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要睡软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集 站在外面等着看着手机,爬行生活,床要睡软的,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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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观春:你要不要尝一口。
(植择清摇头。)
(仵观春发现他有些累了。)
仵观春:回去赶紧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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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间〉
(天点橘、植择清、仵观春都进了这边。)
(房间内没人。)
仵观春:诶叶守鱼呢?
(天点橘在手机上看着。)
(植择清坐在床边解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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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消息来了。)
天点橘:在外面。
(天点橘把手机放到桌上,在床上坐下了。)
(植择清还在解绳子。)
仵观春:中午吃啥?
(仵观春站在床边看着天点橘。)
天点橘:……
(天点橘才想起来仵观春。他有些不好开口。)
天点橘:我跟储去非……
仵观春:啊没事,你们去。
(仵观春快速回应了。他刚看向植择清那边,植择清就一下把手放在床上了,有些抱怨地说。)
植择清:这解不开……
(仵观春笑了一下,过去蹲在床边给他解。)
仵观春:我看看。
(仵观春解了几下,发现确实解不开了。)
(他站起来想去书桌抽屉看看有没有剪刀。)
植择清:你就不管了?
(仵观春笑起来。)
仵观春:我找剪刀!
植择清:这没剪刀。
仵观春:那咋办。
(仵观春在抽屉里到处翻着。)
(天点橘刷着手机。)
天点橘:你直接给扯了嘛。
仵观春:那咋扯。
天点橘:一下就扯了嘛!
(天点橘走过去,用手一下把线扯断了。)
(气球一下飘上去了,头顶着天花板。)
(然后系在手腕上那一圈还下不来。)
天点橘:呀仵观春你系的这……
(天点橘把植择清的手腕握在手里,不知道该拿那段绳子怎么办。)
(太紧了,手指都进不去,没法扯开。)
(天点橘凑近了看,发现已经勒了道凹痕进去了。)
天点橘:呀仵观春你来看你这给他弄的。
(有些后怕的声音。)
(仵观春没翻箱倒柜了,过来看。)
仵观春:这怎么勒成这……
(仵观春慢慢蹲下,声音很心疼,脸上很抱歉地看着植择清。)
仵观春:我系太紧了你怎么没说啊?
天点橘:你还让他说!你手下没个力度吗?
仵观春:对不起对不起。
(植择清看着两人。)
植择清:我没感觉啊。
(……)
(两人都才想起来植择清没有痛觉。)
(仵观春又去书桌那边。)
仵观春:我都找了它刀都没有一把……
天点橘:有钥匙没?
仵观春:……
(仵观春身上没有。)
(天点橘去把自己箱子打开了,从里面翻出钥匙。)
(天点橘过来用钥匙一点点磨着,几下就磨开了。)
(天点橘把绳子扔进垃圾桶,把钥匙放回箱子里。)
仵观春:对不起啊。
(仵观春蹲在床边,用自己的外套袖子压在上面,给植择清揉着手腕。)
植择清:……我不疼啊。
(仵观春没说话了,还是很自责的样子,揉着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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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间〉
(储去非换了件凉快点的衣服,准备出门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储去非开了门,是叶守鱼。)
储去非:回来了。
(叶守鱼进来关上门。)
叶守鱼:下午什么安排?
储去非:不知道啊,都是临出发才给通知。
(这几天都是这样。)
叶守鱼:……
(叶守鱼看着他,好像有话想说。)
(储去非不明白。)
储去非:怎么了?
叶守鱼:……
叶守鱼:我下午可以去。
储去非:……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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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去非拉开门,去斜对面敲了敲门。天点橘立刻出来了,储去非把房卡给了天点橘,天点橘又进去给了仵观春。)
(这边的门虚掩着,储去非和天点橘从走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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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观春拿着房卡过来了,见到叶守鱼,关上门,看着他。)
仵观春:出去透气了吗?
叶守鱼:嗯。
仵观春:现在怎么样?
叶守鱼:好了。
仵观春:那就行。
(仵观春把两张房卡都扔到桌上,坐到床上看着手机。)
仵观春:你吃了吗。
叶守鱼:吃了。
仵观春:我不打算吃了,刚吃了口天点橘的冰棍儿现在舌头还甜的。
(叶守鱼没说话。仵观春抬头看了他眼。)
仵观春:坐。
(仵观春示意储去非的床。)
叶守鱼:你肚子好点了吗?
