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笙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3章 黑山骸谷,余烬点兵,从农民起义到权倾天下,兰陵笙箫,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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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忠骨埋冰,薪火暗藏**

残存的朔方兵只剩十七人,其中三人高烧不退,已是弥留之际。流民抢夺的根源,是岩洞深处一处隐秘岩缝里藏着的最后半袋冻得硬邦邦的黍米——这是王石头留给残兵们熬过严冬、等待主帅的最后希望。

面对洞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和流民们绝望又贪婪的眼神,李长天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那几个同样面黄肌瘦、如同惊弓之鸟的流民,最终落在那袋黍米上。

**“分他们一半。”** 他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独眼汉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和不解:“狼帅!可他们刚才…”

**“想活命,就跟上。”** 李长天打断他,手中临时削制的木杖猛地抬起,尖端指向流民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身体相对完好的瑟缩少年,“你,带路去西坡。” 那少年惊恐地看着地上刀疤脸的尸体,又看看李长天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其余流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抢过残兵们扔过来的一半黍米,缩回洞内最阴暗的角落,再不敢抬头。

风雪更急。在少年流民的带领下,李长天和还能行动的残兵们(留下两人照看重伤员),顶着刺骨的寒风,艰难地跋涉向鹰嘴岩西坡。

西坡的景象,如同地狱的冰封画卷。

数十具朔方军将士的尸身,被严寒永远地定格在冲锋的姿态。他们或前仆,或半跪,或相互搀扶,至死结成一个残缺却依旧不屈的战阵!积雪覆盖了他们大半个身躯,凝结的冰凌挂在眉梢胡须上。一杆断裂的“李”字大旗,半埋在深深的积雪中,旗面早已被撕裂,布满了箭孔和焦黑的痕迹——**是赵军特有的火箭焚烧留下的印记!** 旗帜撕裂的边缘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如同无声的控诉。

王石头魁梧的身躯半跪在战阵的最前端。他身上的铁甲布满了刀砍斧凿的痕迹,胸腹处插着数支箭矢,一支长矛贯穿了他的肩胛。他怒目圆睁,虬髯戟张,脸上凝固着最后一刻的狂怒与不甘,一手拄着断刀,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半截染血的令旗,仿佛仍在指挥冲锋。

李长天沉默地看着。他走到那杆断旗旁,没有言语,只是将沉重的“吞岳”插在一旁,然后俯下身,用那双布满冻疮和伤口的手,开始挖掘冻得如同铁石般的冻土。没有工具,他就用“吞岳”的刀背去砸,用手去抠。坚硬的冻土和冰碴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渗出,染红了白雪。

残兵们明白了他的意思。独眼汉子第一个红着眼睛跪倒在地,徒手疯狂地刨挖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指甲翻裂,指骨砸在冻土上发出闷响,无人喊痛,只有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在风雪中回荡。

当王石头覆满冰霜、依旧怒目圆睁的脸庞终于从冻土中完全显露时,独眼汉子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倒在王石头冰冷的躯体上,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将军啊——!您说等狼帅来…他来了!他来了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啊!!”

悲怆的哭声在山谷间回荡,被凛冽的寒风撕扯得粉碎。

李长天缓缓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拂去王石头脸上冰冷的雪粒。他从怀里掏出那枚紧紧攥了多日的狼首银坠——拓跋明月唯一的遗物。他将这枚冰冷的银坠,用力按进王石头那只至死紧攥着令旗、已经僵硬如铁的掌心深处,然后,用自己沾满血污泥土的手,一根一根,艰难却坚定地,将王石头冰冷的手指合拢,紧紧包裹住那枚银坠。

“石头兄弟…” 李长天低哑的声音在风雪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我会杀回去。”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王石头怒睁的双眼,望向朔方城的方向,深潭般的眼底,第一次燃起一种名为“毁灭”的火焰,“用赵铁柱的头颅,用耶律大石的心肝,用所有背叛者和刽子手的血…来祭这杆旗,祭朔方城,祭你!”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誓言,也可能是挖掘时触动了什么。李长天在起身时,脚下被一块凸起的岩石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手中的“吞岳”下意识地挥出,沉重的刀背狠狠砸在旁边一处看似坚固的岩壁上!

“轰隆!”

一声闷响!碎石簌簌落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处岩壁竟被砸开了一道狭窄的裂缝!透过裂缝,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能看到里面并非实心——**成捆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弩箭!还有两架被拆解开来、同样包裹完好的重型弩机!** 弩机旁侧的暗格里,甚至还有几小罐珍贵的火油!

**“惊蛰”弩!** 王石头用命守护的,不仅仅是逃进山的兄弟,更是朔方军最后的、最核心的战争火种!他将它们藏在了自己战死之地,等待着他的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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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骸骨为号,血誓风陵**

晨曦艰难地刺破黑山厚重的雾霭,在鹰嘴岩上投下冰冷的光斑。李长天站在岩巅,寒风卷起他破碎的皮袄下摆。脚下深谷中,残存的朔方兵们正沉默地忙碌着:他们剥下死去流寇和契丹斥候相对完好的衣物,伪装营地;小心地擦拭、组装着“惊蛰”弩;将分得的那点黍米熬成稀薄的糊糊,分给伤员。

他摊开那张染血的麻布地图,冰冷的手指划过朔方城那片象征死亡的焦黑标记,划过黑山,最终停在了黄河岸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渡口标记上——“风陵渡”。那是连接赵军前线与后方粮秣重镇“河内仓”的咽喉要道!

独眼汉子走到李长天身后,单膝重重跪地,砸在冰冷的岩石上,声音嘶哑却坚定:“狼帅!兄弟们…等您示下!请…请狼帅赐名!”

寒风呼啸着掠过岩顶,卷起细碎的雪粉。李长天缓缓转过身。他手中紧握的“吞岳”刀锋上,还残留着昨夜钉杀流寇的暗褐色血痕。他俯瞰着谷中那十七个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残兵,看着他们眼中燃烧的仇恨、绝望中迸发的求生欲,以及对他这个从废墟中爬出的“鬼帅”的复杂敬畏。他眼底那片深潭般的冰冷,裂开一道缝隙,透出的是比寒冰更刺骨的、纯粹的杀意。

> **“想活命,先学会当鬼。”**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 独眼汉子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请狼帅赐名!”

> 李长天的目光扫过西坡那片埋葬着王石头和数十忠魂的冰雪坟场,扫过脚下深谷中如同鬼魅般忙碌的身影,最终定格在手中那柄饱饮鲜血、象征毁灭的“吞岳”之上。一个冰冷、残酷、如同墓志铭般的名字,从他齿缝间挤出:

> **“从今日起,我们是‘骸字营’。”**

> **“第一令——”** 他手中的“吞岳”猛地抬起,刀尖遥指地图上“风陵渡”的位置,声音如同地狱刮起的阴风:

> **“割尽风陵渡口,赵军粮队,不留活口!”**

冰冷的命令如同战鼓擂响在幸存的残兵心头。他们没有欢呼,只有眼中燃起的、同样冰冷残酷的复仇之火,以及对生存的极致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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