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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
(豚鹿不明白。)
(秋葵看了他一会儿,起身了。)
秋葵:就交给你了。
豚鹿:……我都没有回答……
秋葵:交给你了。
(秋葵看着他说着去吃饭了。)
(豚鹿还感受着无名指上的触感。然后也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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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
〈宿舍〉
(豚鹿没有睡意。)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
豚鹿:[明天是传染病结束后第一场演出。]
豚鹿:[也就是我们进蛇穴以来要演的第二场。]
豚鹿:[游乐场上个月已经重新开放了。蛇选了明天,恢复演出。]
豚鹿:[明天是八月十二日。]
豚鹿:[今天秋葵和我是在做什么呢。]
豚鹿:[要从秋葵刚开始被我们折磨那时说起了。]
豚鹿:[蛇看他演得很好,所以让他当首领。]
豚鹿:[我也一直都知道,蛇和蛙很喜欢他。]
豚鹿:[这个首领……也就是演出的中心,演出以他为重点展开——他在表演中承担主要受到折磨的角色。]
豚鹿:[难度还是很大的,观众的视线会主要集中在他身上,好像我们其他七个人都只是辅助他而已。]
豚鹿:[我们对他的感受也发生了变化。]
豚鹿:[他变得很恐怖,我们一见到他就会无法动弹,只能听从他的一切命令,无法压制住心里的那种恐惧。]
豚鹿:[明明他是被折磨得最多的,我们却所有人都最恐惧他了。]
豚鹿:[这样排练了一段时间,就在首场演出前几个月开始,他却突然不配合了。]
豚鹿:[蛇和蛙都喜欢他,其实大概是因为他听话,他从刚进蛇穴起就这样,我感觉倒主要不是因为他天赋高。]
豚鹿:[他是我们所有人中第一个接受注入的——这完全看我们自己,我们点头同意,蛇才会给我们注入水乳剂。]
豚鹿:[有了他开这个头,食堂里很快空地越来越多。]
豚鹿:[所以蛇和蛙很爱他吧,他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豚鹿:[我当时还想呢,那要是一直不同意会怎么样,就这么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豚鹿:[结果是我一看别人同意了,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豚鹿:[然后他一直很听话,不像鲸鲨总是对蛇和蛙直接表达不满,他总把自己的印象留得很好,会去蛇和蛙那里陪他们聊天,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蛇和蛙哄得很高兴。]
豚鹿:[他也因此得到了很多好处。比如蛇会专门来宿舍给他送些在外面才买得到的零食,夸他很乖。那时是冬天,蛇只给他的被子换了一床更厚更舒服的,还给他的桌子把防撞角贴上了。每次来给他做这些事,只让他把舌头伸出来给他们看看,然后就很满意地走了。]
豚鹿:[——秋葵的记号在舌头上,就是他的整条舌头都变成了青色的。]
豚鹿:[秋葵每次都会等蛇走了以后把我们叫去他房间,把吃的一分。然后他不会说话了,毫无情绪,浑身都散发着筋疲力尽的气息,都是我们很兴奋地在一起互相聊天。]
豚鹿:[他可能就是太累了吧,演不下去了。所以他越来越不配合,蛇让做什么就当没听到,这样几天下来蛇就怒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还是不回答,就那么看着蛇,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豚鹿:[蛇没功夫跟他耗,这个不行就换另一个。按当时的规划,首场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所以蛇当即选了我。]
豚鹿:[其实在刚成为彩虹蛇后,蛇有单独跟我说过,我的先天本领是所有人里最强的,只说了这一句,我想应该是要我好好练习的意思吧。]
豚鹿:[但是出了办公室我就想,这肯定给每个人都单独说过了吧。]
豚鹿:[我问了海蜇,他说没有啊,我又问了秋葵,也说没有,我就没再问了。]
豚鹿:[我并不相信蛇的那句话,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厉害的地方,我是个生下来就无法示人的人,我的母亲不受家族认可,却执意生下我,所以家族里的人都说我有先天病,无法与人正常交往,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坐在一堆彩色的细绳里,把它们编成我想要的形状。除此以外,我不对任何事物有兴趣。]
豚鹿:[我喜欢编手绳、挂绳,还有可以系在玉佩、香包、印纽上的绳结。我最喜欢藻井结,一天会编一地板的藻井结放在那里。]
豚鹿:[其实我并不是生下来就这样,只是家族里念念叨叨的人越指着我这么说,我就越朝他们想要的方向靠近,母亲也越痛苦。]
