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要睡软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章 勺子压着碗里的西米露,爬行生活,床要睡软的,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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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观春:你们平时……
天点橘:就是普通生活,我跟我妈我爸三个人,每年过年所有人见一面,但现在我已经两年没回去过了。
仵观春:你们家有……
天点橘:我这一辈有……
(天点橘想着。)
天点橘:一百……一百多个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仵观春的嘴又张开吸进去了一口气。)
仵观春:那你排多少啊。
天点橘:你说年龄……大概在中间吧。就是那样。
仵观春:那你们……都记得住对方的名字吗?
天点橘:压根没叫过啊,还用记吗,就是跟……就你过年去了一家你完全没印象的亲戚家一样,只不过你把数量扩大二十倍,就那种感觉。
仵观春:……感觉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天点橘:是啊,就是人那点事儿,整天吵来吵去的。
(仵观春没再问了。这里外面很多车辆和人。)
(仵观春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
仵观春:怎么都走出来了,你车还在停车场。
天点橘:我再进去。
仵观春:那我回了。
天点橘:明天见。
(仵观春往前走了。)
.
(叶守鱼躺在黑暗的房间里,闭着眼但没有睡意,头脑发胀。)
叶守鱼:[是我先找到了仵观春。]
叶守鱼:[都那么久了,我们才发现原来如果发生了这种事,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部水瓶仪。]
叶守鱼:[它没有用啊,水瓶仪上可以看到其他成员的定位,可是如果那个人把水瓶仪关闭,我们拿着它能干什么呢?]
叶守鱼:[如果蛇穴把仵观春带走,当然不会让他的水瓶仪开着了,这东西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叶守鱼:[俱乐部的做法让我们想发火的心情全被折腾掉了,我们能得到的唯一一条信息就是是绿蜥让蛇穴的人去带走的仵观春,别的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了。]
叶守鱼:[绿蜥那几天还在正常参加演出,我们还要负责监督表演,我都不想再回忆一次我们那七天的心情了。]
叶守鱼:[俱乐部的态度很奇怪,如果是不当一回事就算了,他们不仅如此,还刻意在阻挠我们,绕来绕去分别问我们一堆没用的问题,我们被盘问结束以后一起对了一下,问的都是那几个问题,“仵观春私下和彩虹蛇有接触吗”“你对彩虹蛇的看法是什么”“如果俱乐部也有彩虹蛇,你能接受吗”。]
叶守鱼:[我们四个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暗示植择清吗,可是是俱乐部要求我们瞒着其他人的啊,怎么还自己暴露起来了。]
叶守鱼:[他们五个因为不知情,没有听出来多余的意思,我们四个单独交流了一下,植择清竟然也是被这么问的,我们三个还以为他是在顺着大家说。]
叶守鱼:[植择清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好当做自己不是彩虹蛇,那样普通地回答了。]
叶守鱼:[昌组没有给我们许可,我们拿不到任何能应对彩虹蛇的符号,更不可能擅自行动,那是违反协议的,我们都会被退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着。]
叶守鱼:[接下来就是提要求、满足要求、再提要求、再满足要求,最终拖延时间。]
叶守鱼:[昌组说不能影响我们的正常活动,所以我直接去联系了其他片问能不能把我们的活动接走,都答应了,昌组却不做任何解释地拒绝掉了。]
叶守鱼:[我们彻底不知道昌组这是在干什么了,不需要他们帮忙,我们自己去找,不会影响正常活动,这样还不行,还是不允许我们做任何事。]
叶守鱼:[这样拖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我那个时候真的快疯了一样,我说退组就退组吧,然后就冲到符号库拿了焚烧枪和魔芋。]
叶守鱼:[符号库在一楼,是下了楼梯往右走,走廊最后一间。我们平时用的活动室和休息室都在五楼,其他要用的房间都是五楼开始往上的。回组这栋楼一共有十二层,评价用的房间就在顶层。五楼以下的灯平时不开,都是完全黑着的,如果有人下去会有自动感应的灯亮起来,很昏暗,是蓝色的光,类似于海洋馆里玻璃隧道里的灯光。如果要开正常灯光,需要去门口拉电闸。]
