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 推开洗手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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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择清：所以他们干的时候都成年了吗？

仵观春：……

仵观春：那不就是因为未成年才好干吗。

植择清：噢……

（植择清发出明白了的声音。）

仵观春：你噢什么，少跟我——

仵观春：[我差点说少跟我学这些。]

仵观春：少学这些。

植择清：那我等会儿能尝一口吗？

仵观春：不能。

植择清：为什么？

仵观春：[酒精对彩虹蛇没用的。]

仵观春：[但那也怎么可能让他喝。]

仵观春：你才多大，小心影响发育。

植择清：可是我听说很多人都小学就喝过酒了啊。

仵观春：[确实。]

仵观春：没这回事，少听说。

植择清：……

（植择清低下视线，稍微低下头，肩膀松了一下，不说话了。）

仵观春：你是真觉得吵还是？

植择清：我真的觉得吵。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植择清：但如果你们都去我会跟着去。

仵观春：为什么？

植择清：[……昌组说这是常理。]

植择清：[但我怎么突然感觉似乎并不是这样。]

植择清：……昌组让我别乱说话，别乱拿主意。

仵观春：[……]

仵观春：[感觉他这被扔到一群成年人堆里养着，也没人真心拿他当家人看，不知道都会被教些什么啊。]

仵观春：[杏少琢看样子是不想管他。但也会给他教一些东西……]

仵观春：[杏少琢到底什么意思啊？]

仵观春：[我真的怕植择清突然哪天说出来句震撼我们活了这二十年的认知的话，他这种成长经历真的很容易这样。]

仵观春：[也不知道他在昌组眼里算什么，唯一的底气吗？还是拿他当器具养呢。]

仵观春：[我其实一直有点怕杏少琢就是因为他总一跟植择清说话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让我觉得他这个人肯定是很恐怖的那种，越想越恐怖。因为我见了太多这种人了，平时挺愿意关心人，让人觉得轻松舒服，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跟自己比起来处于高位的人，结果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撕了张皮一样把下面的人往死里整。]

仵观春：[所以我一见他就害怕，怕哪句话一不小心说到他的爆发点上了。]

仵观春：[我觉得杏少琢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样，他肯定有判然不同的其他面。]

（仵观春没对植择清这句话做任何看法评价。）

（啤酒和果茶上来了。）

（仵观春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

仵观春：[我的天这个度数。]

仵观春：[我刚才好像就没听这是多少度的。]

仵观春：[这喝完脑子都被泡'泡沫里滋滋啦啦了。]

仵观春：是你爱喝的那种吗？

（植择清还没喝，用两只手转着茶壶，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

植择清：闻着还行。

（仵观春揭开茶盖，凑过去闻了一下。）

（他把盖子盖上。）

仵观春：是果子的那种酸味儿。

（植择清看着玻璃茶壶，点头。）

植择清：嗯。

仵观春：[怎么突然有种带小孩儿出来的感觉。]

仵观春：[我最讨厌小孩儿了，以前过年家里来小孩儿，我都能躲就躲。是真的烦。]

仵观春：[不过感情都是双向的，小孩儿也不喜欢我，那些亲戚让那群小孩儿叫人的时候，都是一见我就说不出话，见别人就能正常叫。]

仵观春：[挺好。省得我还要给面子假装陪着玩儿了。]

仵观春：[不过一直不懂为什么见了小孩儿我就得陪玩儿啊，这不是小孩儿双亲的义务吗，跟除了双亲以外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仵观春：[也不知道跟我差不多大的亲戚为什么都想带小孩儿出去玩啊，我上高中那会儿老听说谁把谁家六七岁的小孩儿带着出去玩儿了，可开心。我真的理解不了那种开心，小孩儿有啥好的啊。]

仵观春：[而且带着出去不累吗，那可不全都得你操心了吗，有啥快乐的啊。]

仵观春：[见过好多家长都喜欢爱闹的小孩儿……真不懂啊，爱闹还好吗？]

仵观春：[也理解不了别人一见小孩儿就眼里放光的反应，那东西有啥好玩儿的啊。]

（植择清还在看茶壶。）

仵观春：不喝吗？茶凉了不好喝了。

（植择清摇头，就是一直看着里面的液体。）

仵观春：[……小孩儿好像都喜欢这样，买了东西不吃不喝不用，就对没用的外包装或者小赠品感兴趣。]

仵观春：[……宠物也这样。]

仵观春：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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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择清：水果。

（茶壶里浮着些细碎的干果片和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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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观春也跟着看了看，然后不到两秒后就笑出来了。）

（植择清抬起头看向他。）

仵观春：我就是觉得要了壶茶不喝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看着……

（仵观春边笑边说。）

（仵观春停了一下，又笑起来，他还是觉得好笑。）

植择清：你突然好像家长啊。

仵观春：……

（仵观春不笑了，看着他。）

（仵观春眨了眨眼。）

仵观春：……为什么？

（植择清看着他的眼睛。）

植择清：就是突然觉得像。

仵观春：……

（仵观春心脏有些堵，他不知道这是厌恶还是抵触。）

仵观春：那是好还是不好？

植择清：……

植择清：没有好不好，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很像家长。

（仵观春心里又稍微放下心来了。）

仵观春：[我竟然一下安心了吗。]

