溅了王崇礼一脸!
刺客头领眼中的得意瞬间凝固,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
王崇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燃烧的马厩阴影中窜出!正是刚才在房内被毒刃所伤、本该昏迷的那名李长天的护卫!他脸色乌黑,显然毒已攻心,眼神却如同回光返照般锐利疯狂!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匕首,击杀了刺客头领!
“大…人…信…”护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指向王崇礼腰间的玉带,随即身体一软,彻底倒下,气绝身亡!他完成了最后的使命——确保王崇礼身上的密信不能落入刺客手中!或者说…确保它最终会落入李长天希望它落入的人手中!
王崇礼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大人!快上车!”仅存的两名护卫浑身浴血,冲过来架起呆若木鸡的王崇礼,塞进马车!车夫早已被流矢射死!一名护卫跳上车辕,猛抽马鞭!
马车在风雪和混乱中,如同离弦之箭,撞开驿站破烂的栅栏,疯狂地冲入茫茫雪夜!
驿站的火光在身后渐渐变小,厮杀声被风雪淹没。王崇礼瘫软在冰冷颠簸的车厢里,脸上沾着刺客的污血和脑浆,怀中紧紧抱着那条险些被他交出去的玉带,浑身抖如筛糠。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后怕,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他低头看着怀中这条冰冷的玉带,只觉得它重逾千斤,沾满了死亡的气息。
李长天…秦桧…你们…都是魔鬼!
* * *
京城,杨府。
书房内,炭火温暖,烛光如豆。都察院右都御史杨继业,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三缕长须垂胸,身着常服,正襟危坐于书案后。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字迹潦草、染着几点可疑暗褐色污渍的密信。信是夹在一份普通的邸报中,由府中一个绝对可靠的老仆从南城一处不起眼的棺材铺里取回的。
信的内容,正是王崇礼在驿站绝望中写下的泣血求救和举报!
“……云城惨状,字字血泪,张德禄账簿、密信为证,俱缝于下官玉带之内…秦桧老贼,贪墨军饷,纵甥行凶,今更遣死士追杀灭口!下官命悬一线,恳请杨公念在社稷苍生,速遣心腹接应!迟则…下官身死事小,铁证湮灭,奸佞逍遥,国将不国矣!王崇礼绝笔顿首,泣血于风雪驿站…”
杨继业的手指微微颤抖。信上那几点暗褐色的污渍,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王崇礼的字迹他认得,这绝望悲愤的语气,绝非作伪!尤其是信中提到的张德禄账簿和密信…若真如王崇礼所言缝在玉带内…这将是扳倒秦桧、甚至动摇秦党的铁证!足以在朝堂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但同时,这封信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烫手山芋!王崇礼如今是“附逆”的钦差,他的话可信度在陛下那里大打折扣。而且,信中直言秦桧派人追杀…这指控太过骇人!没有铁证,贸然行动,不仅扳不倒秦桧,反而会打草惊蛇,引来秦党的疯狂反扑!
“父亲,”侍立在一旁的长子杨文广(任兵部职方司主事)低声问道,“此信…可信吗?王崇礼他…”
“字迹是他的,语气…也像。”杨继业放下密信,眼神锐利如鹰,“而且,他提到了‘玉带藏信’!若非绝境,不会用此等隐秘之法!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李长天那份传檄天下的靖难告示中,附上了王崇礼手札的抄录,唯独隐去了最关键的具体账目和密信内容!这说明什么?说明李长天手里也没有原件!原件,很可能还在王崇礼身上!这就是他招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杨文广倒吸一口冷气:“那…父亲,我们该如何应对?接应王崇礼?风险太大了!秦桧定然布下天罗地网!而且,就算接到他,拿到证据,如何呈送御前?陛下如今…对清流已有猜忌,更被秦桧蒙蔽…”
杨继业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这是一步险棋,一步足以让他杨家万劫不复,却也一步可能澄清玉宇、青史留名的险棋!
许久,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王崇礼必须救!那份铁证,必须拿到!不仅是为扳倒秦桧,更是为这大胤江山,留一线正气!”
他猛地抬头:“文广!”
“儿子在!”
“你立刻持我手令,去西山锐健营!找游击将军岳霆!他是我故交之子,忠勇可靠!让他挑选二十名绝对忠诚、身手最好的家将子弟,扮作商队护卫,即刻出发!按信中所述驿站位置,沿官道向北秘密接应王崇礼!记住,只接应人,拿到玉带!不要与任何官军冲突!接到人后,立刻走西山小道,秘密带回京城,安置在我们杨家在城外的别庄!”
“是!儿子明白!”杨文广神情凝重,立刻领命。
“还有,”杨继业声音更低,“动用我们在宫里的那条线…想办法,让陛下…‘无意中’知道,秦桧最近在疯狂调动人手,似乎在追杀什么人…往北边去了。”
杨文广眼中一亮:“父亲高明!这是要…打草惊蛇,引陛下疑心?”
“不,”杨继业摇摇头,目光深邃,“是…借刀杀人,投石问路。看看陛下的反应,也看看…秦桧这条毒蛇,会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风声’!”
杨文广领命,匆匆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杨继业一人。他重新拿起那份染血的密信,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飘落的雪花。风雪驿站的血腥搏杀,王崇礼绝望的奔逃,秦桧狠辣的追杀,李长天深不可测的算计…如同一张巨大的、沾满血污的网,正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无声地收紧。
朝堂的风,因为这封来自千里之外、染着驿站血污的密信,已然开始转向。而一场围绕着那条藏着惊天秘密的玉带、决定着无数人命运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雪夜血未冷,朝堂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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