叶守鱼:[杏少琢下来把我拦住了,我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劲,他平时看着完全不是那样,抓着我的两只胳膊说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关在这里。]
叶守鱼:[我没管他,还是要走,他就一脚踹翻了一张摞着厚厚高高好几沓废纸的桌子,纸堆洒了一地。那张桌子平时要挪动一下都不容易,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叶守鱼:[而且他近视挺严重的,平时都是戴隐形,但有时会在办公室把隐形卸掉换成框架,那天他是戴着眼镜的,被昏暗的蓝光照着,跟换了个人一样,我只觉得很陌生,好像他整个人比平时更关心人了,结果却做出那么让人恐惧的事。]
叶守鱼:[我真的被吓到了,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伸出手,我有些颤抖地把符号交给他了,然后动都不敢动,他绕过我开始收拾地上的废纸,最后还是山齐声握住我的胳膊把我带出去的。]
叶守鱼:[听到符号库的动静,都没有人敢过来,但山齐声好像没有觉得害怕,就是很平常地走过来带我走了。]
叶守鱼:[植择清也不知道杏少琢还会这样,他也不害怕,但是似乎因为杏少琢平时对他冷淡的态度,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和杏少琢有过多接触,所以他一直在那里很犹豫该不该过来。]
叶守鱼:[我记得我过了一会儿好像哭了,也许因为我都没有被发过火吧。然后越哭越厉害,有种很不想被人看到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那样。]
叶守鱼:[阔当燕觉得看我这样特别替我感到气愤,所以他直接去跟杏少琢说了,说我哭得很难受,觉得杏少琢不应该这样。]
叶守鱼:[杏少琢在那里专心收拾东西根本没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他过来的时候特别惊慌,没想到我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当时真的觉得太难受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叶守鱼:[他让所有人都出去了,跟我说他只是想保证我的安全,他以为按我的性格用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
叶守鱼:[……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性格。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因为觉得我胆子太大了,不这样我肯定不会当回事,而且他以为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叶守鱼:[我很无法理解这段话,他说的和我完全不一样,我没觉得自己胆子大,也没觉得自己神经粗大,不是他说的那种不用狠方法就压不下来的人。]
叶守鱼:[他跟我道歉了,说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然后安慰了我很久,跟我讲如果去了不是退不退组的问题,蛇穴不一定会把我怎么样,也许我的随便一个举动会激怒到蛇穴,到时候反而会让仵观春很危险。]
叶守鱼:[……我们都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所以俱乐部不让我们去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们吗?而且听上去……俱乐部很了解蛇穴?]
叶守鱼:[然后文过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消息,说昌组其实早派人去和蛇穴谈了。]
叶守鱼:[一边拦着我们,一边自己去找,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叶守鱼:[我们都无法确定文过之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他认识几个昌组的人。]
叶守鱼:[他认识昌组的人真的很突兀,他连我们都不多说话,为什么会认识跟他从地位上不平等的人。]
叶守鱼:[我们暂且相信了,因为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到了第七天早上,仵观春的水瓶仪突然有信号了,昌组也同意我们去找。]
叶守鱼:[就是在离回组不远的一个普通小区里,里面有几十栋楼,每栋楼都只有六七层高,没有电梯,我们分开拿着各自的水瓶仪在里面找,定位并不清晰,而且显示不出具体路线,所以其实水瓶仪还是没有什么用,我们只是知道了那个大地点而已。]