仵观春：刚才像？现在不像了。

植择清：就刚才那一下。

仵观春：那现在像什么？

植择清：像组员。

仵观春：……

仵观春：[好吧。]

（植择清开始往玻璃小茶杯里倒浅红色的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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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脚踏车〉

（储去非坐在左边，天点橘坐在右边。这里很安静。）

（适中的高度，能看到底下的人和一些五彩缤纷的店面。）

（两人都慢慢蹬着。）

储去非：小时候坐这个觉得好高，现在咋这么低。

（天点橘脸上笑着。）

天点橘：是吗。我第一次坐就是去年。

（储去非看向他。）

储去非：你小时候不爱玩儿这些。

天点橘：……还行。

储去非：我超爱玩儿的，我每年过生日都包游乐场玩儿。

（储去非沉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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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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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前方。）

储去非：你说咱们这才刚开始，什么时候到头啊。

天点橘：你想这些干嘛。

储去非：你不会想吗。我这一坐上来突然有种恍惚感。

天点橘：……

（天点橘看向他。）

天点橘：……

（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怎么说。）

（储去非看着前方，因为头脑一下静下来，有些放空了，没注意到天点橘。）

（天点橘想了想，还是把头转回去了，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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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去非的右手一把拍到天点橘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眼里还无神地看着前方。）

天点橘：……

（天点橘看着他的手。）

（天点橘又朝储去非左手那边看去，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天点橘：你手好了没。

（储去非又对着前方走了会儿神，才把视线移到自己左手食指上，举起左手。）

储去非：刀口还在，但我懒得贴创可贴了。

天点橘：你是切了多深一刀。

（储去非放下手。）

储去非：疼死人了。我都站那愣住了，叶守鱼给我贴的创可贴。

天点橘：所以我不做饭呢。我就怕刀这种东西。

储去非：那你平时都去外面吃的。

天点橘：嗯。我家厨具都没几件。

储去非：那真好，我天天得给叶守鱼做饭。

天点橘：他不会做吗？

储去非：他也一般，我是命里克厨房的那种，也就能煮个汤了。

天点橘：你俩哪天让植择清教教，别都饿死在家了。

储去非：我想自己学嘛。植择清一指点就会了那有什么意思。

天点橘：你还喜欢给自己创造困难啊。

储去非：不是创造困难。我就是喜欢自己做。

天点橘：挺好的。

（两人蹬到树林这边了，两边全是绿叶。）

天点橘：停会儿吧。

（天点橘慢慢停了，储去非也不蹬了。）

（储去非刚才右手一直没拿下来，他抓了抓天点橘的大腿。）

天点橘：干什么。

（储去非没说话，过了几秒又抓了几下。）

（天点橘也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天点橘开口了。）

天点橘：大清早起来坐这儿蹬车。

储去非：你想蹬啥。

天点橘：我想躺着。

储去非：那你刚才那么兴奋。

天点橘：跟你们出来舒服嘛。

储去非：……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我们要安度人生的感觉。

天点橘：说明你大脑发育完全了，就是信号没以前乱蹦了。

储去非：……那我还没那种感觉。

天点橘：嗯，我有这种感觉。我就是去年年底那会儿感觉脑子突然冷静了。

储去非：……哦……原来会有这种感觉吗。

天点橘：那看来你还是个未成年呢。

（储去非看向天点橘。）

储去非：突然感觉你比我大好多。

天点橘：没有吧，我现在也不成熟。

储去非：就是感觉你是咱们五个里脑子最冷静的。

天点橘：没有，我不冷静起来也挺不冷静的。

（储去非从天点橘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自信。）

储去非：[……怎么感觉他突然和平时不一样了。]

（但随即天点橘脸上的神色又和平日一样充满自信了。）

储去非：[……]

（储去非有些不知道天点橘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是在专门让自己的情绪好起来。）

（天点橘继续开始蹬了，储去非也是。）

（并排的两个脚踏车慢慢在悬空的轨道上驶出簇簇绿叶。）

（这里能看到饮品店和旋转飞椅了。）

储去非：突然好饿啊。

天点橘：中午找家豆腐吧，你爱喝的那种。

储去非：……这儿有豆腐吗，我看全是粉。

天点橘：搜下就有了，豆腐汤找家饭店肯定有。

储去非：那麻烦死了，得跑多远。

天点橘：我给你带回来嘛。

储去非：……

（储去非意外地看向他。）

（天点橘脸上微笑起来。）

天点橘：我去买，你在酒店等着就行。

储去非：……不、不用了，那我……那咱俩一起去嘛。

（天点橘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