豚鹿:[父亲烧炭死了,然后母亲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自我了解,却都没死成,因为我总是从她手中夺走沾血的瓷砖碎片。家族里的人根本不会看母亲一眼。在我蹲在厕所里收拾着瓷砖上的血迹的时候,给母亲处理脖子上的伤口的时候,家族里的人只会对着供桌念念有词,虔诚地重复做着跪拜,祈祷父亲能回来。]
豚鹿:[这样有一天出门时母亲把我丢在了公交站,我只走了一会儿神,就不见母亲的身影了,我没有再乱跑,我想这是母亲的愿望,我应该满足她。]
豚鹿:[我就在花坛边坐下了,没坐多久蛇找上了我,把我带到了这里。]
豚鹿:[我想我要做好,既然蛇已经选了我,我得满足他们才行,即使他们为我打造了和我截然相反的形象,我也要把自己装进那个皮套,以观众喜欢的样子示人。]
豚鹿:[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累,秋葵以前到底都在做着什么样的事啊,神经要紧绷着,时时刻刻不能放松,我不能出差错,我不能走神。]
豚鹿:[每天都觉得要演不下去了,可我已经是……首领了啊,那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事。]
豚鹿:[我也想要他们吻我的无名指,而不是我跪在地上仰望着秋葵,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我也要站在上面。]
豚鹿:[那是蛇定的仪式,每天开始排练之前,我们要先围成一个半圆,然后每个人依次走到秋葵面前跪下,亲吻他的无名指。]
豚鹿:[一开始我们觉得很怪异,后来就习惯了。站在那里的人已经由秋葵变为了我,我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豚鹿:[……那是我的权力。]
豚鹿:[我俯视着他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用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跪下。]
豚鹿:[这让我呼吸都在震颤,我从来没这么有过活着的感觉。]
豚鹿:[我要做下去,我不管了,再崩溃我也要做,我不能把这个位置让出去。]
豚鹿:[第一次被亲吻后,我那天觉得自己皮肤上都散发着细细的光辉,而其他人没有,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豚鹿:[我不会让它们被夺走,我会让它们一直依附在我身上。]
豚鹿:[……可做不到的事,的确是做不到。]
豚鹿:[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排练完一个人躺在场馆里抱头尖叫,我们早都习惯了,每个人都会这样,也许在食堂,也许在楼梯,也许在食材储藏室,也许在仓库……总之每个人都能找到片空地,然后一个人在里面一边捶地板一边尖叫着哭喊。]
豚鹿:[所以没人会来看我,这很正常,别人也许还处理不过来自己的情绪呢,我只能一个人撑下来。]
豚鹿:[去年的那场首场演出就是以我为中心完成的,我感觉很好,观众都在看我,他们的欢呼声多半都是给我的,我很享受。]
豚鹿:[我更坚定了,我不会放弃,我要做下去,我要一直站在那里。]
豚鹿:[明天演出就正常恢复了,秋葵前几天就在问我,我能不能继续做下去,如果真的不行,他可以再次接回来。]
豚鹿:[……我不明白了,那他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呢,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说我想一下。然后今天上午出场馆之前,他说在食堂后面等他一下,我就去了。]
豚鹿:[他就站在那里等着我,我走过去,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我。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秋葵在排练以外的时间说过话了,鲸鲨也靠近不了他,谁都不知道秋葵怎么了。]
豚鹿:[我不知道他说接回去是怎么个接法,我们在这里什么都决定不了,同时我们也什么都不需要做,房间每天有蛙打扫,衣服有蛙洗,什么都不用管。]
豚鹿:[他前几天说,他有办法,只要让蛇和蛙再次爱上他就好了,很容易。]
豚鹿:[……他都这么说了,他就是能做到吧,我对他就是会有这种感觉,他什么都能做到。]
豚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接走我就可以轻松了,可是……]
豚鹿:[我真的不知道。让我选我也选不出来,如果是蛇的决定那也没有办法,可要是把主动权放到我自己手里……我真的不知道了。]
豚鹿:[他说交给我了……这是看出来我的意思了吧,他知道我还是太想要了。]
豚鹿:[已经交给我了……]
豚鹿:[我要……继续……]
豚鹿:[已经是我的了……]
(豚鹿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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