叶守鱼:[只能挨家挨户地找了,体能消耗得很快,可我们也不能休息,晚一秒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叶守鱼:[我先找到了。我上到一处中间平台,上面那户门竟然大开着,我直接爬上楼梯走了进去。]
叶守鱼:[一个人也没有,客厅有几处玻璃碎片,地板上有茶水的印迹,布局上就是个普通的家。]
叶守鱼:[我们后来问小区物业了,那户是几个人合租的,住了十几年了,今早退的租。]
叶守鱼:[我往里面走,主卧的门开着,仵观春侧躺在床和衣柜之间的地板上,我跪下来叫他,他睁着眼但是没有看我,泪水一直流出来。我用水瓶仪给其他人发消息,告诉他们已经找到了,然后问他身上哪难受吗,有没有受伤。]
叶守鱼:[他说不出话。我能感觉到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以我没问了,大概看了一眼他身上,没有伤痕。]
叶守鱼:[那个房子的所有窗户全被封起来了,封得很随意,铁栏杆七横八竖的,但很牢固,不可能打得开。]
叶守鱼:[我问仵观春能走吗,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表情痛苦了起来,虽然没有出一点声,但哭得整个上半身都颤抖了起来。]
叶守鱼:[我感觉他应该不想被看到吧,就没有让其他人上来,等他的情绪麻木下来,问他要让其他人上来吗,他好像眼神有点反应了,我就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然后他自己站起来能走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下了楼。]
叶守鱼:[那天阳光很大,我们的身上都被烤得发烫,他下去以后其他人只看出来他哭过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路回去在车上他也没说话,什么反应也没有。到了家我把他送上去,他自己把衣服脱了,在床上躺下闭上了眼。]
叶守鱼:[我给他把窗帘拉上,在房子里找所有的刀具。那是个单间,他东西也很少,很快我就拿上剪刀和裁纸刀走了。然后过了几天他就回到了回组,没提过那七天的事,也不想请假休息。]
叶守鱼:[昌组也没再找过他,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叶守鱼:[我们不想让他知道昌组那七天的做法和态度,所以为了不说漏,尽量不提昌组,也不在他面前表达对昌组的任何不满。]
叶守鱼:[……我们能做的真的很少啊,就是这么没办法,手脚长在我们自己身上,却一点行动也做不出。]
叶守鱼:[经历了那次,每个人的状态都变差了,而且不能多说,已经不能再提了,我们绝对不想被他知道。]
叶守鱼:[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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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4日 周日 20:45
〈车内〉
(杏少琢戴着眼镜,眼睛因为打了哈欠有点湿润。他坐在驾驶座位上看着前面。)
(周围车都堵着不动。)
杏少琢:还好戴框架了,这一路堵到明天去了。
杏少琢:你什么都不带吗。
(植择清坐在副驾。)
植择清:后天就回来了。
(杏少琢看着前面。)
杏少琢:今天啥情况啊。
(植择清拿起腿上的手机按开锁屏。)
植择清:今天元宵节。
(植择清按了锁屏把手机放下了。)
杏少琢:元宵节有啥可过的。
(杏少琢看着前面。)
植择清:[本来明天是我自己去的,昌组那边会有人在机场接我。他刚给我发消息说他已经在宿舍外面了。]
植择清:[我那个时候刚吞了半个电饭煲的米饭,准备催吐,只能赶紧把证件装包里就出去了。我们现在是上下级关系,没办法让他多等我。]
(车稍微动了一下。)
(但是又停下了。)
植择清:[明早他跟我一起去,后天也一起回来。]
植择清:[他说我现在还没成年,还是他带我去。]
植择清:[我那个编出来的生日是五月的,但我平时都直接按年份算年龄,也就是元旦那天。]
植择清:[所以要到后年一月一以后我才能自己单独去外地。]
植择清:你走不走得开。
(杏少琢没说话。)
植择清:……抱歉。
(杏少琢才反应过来。他只是刚才脑子放空了没注意听植择清说话。)
(他也不知道植择清道歉干什么,就继续说了。)
杏少琢:那不是还有一个外组长吗。
植择清:[我问他这种问题,他会觉得生气吧。]
植择清:他腰现在咋样了。
杏少琢:那没办法。就那样了。
杏少琢:他小时候压伤了一回,几天就好了也没停他的课程,然后越来越疼,过了几个月才去医院看,就说根治不了了。
植择清:那他咋练的这么多年舞蹈。
杏少琢:他就是那样。他不可能放弃。而且他有天赋,一做比别人强那种感觉太上瘾了。
植择清:那你的天赋是什么。
杏少琢:开车。
杏少琢:我要是不干这个了就去给别人开车了。
植择清:开车也要和人交流吧。
(杏少琢想了一下。)
杏少琢: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都要和人说话。
(植择清看向杏少琢。)
植择清:剩下百分之一是什么?