(叶守鱼紧接着这么说了。)
仵观春:……
(仵观春看着他。)
仵观春:没事。
叶守鱼:……
叶守鱼:我过去了。
仵观春:嗯。
(叶守鱼拿起桌上他们那边的那张房卡,出去了。)
仵观春:[……]
仵观春:[他跟植择清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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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间〉
(叶守鱼进来,发现窗帘都拉着,植择清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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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天花板上飘着那个气球。)
(叶守鱼轻轻走过去,把绳子拽下来,系在了窗边的椅子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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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守鱼坐上床,平躺在了被子上。)
(他看着光线灰暗的天花板。)
叶守鱼:[我退缩了。]
叶守鱼:[前天我被仵观春从水里救上来,坐在床上那个时候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叶守鱼:[又是那种心脏难受的感觉。如果让我长时间处于那种呼吸都无法自如的状态,我真的想直接撞死。]
叶守鱼:[但是我当时还没有见到黑雀呢,所以我想,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叶守鱼:[我要见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我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守鱼:[我当时只想着,我都还没有亲眼见到他这个人,我怎么能停在这里呢,我会好起来的,我会好起来,我要见到他,我要和他面对面地说话。]
叶守鱼:[我身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要向前,我要让自己的身体运作起来。]
叶守鱼:[我当时坐在床上满脑子想着,我会好起来,我会好起来,我会好起来,我会好起来,我会好起来……]
叶守鱼:[可是身体它就是由不了我不是吗?就算我晚上躺在床上在心里拼命希望自己能好起来,那有什么用呢?谁能把我的折磨带走?]
叶守鱼:[我昨晚见到黑雀了,我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我的双亲竟然只是因为为了让他们专心表演死掉的,人命在蛇穴眼里是什么呢?]
叶守鱼:[其实我在学校那一年经常感觉背后有人在看我,是不是有人跟着我,我都以为是自己出问题了,想了很多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最后也只是想想而已,我觉得应该不会那样吧。]
叶守鱼:[我听着黑雀说他自己的那些事,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像是有人杀了我最重要的人后,衣衫褴褛地站在尸体旁告诉我他十天没有吃饭了,要饿死了,还被很多人抢过钱,真的没有办法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人吗?]
叶守鱼:[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我看着他站在我面前哭,连愤怒的感觉都发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的神经一闪一闪的,就快要崩断了。]
叶守鱼:[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等我走到房间里,看到这里黑着,他俩都已经睡了,我也躺下,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漆黑的空中,我才逐渐反应过来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叶守鱼:[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上了电梯,回到房间的,好像走廊很安静,灯是亮着疲人眼睛的,我就记得这些了。]
叶守鱼:[然后凌晨两三点我醒了一次,醒来时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心脏紧缩着,要聚成一团了,我只能压着力气慢慢呼吸着,等着自己好起来。]
叶守鱼:[真的很痛苦啊,我不想再这么难受了,没有人能帮我,我只能靠自己忍过去。]
叶守鱼:[在学校也有过几次,都还算能控制,我没告诉任何人,就是自己等着,拼死让自己想点好的事情,好像我想得越专注,我就真的能把这个破损的心脏从我身体里摘出来一样。]
叶守鱼:[为什么啊?为什么就是我呢?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身体啊?我连随心所欲地锻炼身体都做不到!我只能稍微一累就停下来,停下来!我不能再继续了,因为我就是不被允许的!]
叶守鱼:[黑雀说的没错,我去不了别的学校,在梨水我只能在那里上。]
叶守鱼:[去外地吗?我去不了的,我在路上突然病犯了怎么办?谁能救我呢?我能确保自己不死在外面吗?]
叶守鱼:[我真的被困在原地了,我以平常心填了意愿,什么也没想,到时间就按时去报到,把自己的大脑封存起来,一丁点从前的记忆也不敢触碰,当做我前十八年没活过。我没做过学生,没当过人,我就是池塘里一汪清泉来到了这里,接下来我要在这里度过四年,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用考虑。]
叶守鱼:[我知道黑雀指的不太好是什么。但那只是个别几个人,跟我同样的人终究是占大多数的,大家都想无论如何也要从这里走出去,如果做不到,那就真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了。]
叶守鱼:[我被问了好几次“你是不是意愿没填好才来这里的啊”,我说不是,咱一起过日子嘛,大家都很好。]
叶守鱼:[我的情绪越来越糟糕,我脑子里一直在重复循环高二时他给我讲的那些事,讲他在学校哭了多少回,在食堂吃饭时会一个人突然哭出来,觉得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但他没有别的去处,他要在那里毕业才行。]
