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玉玺染尘,骸旗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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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没了。”**
> **“粮,快尽了。”**
> **“水,要省着喝。”**
> **“但命,得续着。”**
> **“把这些,分下去。”**
> **“一人,一颗仁。”**
> **“告诉他们…”** 李长天抬起沾着污渍的手,指向北风口那绝望的哀嚎方向,深潭般的眼底,只剩下纯粹的、冰封万物的冷酷,**“…这是契丹人欠我们的。”**
> **“…也是赵铁柱欠我们的。”**
> **“…吃下去,才有力气…让他们百倍偿还!”**
老兵颤抖着,如同捧着烧红的炭火,接过那捧混杂着玉玺碎屑与泥土的核桃仁。他看着狼帅那双再无任何波澜、仿佛连死亡都无法撼动的冰冷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明白了!狼帅砸碎的不仅仅是核桃,更是砸碎了所有无用的幻想、虚妄的尊严和道德的枷锁!从今往后,骸字营的生存法则只剩下最赤裸、最原始的一条——**不择手段地活下去,然后,毁灭一切阻碍与仇敌!**
命令被无声地执行。那捧沾着玉玺污渍和泥土的核桃仁,被极其小心地分成几十份。每一个分到核桃仁的士兵,看着掌心那点微不足道、却承载着狼帅砸碎玉玺之威的“食物”,再看向北风口的方向时,眼中的恐惧竟奇异地被一种更深的、混合着绝望与怨毒的疯狂所取代!他们不再哭泣,不再祈祷,只是死死攥着那颗核桃仁,如同攥着一颗仇恨的种子,用牙齿狠狠地将它嚼碎,混合着泥土和屈辱,咽进肚子里!
李长天拄着木杖,站在营地中央。寒风卷起他破碎的皮袄,露出里面冰冷的赵军皮甲。他脚下,是那方被丢弃在污泥中、盘龙蒙尘的玉印。他不再看它,仿佛那只是一块路边的顽石。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瘟疫的阴影、契丹的威胁、内部的隐患、身体的衰败…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支撑他这副残躯继续站立的、冰冷的燃料。他眼中那片深潭,彻底冻结,再无一丝光亮,只剩下吞噬一切的、纯粹的黑暗。
> **“独眼。”** 他开口,声音如同来自万载玄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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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眼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声音带着一种被彻底重塑后的、冰冷的忠诚:“狼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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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一块最硬的木头。”** 李长天命令道,目光投向山坳入口处那根光秃秃的旗杆,上面曾经悬挂的、代表着“狼帅”与“复仇”的残破旗帜,早已在风雪中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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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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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
当夜,一面用缴获的契丹毛毡仓促缝制、染着不知是人血还是兽血、墨色淋漓的巨大旗帜,在山坳入口的旗杆上缓缓升起!旗帜中央,一个由独眼亲手刻出、歪斜却力透布背、狰狞如鬼爪的“骸”字,在凛冽的寒风中狂舞!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的宣告!
骸字旗升起的瞬间,北风口最后一声微弱的呜咽,也彻底断绝。
风雪更急,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席卷了整个黑山。
瘟疫的阴影,权力的蜕变,复仇的执念,在这面染血的“骸”字旗下,彻底融为一体,铸就了一柄只为毁灭而生的、冰冷的权柄。李长天站在旗下,残破的身躯挺直如枪,深潭般的眼底倒映着那狂舞的“骸”字,再无半分属于“人”的温度。
屠龙者,终成恶龙。玉玺染尘之时,骸骨蔽日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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