杏少琢:……总会有吧。
(植择清看向前面了。)
(前面路边有很多花灯。)
(植择清看着,眼睛完全被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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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少琢在开车,这里路已经通畅了,开得比较快。)
(植择清往左转过身看向后座,上面堆满了亮着红黄灯光的花灯,朦胧的。)
植择清:[杏少琢把一个推车上的花灯全给我买了。]
植择清:[我说我就是看看,没想要。他说拿回去随便玩儿,过两天不喜欢了扔了就行了。]
(植择清转过身。)
植择清:[哎……]
植择清:[这得多少钱啊。他又不是我监护人,白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植择清:[我已经觉得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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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5日 周一 7:30
〈飞机〉
(杏少琢和植择清坐在靠后的位置,靠右边窗户。)
(杏少琢坐在外面。)
杏少琢:我没给你说过我跟人说不了话吧。
植择清:昌组跟我说的。
杏少琢:他们还跟你说这些?
(杏少琢很惊讶。)
植择清:说你给他们说一看见人就想死,为什么人类还不毁灭,你有次在他们办公室把他们半包抽纸都哭完了,都劝不住。
杏少琢:……
(杏少琢嘴唇好像要张开,又合住了。)
杏少琢:他们还说啥了。
植择清:说你刚进俱乐部的时候天天哭,眼睛老是红的。
杏少琢:……
(杏少琢转过头不问了。)
植择清:[他那个时候跟我一起进的俱乐部,然后昌组把他调来回组了。]
植择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呢,听昌组说他那个专业挺好的。]
(杏少琢看向植择清。)
杏少琢:他们要是跟你说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就要告诉我。
植择清:我知道。
植择清:[他一直在跟我这么说。]
(杏少琢看着前面,植择清看着杏少琢。)
(飞机上还有很多座位空着。)
植择清:[也不能在他家催吐,所以昨晚我没吐。]
植择清:[真难受啊。]
植择清:[想赶紧落地。]
(植择清嘴里一阵犯恶心。)
植择清:[哎……]
植择清:[都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起飞呢。]
植择清:[太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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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 周二 21:50
(植择清穿着拖鞋进了门,身上背着一个包,黄彻姜头发还没干透,走到餐桌边看着他。)
黄彻姜:有个你的快递。
(植择清把包放沙发上。)
植择清:我什么都没买过。
(植择清把外套也脱了。)
黄彻姜:不是你的吗?
(黄彻姜凑到桌前。)
黄彻姜:是你的名字,下午刚到的。
(餐桌上是一份白色的长方形硬纸袋,有些被雨水打湿了。)
(植择清走过来看着,觉得很陌生。)
植择清:这是信吗?
(植择清看向黄彻姜。)
黄彻姜:[我第一反应想的是什么资料,他为什么觉得是信。]
黄彻姜:可能是文件。
(植择清左手拿起来。)
植择清:[有我的姓名住址电话号码,但看不到任何对方的信息。]
(黄彻姜在桌边拿凉水壶给杯子里倒水,没看他。)
(植择清看向黄彻姜。)
植择清:为什么没有寄件人?
黄彻姜:有隐址寄件。
(黄彻姜端着杯子看着他。)
(植择清拿着硬纸袋走到电视柜,弯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剪刀,整齐地在上面剪开了一条。)
(他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棕色信封,空白的。)
黄彻姜:还真是信……
(黄彻姜没再看了,往房子里面走了。)
(植择清用剪刀同样整齐地剪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取出来了。)
(他弯腰把剪刀放回抽屉里,合上抽屉,打开了那张信纸。)
植择清:……
(只看了不到两秒,植择清就大脑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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