叶守鱼:[我是已经不可能再回去找他了,我当初那么狠心,转身一走再也不回去了,现在又拿什么去见他呢?而且我不可能去见他的,我也不想见到他,双亲的事让我没法面对他。]
叶守鱼:[其实如果双亲还在,我会上那所学校的,他们会把我招进去,我会和他上一所学校。]
叶守鱼:[虽然我进去时他就是最后一年了,但我们也能在一起待一待。]
叶守鱼:[我在宿舍的时候躺在床上经常会想这些,然后又重新告诉自己,不要再做幻想了,你没有幻想的时间了,你不向前怎么办呢。]
叶守鱼:[我去年六月期末考试考完后回到家,给院子里阳台外的那棵桂花树浇了水,摘了点下来闻闻,觉得一切都没有变,这里一直能听到上课铃下课铃,能听到操场上的喧闹声,我就是从小在这个院子长大,看着这棵树茂盛茁壮,和朋友一起在这里玩,蹲在地上捡叶子,摘桂花回家倒点凉水搅着玩。]
叶守鱼:[一切都没有变,我不需要做任何改变,什么都还陪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缺少。]
叶守鱼:[乒乓球是从小双亲和我打的。现在想来,他们是想给我找一项运动,让我能持之以恒地热爱下去,好给我一副有保障的身体。]
叶守鱼:[人似乎在儿时对一件事有热情,这种追求的欲望就会跟随自己一辈子。所以我的身体记住了这项爱好,我没有办法放弃乒乓球。]
叶守鱼:[小学经常晚上双亲带着我去操场上打乒乓球,路上会遇到很多熟人,打着的时候双亲也会和很多学生老师打招呼,然后身上淌着汗继续发球。]
叶守鱼:[前天在健身房打球的时候,我脑海里止不住地一直想和双亲在一起的记忆,我控制不了,但我也不可能让自己停下,我也许就跟发球机弹出来的乒乓球一样,是身后有力在推我,不是我自己想永无止境地打下去。]
叶守鱼:[双亲走了之后每次打乒乓球都这样,我越打越心脏被包覆起来,一层层地厚厚缠绕我,好像要什么都听不见了,是不是我也要被裹起来了。]
叶守鱼:[我今早起来,觉得我要留在房间里了,我不能出去了,不管是做什么都不行了,我就是不能再动起来了。]
叶守鱼:[我躺在白床上看天花板,什么也没能想,我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何表情也做不出来。]
叶守鱼:[我出门了,在周围慢慢走着,有树荫,有绿叶丛,我看着路上的公交车流畅地行驶停靠,车里零散的人坐在里面,这个时间准备下一站去公园吗,去办公吗,去银行吗,去见什么人吗。有人很忙碌,有人只是出来悠闲地逛逛,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叶守鱼:[我开始想自己了。我也不管这是哪里,我跟着自己的脚步在路边走着,心里有些吊着的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不要待在这里。]
叶守鱼:[才刚刚开始噢。去年七月进来,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始了,我要在这里离开吗。]
叶守鱼:[如果在这里把一切都切断了,我接下来……又是一片茫然了。]
叶守鱼:[我会站在一片绿荫下,余光能看到身边的行人顺着或者逆着我的方向走过,定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朝哪里迈步了。]
叶守鱼:[我疑惑了一会儿,转身回来了,我并不记得路,就是随便走着,在完全是第一次见的街道上,好似自己有目的地一样走着。]
叶守鱼:[还是走回来了。我什么也没想,不记得来时在哪里转了角,在哪里过了十字马路,有没有遇到那个水果摊,看没看到栅栏围墙里那栋看上去很漂亮的墙壁上有粉色和黄色的小花朵垂搭着的居民楼,只是看上去就觉得住在那里一定很幸福。]
叶守鱼:[我的心还是慌慌地跳着,看着我不熟悉的门脸,听着街上我不熟悉的话,有人坐在店外的板凳上喝着不锈钢盆里的什么汤,还有人搭了个洗脸盆坐在街边洗头,有人从看上去像招待所的狭小门口跨出来,给地上泼了盆儿打着泡沫的灰水。]
叶守鱼:[走着走着就看到熟悉的路了,这三天都在这边吃饭,我知道快要到酒店了。]
叶守鱼:[没想到就这么走回来了,我在一家早餐店要了碗酸辣粉吃了。没吃多少,我本来也不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那里点碗粉吃。]
叶守鱼:[我刷着手机,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刷到天点橘的消息从上面弹出来了,我就站起来往回走了。]
叶守鱼:[其实我去找储去非,是想说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时又不想这么说了,是因为他当时正准备出门,整个人一副一切照旧的样子,让我一下开不了口了吗?还是我见到他时又觉得我不该这么做了呢?]
叶守鱼:[我为什么会答应去他家住呢。因为我想照顾他。我想他一个人来外地肯定很辛苦,没有人在他身边怎么行,而且我知道他当这个组长很累,这不是他擅长的事,我想能确保他的状态是好的,不要一个人被压得起不来了。]
叶守鱼:[拆组之前我没留意过他,我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清楚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有人不愿意,那我就会尊重别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了。]
叶守鱼:[他当时对我就是普通感觉吧,我也普通地对他。那晚他在休息室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住,我想如果我不去,再不可能有人愿意和他一起住了,我只想到这里。他让我考虑,我觉得不用考虑了,既然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了会是什么结果,那我就不要让那个结果发生。]
叶守鱼:[看着他的时候经常会有种意识从身体里抽脱出来的感觉,就好像他很幸福,我在一旁看着他就可以了,他越是幸福,我越是觉得自己要不存活于这个世界上了,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叶守鱼:[可能看着美好的事物就会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属于我的。]
叶守鱼:[他幸福就可以了。我想看着他。]
叶守鱼:[我是个无法胜过自己身躯的人,我会一直待在这副肉体里,压制着自己不要太早死掉,不要这么快就形神俱灭。]
叶守鱼:[你们说我接下来该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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